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往下该怎么办?”.从晚上战斗开始到现在,阿基坦军团的司令塔波将军就一直站在营寨的高塔上望着南岸。直到太阳升到天顶依然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什么是不做。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各营寨的军官问您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围城?各营寨内的粮草已经快用完了。”.虽然将军什么都没说,但侍从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即使知道现在将军的心情极其痛苦依然要履行自己的责任,将全军的情报通知给将军,即使将军不作出任何反应。这不怪塔波心理承受能力差,实在是这次的大败来的太突然,太惨痛了。放眼望去,整个卢瓦尔河南岸都在燃烧,视线里整条河都在燃烧。昨天晚上那恐怖的一幕还在历历在目。赤色的长河,宛如一条来自地狱的火凤凰在黑夜的卢瓦尔河上起舞,无情地收割上万名英军士兵的性命。十几座固守严密的营寨,号称不可攻破的托勒里斯要塞,被法国人轻而易举地彻底烧毁。城内的守军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浇水?为什么没扑灭大火?为什么风向突然就变了?为什么自己是那么的不幸?自己冲国王陛下那里接受军团才几天功夫自己就损失了半个军团和全部给养,现在闹不好连剩下一半都要丢了……“?!”这时,塔波将军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心态在一夜间发生了惊天的转变。自己现在手上还有一万大军固守坚固,自己还没和那个叫贞德的妖女交手自己怎么就开始害怕了?自己在害怕吗?害怕那个巫女?害怕那个恶魔?害怕那个杀了爱德华国王,大闹伦敦,勾引理查国王又叛出英格兰的贞德?自己在怕她吗?再想想,塔波觉得自己开始害怕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那个魔女一夜间就杀掉一万人,用不知什么奇怪的手段。自己害怕她是很正常的。那个用常理无法理解和判断的谜样的贞德。“塔波将军!”
就在塔波望着浓烟密布的河对岸出神的时候,贞德已然来到了营寨外“我知道你在这座营寨里!”一骑白马.一杆圣洁的战旗,没有带一兵一卒,贞德骑着自己的坐骑佩加索斯来到英军北岸大营栏外朝站在高塔上的塔波喊道“现在的我不是作为法军的指挥官或者法兰西人向你喊话,而是作为与你同样虔诚的上帝信徒劝你,劝所有英军,离开奥尔良,回到你们该回的地方去!”“贞德?!那就是贞德?!”“那个将爱德华国王活活吓死的少女?她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吓人呀?”“就是她!就是她把击败并收降了华莱士,马斯顿荒原那仗就是她指挥的!”
虽然阿基坦领地在法兰西,但此时依然是英国的领地当地的士兵对那个大闹了不列颠的少女也是知情的,只是不如本土那些人来的刻骨铭心……不过这次,他们彻底记住了。“在英格兰,我击败了华莱士;在威尔士,我击败了卢艾林;在伦敦,我从万军之中生擒爱德华并把他活活吓死,在勃艮第,我干掉了你们最坚实的盟友大胆的查理。”…………“将军……需要我们用弓箭驱逐她吗?”“……不,听听她说些什么……”沉默了半天的将军,终于说话了…………“我奉劝你们离开,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在这里毫无意义地送死。”
贞德这次来喊话,一则是告诉塔波,她不是残酷的人,第二是告诉那个老头子,她不是好惹的人。想活命赶紧滚,不然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勃艮第公国已经被我灭了,爱尔兰远征军团被我灭了,本土西部军团也被我灭了。现在我的军团已经攻入了阿基坦的领地,不日就将北上与奥尔良的法军会师。你们只有区区一万人抵挡不住我的军队,放弃徒劳的抵抗,放下武器和装备,我提供给你们回家的粮草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就纵马准备离去,离开前,还不忘多加一句“你们有半天时间思考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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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现在请拿出你们的意见吧。”傍晚,塔波将奥尔良城北几座围城营寨内的主要军官都叫去了,商讨部队下一步的行动。“很明显,继续围困奥尔良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正如那个贞德说的,我们只有一万人而且缺乏粮草,如果继续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将领们的基本意思也是撤走,但是关于撤走的条件有明显的异议。“我们应该撤退,但应该以胜利者的姿态体面的撤退。我们英国人在面对法国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屈服和投降过?!交出武器像懦夫一样撤退我们不能接受!”但军官拒绝交出武器,拒绝接受失败的事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下午就能结束的讨论一直拖到了晚上,而这也就给了贞德进一步打击他们的机会和理由。
“报——!”晚上,就在英军尚未作出决断,英军的指挥官还在北岸大营中吵得别开生面的时候,法国人将参加南岸的进攻部队调回来北岸,对英军位于奥尔良城东北方的三座城寨发起了进攻。“法国人进攻啦!”…………………………
“冲呀!佩加索斯!”因为英军没能如期做出决定,贞德率领一万五千多法军向远离英军核心营寨的东北角发动了进攻。经过详细的侦查,贞德发现英军在奥尔良城外的围困据点有着严重的问题。首先是营寨为了防止法军的突袭把大门修的太小这严重影响了部队的调集速度。然后是过于分散。东方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倍则战。”英国人的兵力在数量上从来没有多于法军一倍却将兵力分成近十分分布在奥尔良城四周,这给了贞德集中兵力攻击敌人的机会。英国人的营寨修是在饥寒交迫的下雨天修的,建的很粗糙,木制的低矮围栏加上外头挖出来的壕沟只能勉强阻止步兵和骑兵的冲击。一般的人马没有攻城器械的确很难一下子过去……一般的人马……“咻——!”可是贞德用垃圾食品喂起来的佩加索斯显然不是一般的马。早在进奥尔良之前她就带着佩加索斯晃遍了英军在城外的所有城寨。发现东面的三座城寨因为施工太急有好几处壕沟已经在大雨中被被填上了。英国人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即使那样法国人也过不去,骑兵也跳不过来。但佩加索斯却可以。趁着夜色和英军麻痹大意的时候,贞德骑着佩加索斯带着法军悄悄地逼近了东北方的三座营寨,在一众英国人苦苦等待撤退消息的时候突然纵马从栅栏低矮的地方连人带马跃进了英军的城寨。心惊胆战的英军,毫无战意和警觉的英军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马能从营寨的墙上冲进来看到一匹白马从天而降一个个都傻了。黑夜和混乱是贞德最好的伙伴,冲进营寨的贞德二话没说直接骑马冲向营寨的大门,提起迪兰达尔之剑一剑斩断了营寨吊桥的绳索。整个大门就这样噗通一声打开了。
“万岁!法兰西万岁!圣女大人万岁!”见到英军的吊桥被贞德破坏,英勇的圣女大人冲过彷徨的英军杀出营寨接着冲向另一座营寨,埋伏在外头的法军哪里还用人教干什么?呼呼丫丫地操起各种武器喊着各种粗话涌进城寨。英国人的城寨平均每个里面只有一千多人,而贞德将一万五千人分成三组每组五千攻打一个被自己打开城门的城寨。战斗的结果从吊桥被贞德砍断的一瞬间就注定了。经过大败一夜间损失一万人的英军士气低沉,而法军在贞德创造的种种奇迹下像打了鸡血似得战斗力飙升百分之二百。城内的主官都去本营开会了,部队缺少主心骨,更没有作战的动力。还没到午夜时分,三座营寨里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奥尔良东北方的三座营寨被法军放过烧毁,英国人对奥尔良的北线包围圈已经从实际上被打破。英军因为统帅的犹豫不决再次损失了四千兵力。西面的几座营寨中的英军还未从前一天的地狱火海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心理上再次遭受沉重打击。整个北岸的英军粮草耗尽士气全无且已经从实际上丧失了继续包围奥尔良甚至讨价还价的余地。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满头白发一夜间似乎老了二十岁的塔波将军瞪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在副官地搀扶下亲自来到了奥尔良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