几十年后,随着独立战争与拿破仑战争的号角声从世间渐渐淡去。多少年前赢得那场战争的英雄成为了传奇永垂青史,参与过那场战争并且幸存下来的人早已马放南山采菊东篱。在深夜之中,当年的金戈铁马依然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来……闲暇之余在温暖的壁炉边,看着自己膝下茁壮成长的儿孙,逗一下爱犬,向那些不时向他们的祖父寻求当年故事的孩子们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
作为第二次名垂青史的法兰西传奇战神贞德再临人生的首战,对几十年前那场震惊了全欧洲的纽约战役充满兴趣的人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消失殆尽。
曾几何时,那些与贞德曾经敌对后来却对她充满仰慕甚至爱慕之情并没有随着战争的结束而消散,几十年后,沉迷于那段历史的人们依然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还原历史一个原貌,至于是什么目的,就无所谓了……
“……亲爱的约翰逊先生,再次感谢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能请您尽量会议一下那一年八月二十七号发生的战斗吗?”
“当然……”
操着代表性的威尔士口音,苍老的面孔和全白的胡子与头发之间,唯独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落地窗外是日渐繁忙的纽约湾,一艘艘穿梭的货船上,星条旗飘荡……可是在这间颇为豪华的别墅的客厅里,墙上挂着的是英王乔治的画像,证明了这位接受采访的约翰逊先生的基本立场。
听到记者的提问,身为当年最早与贞德率领的大陆军在长岛交战,时任英军第一梯队轻步兵旅四营营长的约翰·约翰逊少校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景,回忆道:
“当时我带领着一个七百五十人的轻步兵营走在全旅的最后面,我们的部队趁夜出发隐秘行动,夜间出动又是隐秘行军所以士兵们很疲惫,但是部队的士气不错,大家对于这场战争都很乐观。不少人都相信他们能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回家,这种情绪在当时的英军中十分普遍……”
………………战场分割线………………
“快点!快点!”
检查了一遍队伍的情况发现整个营几乎没有出现掉队情况的约翰逊少校十分满意。
因为他是整个旅的殿后营,所以负责后方防卫的任务自然是他的,但是在当时整个前锋部队看来这样的任务根本没有意义。
因为在他们后面就是康沃利斯中将的八个营四千大军,由于对情况估计不足,整个旅为了深夜赶路防止走散和掉队将整个队列都排的很密集,当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的叛军这样行军有什么问题,当然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梦想着圣诞节前结束战争的美梦时,在他们两翼,已经有八个团的大陆军正规军对他们形成了南北包夹之势,数不清的大陆军士兵早已手持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在道路两侧的玉米地中匍匐在地严阵以待,只等着前方一声炮响然后……
“轰隆——!”
………………回忆分割线………………
“当我听到一营前方传来的炮声时,我立马冒出一个念头——糟糕了。”
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约翰逊老先生至今心有余悸。
“然后没等我冒出第二个念头,相比稍微远一点的炮声更加密集的枪声就从我身旁两侧的玉米田中响起,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头皮发紧,一发子弹打飞了我的帽子,说实话我很幸运,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可我的副官就没这么幸运了……数量众多的士兵倒下了,数不尽的大陆军士兵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端着刺刀朝我们扑来……我们伤亡很大,炮击的一瞬间我们下意识停下的一瞬间害了我们,敌人距离我们只有五码左右,有的甚至只有四码。停下脚步的瞬间我们的行军队列和红色的军装成了敌人最好的靶子……许多人当场就被打死了……这是我明白我们遇上大麻烦了,我们被伏击了。”
…………战场分割线……………
“啪——!举枪!冲锋!!!”
“杀!!!!!!”*两个大陆军团
在约翰逊少校正面,向他发起进攻的部队是由北路军指挥官约瑟夫·李德上校亲自指挥的大陆军十三团和约翰·哈斯莱特上校指挥的特拉华第一团的一千余名士兵。
这些士兵训练水平和装备都是在大陆军中上游的,其中特拉华团更是大陆军中的精锐(后世长岛战役的历史油画画的就是特拉华团),在给于了约翰逊营一次射击之后,两个团的一千余名士兵立即冲出玉米地向小路上的英军发起肉搏攻击。
埋伏在小路南侧的大陆军二十六团,也在打完一轮射击后加入到了对轻步兵第四营的攻击之中,双方两千多名士兵展开了肉搏战。
…………回忆…………
“说实在话,肉搏战,是我和我的部队最不喜欢的战斗方式,这并不是因为我们不敢打肉搏战,而是因为长久以来,英军步兵身材最高大强壮的士兵都补充给最精锐的掷弹兵,稍微强壮的士兵补充给线列兵,补充给轻步兵的……用官方的说法,都是最灵活擅长隐蔽的士兵,也就是身材瘦弱矮小的……”
说道自己部队当时的情况,约翰逊老先生有一种自嘲的感觉
“我的士兵,个个都是最优秀的射手,但是肉搏战,不是我门擅长的战斗方式,当那些大陆军的士兵冲到面前和我的士兵交手时我立马发现了双方的差别,我的士兵普遍比大陆军的士兵矮上一些。”
…………战场…………
当双方的部队展开肉搏之后不久,约翰逊少校就明白了继续这样下去不行,但他麾下士兵的表现,远超过他之前的预想。
受过训练的士兵们三两一组组成最基本的拼刺刀组合,面对着大陆军的士兵他们相对生疏的战法和有勇无谋的冒进,他们哪怕身材矮小依然可以抵挡住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冲来的大陆军冲锋。
经过初期的惨重伤亡和混乱,英军轻步兵四营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和战斗素养,在大陆军四三个团的冲击下最终恢复了组织,一度将南路的大陆军十三团击退,险些造成了北线攻势的崩溃,但英军没能把握住这个难得可贵的机会集中力量向任何方向突围,而是按照经验向前方的三营方向靠拢,等待最高指挥官克林顿将军的命令。
…………回忆…………
“如果说,在当时我和三营长约翰·梅特兰少校犯过什么错误,那就是我们都没在第一时间下定决心向南或者向东突围,而是选择就地靠拢等待克林顿将军的命令。”
这大概也是约翰逊老先生感觉最委屈和痛苦的一段回忆了,想起当时那段时间的事情,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轻轻的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一擦眼镜然后戴上继续说道
“但我们又有什么错误呢?听候上级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而我们在当时都知道康沃利斯将军的四千大军就在我们后边,听到前线的战斗声音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救援……对于这一点,不管是我,梅特兰少校还是克林顿将军都如此坚定的相信着康沃利斯中将,相信只要原地坚守一会,援兵就会到来……一开始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援兵来不了的呢?”记者这样问道
“当我和士兵们看到康沃利斯的部队放弃隐匿计划点上火把大张旗鼓向牙买加山口两侧高地上转移时……我才意识到,康沃利斯将军抛弃了我们,我们直到战死都别想得到援兵了,我们没有援兵了……同时,因为之前的等待,我们错过了突围的机会,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那么当时克林顿中将在干什么?……啊,抱歉,怪我多嘴。”因为记者发现自己问了一个众人皆知的问题
“没错~就和大多数人知道的一样,实际上那个时候不管是康沃利斯中将的援兵还是克林顿将军的指令我们都没得到,因为当时克林顿将军正在和贞德小姐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