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场虎头蛇尾的英法战争大戏就这样结束了。虽然这个时候双方都没有宣布战争结束,双方的军队还在巴黎对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战争已经继续不下去了。双方都不想打了。勒芒东北四十公里的贝尔纳堡城下,英法双方第一次非正式会谈已经开始了。英军方面的代表是南英格兰军团指挥官罗伯特·洛克斯利,而法军的代表自然是贞德。
“收到消息了吗?罗伯特”
“啊,已经收到了,陛下让我们立即前往阿基坦控制局面,你什么打算贞德?”几道十分平凡小菜,两瓶波尔多和勃艮第的红酒。坐在酒桌前,贞德和洛克斯利一边扯着淡一边喝酒讨论者着收尾的事情。英法双方的大军此时就在两人身后几里远的地方彼此都颇为忌惮和主帅的轻松淡然截然不同。他们不知道原本厮杀的难分难解的两军的统帅很早就认识,也不知道现在双方高层的意见实际上已经统一了。双方都有意偃旗息鼓不想打了。现在只需要某一方在面子上做出适当让步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就会彻底结束了。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们可敬又倔强的理查国王都把决战信送到奥尔良去了,不去塞纳河边去见他一面行吗?”
虽然理查在信上写的是决战但是……拜托,贞德又不是傻子。有人一边要决战一边把部队往外散的吗?
对于理查特点贞德还是知道的,这家伙是看打不下去想撤手却又抹不开面子给自己找台阶呢。想着自己奥尔良累成那样最后还要自己去卖笑贞德抱怨道
“陛下已经不想打了,但果然还是需要法国方面首先把求和的态度摆出来才行。”
罗伯特洛克斯利到底是理查的跟班,对国王的心思和用意领会的也是很快的。
“什么法国的态度?说白了还不就是要我去求他大发慈悲放过法兰西一码吗?”
对于其中的道道,贞德一语点破,和需要在理查手下干活说话小心的洛克斯利不同她可用不着掖着藏着。
给自己杯子里满上一杯波尔多红酒灌了一口抱怨道
“反正求和的事情不能是国王去做,反正高贵的贵族可以战场逃跑不能去舔着脸求和,反正法兰西有一个出身卑贱也不怕再丢一次人名叫贞德的村姑,让她去求和吧,这样法兰西和英格兰都抹得开面子,反正有她顶缸就行了~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吧~”
应该怎么说呢?不愧是理查,连双方的求和的台阶和面子这一点都想到了,但是怎么说呢……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贞德小姐,我想您误会理查陛下了,他主要还是想见您一面。”
对于国王的相思病,洛克斯利可是很清楚的,那种程度远超过一般中世纪小说中女主人公对主角骑士的痴迷……虽然这种比喻很奇怪但他觉得的确是这样。
‘陛下越是失败越是得不到就越犟越不肯罢手……再这样下去……’
“洛克斯利,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贞德看洛克斯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凝重不解道
“没什么。对了贞德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就今天吧,战争越快结束越好,国家、军队、老百姓都已经撑不住了。”不管怎么说战争发生在法兰西的土地上时间持续的越长法国吃亏的越厉害。
“英国本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十万大军两个月的消耗已经把国库给掏空了。坦率地讲……陛下这次发兵法兰西的举动太冲动了,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是呀,英格兰一共才几百万人口?要支持十万大军的开销也亏理查想得出来。”
这样一折腾估计老爱德华留下的家底都要被他败光了。诺丁汉和舍伍德的老百姓日子过的怎么样?他们现在还好吗?有没有被重税给压垮?是不是又因为没了生计去当土匪了呢?
想着当初跟着自己造反的诺丁汉人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两面三刀的爱德华又迎来了一个好战分子狮心理查,贞德就为他们感到难过和痛心。
“贞德,你好像对理查很有意见?”
“看出来了?”端着酒杯贞德没好气地问道
“都写在你连上了。”
“是有意见,而且十分有意见。早跟他说过他有好战的坏毛病让他注意他就不注意,早告诉过他我在法兰西不要来找茬他非要来,明明该说的都说了可他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害死了那么人,法兰西被折腾的一塌糊涂你说我能没意见?”
“抱歉,我一直呆在后方没有去前线。”
“是呀是呀,你的军团一直在安茹领地没有去法兰西王国,如果你去看一次就明白了。”
别的地方就不说单说奥尔良。好端端一个城被英军的投石机砸了一个月现在城里有一半的房子没有屋顶,城市周围的村落毁于战火数以千计的人没了生计。
“仅仅因为喜欢战争而进行战争,为了这样的理由害死那么多人,你说我该不该对理查有意见?”
“可他很可能只是想见你。”
“那就更不能原谅了,我早就跟他说明白了我不会嫁给他也不会结婚。为了这种不可理喻的理由发动战争他是在胡闹。”
“那为什么要帮着法兰西呢?那里并不是你的祖国,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腓力?”
“曾经不是并不代表以后不是,至于腓力那是因为他是个比理查负责任的国王,他有着把国家建设起来的理想和能力,把法兰西交给他比交给理查好太多了。”
见贞德一口否定了理查发动这场战争的正确性护主心切的罗比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不远处走来的罗宾汉、威廉华莱士一行,他知道该结束今天的谈话了。
“贞德,不管你对理查国王有什么意见你都不应该怪他,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不要太相信那个腓力国王,他是个很有心思的国王。”
虽然洛克斯利知道今后能见到贞德的机会不多了但他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谢谢你的提醒洛克斯利,我知道腓力是个会捅刀子的家伙。”
谁让他是个优秀的国王呢?
“珍,部队都已经规建了,我们从不列颠带回来的士兵,栋雷米带出来的士兵,瑞士的佣兵都已经整装待发可以出发了。”
这是罗宾
“把英·国·佬全干掉再走也没问题。”
这是见到英国人就红眼的威廉华莱士
“士兵们想问您是否需要延长雇用时间,他们的雇佣期限要到了。”
这是认钱不认人的威廉退尔。”
看到自己最得力的干将都已经到了,再看看眼前的洛克斯利,贞德知道该走了。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洛克斯利。等你和理查回到伦敦后,帮我把这句话转告他。”
说着,从座椅上起来正色道
“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