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前面提到的各种尴尬与郁闷的事情,贞德和贞德那群苦逼的兄弟们在横穿整个神圣罗马帝国领地的过程中一直屡见不鲜。
在行军的道路上,所有参加圣战的士兵和领主,在听闻当初起死回生用一个吻和在胸前十字交叉手划十字的办法就把已经死的没气的腓特烈皇帝救活这种只有奇迹中才能出现的事情做到了之后,一个个对贞德这个活着的圣人又敬又怕,将她奉为上宾并坚持一定要和贞德同行此路,心道这样这次圣战的荣耀一定会属于被神明和圣人眷顾的帝国以及自己。
“圣女大人,请务必与我等同行~”
“圣女大人,请务必庇护在下和在下的军队。”
“圣女大人,我听说您在居弗山一战召唤天怒将十万大军消灭的干干净净,不知是否是真事……”
这中世纪的人,都缺乏娱乐活动,闲得发慌逮到一点新闻就能津津乐道几年还能传出花样来,搞得一路上要一次又一次回答这种问题的贞德都快烦死了。
‘召唤天罚一次消灭帝国十万大军?!你她喵的以为我是骨傲天是俺已自了宫呀?!这是地球,很科学的世界!虽然偶尔也有些卖萌打酱油的天使魔女什么的客串但牛顿他老人家一直在棺材板里安详地躺着知道吗?!……啊,也不对……’
偶尔被问烦了的贞德会在心里这样吐糟一番
‘牛顿他老人家,现在还没出生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浩浩荡荡的北路十字军大军的主力在到达了位于神圣罗马帝国和匈牙利王国边境的波佐尼地区普莱斯堡(后来的布拉迪斯拉法)时,人数已经接近十万。
看到这么多前来参加远征的人……其中有装备精良准备充足的贵族职业军团远征军的士兵,有临时雇佣的佣兵和仆从兵,有负责运输物资和侍奉贵族的马夫、工匠、医生、脚夫甚至商人和妓女……但是还有相当多的,是凭借着一腔热血和脑残,既没有装备也没有补给甚至连圣地在哪里都不知道仅仅是一味地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人流前进的平民和苦行僧。
看到近十万人聚集在这个神圣罗马帝国和奥地利公国边境上最后一个休息点已经被挤得人满为患,贞德的眉头紧锁。她多年行军打仗走南闯北,非常明白这种数量的军队挤在一起一同行动带来的危害和风险是致命的。
在没有发达的商业运输公路和储备食物水源等保障的情况下,这种规模的大军聚集在一起,只会活活把自己耗死饿死渴死。
“安东尼奥,按照下面的计划,我们要怎么走?”
知道此次远征第一个难关和挑战已经到来,贞德将几年前招到手下的安东尼奥叫来,原本这次远征在各个补给点负责给贞德手下的一万五千大军采购各种粮食补给的人就是安东尼奥,这次远征,贞德最担心的问题必须依靠安东尼奥的商业运筹能力来解决,不然她的一万五千大军不用战斗就会被活活饿死渴死。
“按照皇帝陛下(红胡子腓特烈)和教宗冕下的协议,此次北路远征军进入从匈牙利之后走布达佩斯向南,走塞格德或者佩奇走贝尔格莱德地区,大军将会经过那里进入拜占庭帝国的领地并在海岸线附近登船前往安纳托利亚(小亚细亚)。”
在贞德的营帐里,贞德召集了手下所有的高级将领,而随军行动负责接洽和协商路线上补给点采购问题的安东尼奥意外的成为了被贞德发问的第一人。
“那么刨去所有的杂念和干扰,请你以单一商人和地区运力物力的角度谈一下你对这个决定的看法。”
贞德和大帐内众多贞德手下的将领纷纷望着趴在地图前沉默不语的奥东尼奥,等着他的回答
“……”安东尼奥沉默了一会,抬头说道
“坦白的说,如果我做决定,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
指着位于巴尔干中部宛如门户一样的贝尔格莱德地区,奥东尼奥说道
“大军在帝国境内的行军路线选择没有问题,行军路线靠近多瑙河运输线,不管是粮食还是水源问题都不是太大,但走贝尔格莱德地区太过冒险了。”
“为什么这么说?告诉我你做出判断的理由。”
贞德长期关注和活动的地区是西欧,上次出差圣地也没有来过巴尔干和小亚细亚,对于这里的情况不如长期活动在东地中海地区的威尼斯商人安东尼奥详细。
“因为贝尔格莱德地区最近四百年时间来一直处于混战状态,南面的拜占庭帝国,北面的匈牙利人和东面的保加利亚人和西面的塞尔维亚人一直在争夺这块地区的所属权,这里民生凋零,混乱不堪。”
“我不认为这会影响到我们大军的前进。”
吉尔德莱斯藐视那些当地的笨蛋
“如果当地的这些笨蛋敢找事,我会让他们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们自然不敢给强大的十字军惹麻烦,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安东尼奥明白,吉尔德莱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民生凋零么……这就麻烦了。”
而贞德是管着全军乃至全东南法兰西大军吃喝拉撒的法兰西大管家,立马明白了安东尼奥的担忧
“也就是说,以贝尔格莱德地区的商业运力和生产能力,不足以提供远征大军的补给对吗?”
“没错,几百年的战乱破坏下,当地的生产商业秩序急乱,我认为在这个地区我们不可能采购到足够十万大军过境时急需的粮草。”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通过这个地区时,多少人的部队可以在尽量少减员的情况下安全通过这个地区?”
“这个问题,我在前几个月前您让我秘密建立兵站粮食采购点和补给采购计划时已经计算过了,五万人以下,部队可以在粮草十分充足的状态下到达爱琴海海岸地带,八万以下,如果运筹和安排得当,部队基本可以在进基本不减员的情况下果腹,超过八万……上帝也救不了他们。”
“那也就是说……为了远征军的安全,至少我得有两万至三万的部队该走其他路线才能保证部队不会出现大面积减员吗……”
“老板。”听贞德的口气,瑞士枪兵老大哥威廉退尔首先奇怪道
“听你的意思,不但要自己走,还要帮着那些日耳曼人?”
“是呀老大,咱们光想着自己就行了,干嘛管他们死活?”狗腿马奇也搭腔
“马奇……”然而贞德压根没有看马奇一眼,指着大帐外面黑的跟煤球一样对着大桶吃着汉堡压惊的佩加索斯说道
“佩加索斯脏了,你去给他擦一擦。”
“……老大,那匹熊马老踢我。”
“你现在不走踢你的就不只是佩加索斯了。”
“是!”说完就屁滚尿流地飞了出去然后只听咚的一声哎呦一声惨叫,世界恢复了安静。
“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