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在众多骑士和重步兵的环卫下,理查身披铠甲与红色的战袍,将手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宝剑递给侍从,走到一个浑身颤抖的暴民面前。
“约……约翰,舍伍德来的悍匪头目约翰……”
“他人在哪里?”
“已经死于乱军之下了。”
说着,低着头指着一旁高高耸起正在焚烧的尸堆,那是作为惩罚这些暴民叛乱杀死领主的惩罚,理查命令手下的骑士烧掉全部叛乱者的尸体,这按教义讲随便烧尸体是不行的。
不到复活日烧尸体灵魂无法升天,这种事情在中世纪的老百姓看来是天大的处罚。也难怪这群几个月前还嘚瑟的不行的诺丁汉义军被吓成这样。
“真可惜,我大老远从法国赶回来原以为能碰到什么像样的敌人,结果就这么完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失落。
当初在伦敦,他听说舍伍德悍匪在在起事很短时间内席卷诺丁汉全境三天攻克坚固的诺丁汉城堡,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谁知道等他带着部队到了诺丁汉才发现这里的敌人是那么的羸弱。
部队为了追求数量只是一味的拉人扩编,大量没有战斗力的农夫被拉了进来让叛军成了彻头彻尾的乌合之众,领导贪财抱残守缺死活不肯放弃到手的诺丁汉城堡在野战连续惨败后依然不肯退回森林只是在城堡内死守,最后被理查带领的步兵从城门的缺口处攻破全军覆没。
整个战斗过程完全在理查的把握下,叛军完全处于被动。
所以理查才不明白了。
“就你们这种水平,当初是怎么这么快打下诺丁汉的?”
两个月的时间,理查在不列颠忙的都快失眠了。
先是挪威国王发来宣战布告并派了一只舰队出现在沿海并在坎特伯雷登陆,被理查率领的军队打回了海里,这耽误了他北上平叛的时间。
接下来是爱尔兰方面战况进一步升级,布莱恩奥康纳被推举为爱尔兰国王集中兵力攻打都柏林。
威尔士方面也不消停,卢埃林·格鲁菲兹居然也在这个时候起事,现在正在调集军队招兵买马准备向南英格兰进攻。
海峡那边,最然理查王子魂牵梦绕的自己富饶的法兰西领地正在遭受讨厌的菲利普法兰西的进攻。
简直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从南到北英格兰所有的敌人几乎同时向英国发动了进攻。
连挪威海盗都不忘了来掺和一下。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扫平诺丁汉叛军结果发现这里的敌人弱成这个样子,这不免让心高气傲有劲没处使的理查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套上的感觉。
“殿下,关于这些暴民的处理……您看。”
国王的心腹手下洛克斯利问道
“都放了吧。”
毕竟是在自己领土上的农民而且人数又那么多,都杀了谁去种地交税?
“只是一群被匪首蛊惑的愚民罢了。”
和欧洲大陆很多没脑子的君主不同,理查可不是个笨蛋,他知道人口是税收和经济的基础,没有人口国家一没军队二没税收,也就没有让他兴奋的战争了。
“谢殿下!我伟大的殿下!谢谢您的仁慈!”
“赞美您!仁慈的殿下!愿我主保佑您!”
听到王子大赦的命令,被俘存活下来的包明萌纷纷磕头谢恩。
之前跟着贞德暴打阿尔文时的锐气和骨气早已经被接连的败仗和同伙的头颅吓没了。
说到底,这些不过是习惯于被压迫的农民罢了。
这个时代的他们还没有和国王与贵族正面战斗的智慧,资格和力量。
“尊敬的殿下,小的还有别的重要情报向您禀报。”
见自己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得到宽恕的一名暴民爬到理查脚下献媚道
“我们这支乌合之众能打下诺丁汉并不是匪首约翰的功劳,真正带领我们打下诺丁汉城堡将我们训练成士兵的是一个叫贞德的小姑娘。”
“贞德?”
隐隐约约,理查觉得自己好像以前听到过这个名字过。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的军队会让一个小姑娘带领?”
显然,女人当军队指挥这种事在中世纪的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
“不是带领,是从一开始,这只军队就是贞德和罗宾汉一手拉起来训练起来的,匪首约翰只是负责收拢新兵而已。当初用雷电打下诺丁汉城堡的就是这个贞德。”
“她多大了?”
“十三四岁……大概。”
“你是说,诺丁汉全郡的贵族和守备队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率领的部队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连城堡都被端了……”
说着,理查的眼睛瞪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
“唰——!”
配合着王子的愤怒,身旁的洛克斯利拔出腰间的长剑。
见王子发怒,跪在脚下的贱民吓得当场就尿了,整个人死死地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大声喊道
“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打下诺丁汉后贞德就带着精锐部队北上了,我说的是真的呀王子殿下!”
“殿下,前一段时间听说北方军团覆灭时,确实有一支从南方过来的部队伏击过他们,沃勒伯爵是这么说的。”
老不死的沃勒,最终还是从苏格兰逃了回来,前几天刚刚回到理查帐下。
“而且听北面的报告,那个叫华莱士的苏格兰暴民已经带兵进入了约克地区,很快就要到达约克城了。同时还有一只身份不明的部队已经提前进入了约克地区。”
洛克斯利及时地汇报了情况。
“原来是这样……两个都来了,好!传我命令!”
遇到能让人兴奋的敌人就去进攻,这就是狮心理查的性格。
知难而上的性格。
而这次,终于让他找到了。
“全军立即开拔,目标——约克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