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帮废物!”
指着大帐前一群灰头土脸从城头上撤下来的贵族骑士一身戎装的腓力是破口大骂,第二次攻城失败的气还没洒出来第三次又来了,这次连带着第一次失败的火气,他是一起发了。
“屁大点的城池打了三次都没打下来?!你们几万人都干什么去了?!一个小小的普罗旺斯伯国,才几座城市?!你们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吗?!”
曾经有个好地方叫中世纪,中世纪有个自由散漫的美好过度叫做法兰西,这里的军队基本没什么战斗力,年轻的国王温文尔雅又聪明,凡事好思不好着急。遇到打仗,大家习惯了,纷纷躲回到城里,等到反攻,也不要着急,大家优哉游哉攻过去,把敌人的城池困住,要么等到我们吃光了存粮撤走,要不等到敌人吃光了存粮投降,大家和和美美过自己自由散漫的日子,那是段美好的时光……
“这都快一年了!我们打了快一年了!你们知道这一年时间能做多少事吗?!啊?!!”
一年能做多少事呢?算算看……过去够大家围困一座经受荒年的破乱城池,够一个骑士和侍女高大肚子然后把野种生下来,够一粒谷子结出几粒谷子,大概是这样,原本是这样,但是自从有了它,一年的概念似乎就变了……
“够贞德攻占整个瑞士!翻越阿尔卑斯山!带着一万多军队横扫意大利来回跑两趟!可是我们这边呢?!一年了连一个小小的普罗旺斯伯国都没解决掉!这像话吗?!”
贞德,自从有了贞德,和谐美好散漫的法兰西似乎就不是法兰西了,法军就不是法军了,腓力陛下似乎也不是腓力了。
大家都被一种过于富有活力和干劲的气势給笼罩,在这种气势和氛围下,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的,过去的传统似乎都是可以被打破的,如果在几年前,一个国王因为一年打不下一个国家而大发雷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那时不要说一个国家,就是一座城池一年打不下来都是正常的可是现在……
“臣下无能,请陛下赎罪。”
拼命三郎的精神似乎已经成现实了并在散漫的法兰西开始扎根了。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打仗要动脑子!要懂得用技术取胜!技术懂不懂?!就是……”
但是再想到自己手下几乎也都是一群文盲和半文盲,憋的腓力想说的话都说不了手一会无奈地说道
“算了,打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去吧。”
说完属下们离开了,大帐内又只剩下腓力和掌玺大臣居伊两人。
“坐吧居伊,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喊了半天的腓力等人一走立马换上一副懈怠没正行的样子往椅子上一躺从王座下抽出瓶贞德进贡给他的上好勃艮第葡萄酒,话都没说给自己和居伊两人倒上。
“谢谢陛下。”
接过红酒,老臣居伊思量了一下说道
“陛下,臣觉得您今天的火气发的有些过了。”
“过了?有吗?”
喝了点红酒,腓力不解地问道
“几个月都打不下一座城池,我没处罚他们就不错了。”
“问题就在这里陛下。”
“什么问题?”
“您不觉得您跟贞德小姐在一起受她影响改变了很多吗?”
“好了居伊,你就直说吧,你想说什么?”
“别的具体且不说,当说这打仗的标准您这两年可是见长了不少……有句话臣觉得必须提醒陛下。”
“什么话?”
“陛下不能按照要求贞德的标准要求您手下的将领,那样做不是太过分,而是太丧心病狂了。”
贞德的能耐多大,腓力知道,居伊也是知道很多的,他很清楚如果按照要求贞德的标准要求腓力其他部下那根本不现实,要他们都有贞德的本事欧洲现在已经是腓力的了。
“这……有吗?”
听到居伊的话,腓力还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凡事不怕别的就怕习以为常,一旦他习惯了接贞德捷报的速度,再回头看自己这边,就感觉从法拉利坐回了牛车,那根本是没法忍受的。
“当然陛下,您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攻占一座城池要多久时间了?”
“……”
听到居伊这么说,腓力也觉得自己好像这几年有贞德在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了,立即端正自己的心态严肃地说道
“恩,说得对,来人呀!安排宴会!我要宴请这几个月来为王国拼死战斗的英雄们!”
有错就改,这是腓力最好的优点。
正说着,一个侍卫压着马奇来到腓力面前。
“陛下,这个自称是里昂商会使者的人说有事情找您商议,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信件。”
“这封信是……”
看到信封里署名里昂商会的信,腓力已经明白了马奇的身份,因为这封任何地方都能见到的信件虽然没有能证明是贞德身份的东西,但这封信本身却证明了马奇使者的身份,因为这封信的笔迹正是贞德本人的。
“放开他,让我听听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吧,里昂的商会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