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要我查的东西已经查清楚了。”
行政官邸里,刚刚出去了一趟远差的格蕾黛向贞德汇报道
“如大人所说,维也纳的确出打大事了。前些日子前来助阵剿灭叛乱的客兵巴伐利亚军突然袭击了本来是友军的奥地利军,趁乱攻陷了维也纳。维也纳城内传言爆发了霍乱,老哈布斯堡公爵鲁道夫的妻子以及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全部病死,鲁道夫的弟弟利奥波德以国家不可一日无主为由继承了公爵之位,现在维也纳已经被利奥波德和巴伐利亚军控制了。”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宣战。”
靠在椅子上,贞德悠悠地说道
“这是蛰伏几十年的亨利公爵正式向皇位发出挑战的宣战布告。”
按照帝国的传统,但凡这种公国继承出现直系继承问题的时候唯一有权干涉和说话的就是皇帝,而此次利奥波德的爵位继承却完全绕开了皇帝改以寻求巴伐利亚公爵亨利的支持,这实际上就是对皇帝权威的宣战。
因为对手下公国继承权的干预是神罗皇帝最主要的权利之一,亨利和利奥波德这么做等于就是标志着两位公爵和皇帝的公开决裂,下一步就是刀光剑影了。
明白自己在对付腓特烈的时候能干过头的贞德懊恼地揉了揉额头,她真心没想到自己之前的一场大雪崩造成了整个神罗统治体系的雪崩。她必须想尽办法维持住腓特烈的统治,因为如果此时神罗如果瓦解了,最高兴的是军事实力最强大的亨利,如果腓特烈下来了,最高兴的还是皇位候选人亨利。
只有一个由腓特烈掌控的维持现状的神罗对法兰西来说才是好神罗。除自制外除非贞德抱有刚刚打完腓特烈再继续暴打一顿狮子亨利的决心,否则就没有第三个办法了。
至于是否真的能和亨利再打一场全面战争……看了看自己的钱包,贞德表示还是算了吧。前几年小富婆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多家当一年不到时间基本上都已经嘚瑟地差不多了。再打一次亨利能不能打赢她不知道,反正法兰西的经济和她自己都肯定是要破产了。
贞德打仗之所以进军神速迅雷不及掩耳,就在于战前准备极其充足战争物资储备丰富,如果没有那些充足的补给,足够的粮草,整备一新的装备和预先做好的情报功课,贞德根本取得不了这样的战果。她之前的备战本来就是在准备和腓特烈打一场大战而积极准备的,但她可没准备也没精力和财力准备紧接着再打第二场大战。她的部队人员装备损失也不小,粮草基本已经消耗殆尽,武器兵器很多已经不能继续使用需要更换,对于亨利方面的情报收集准备根本还一头雾水毫无头绪,这些都是制约贞德下决心开战的重要原因。
“马奇,腓力陛下有没有说英国方面的事情?”
和从东面奥地利回来的格蕾黛在一起的是从南面普罗旺斯回来的马奇,他正好也在今天赶回来了。
“陛下说会给您争取一个月的时间,期间理查会离开尼德兰回英国。”
“一个月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急呀……”
相比战争准备方面,更让贞德拿不出勇气与亨利放手一搏的原因正是在尼德兰虎视眈眈的英军。
虽然之前法兰西和英国签订了协议,但那仅仅是限制在尼德兰攻略期间,在条约中,法国攻取弗兰德斯,英国攻取尼德兰,基本意思中并没有双方是同盟国家的概念也就是说,在这两块第以外交战也不违背条约。比如在神圣罗马帝皇位争夺战中大打出手就合情合理。因为战场并不在尼德兰和弗兰德斯之内。
一旦贞德的军队此时和亨利的大军陷入交战,那法兰西脆弱的西北部地区立即就暴露在了英军主力部队兵锋之下。
面对敌人几路来攻,后世的拿破仑也撑不住,在莱比锡会战中顾此失彼最终全线溃败,贞德也许能应付一路敌人却绝对应付不了随时可以从西、北、东三面攻来的英军和亨利的大军,别忘了这两个狮子可都是军事达人又是亲戚,一旦联合起来那样法兰西这次就算得到了普罗旺斯伯国也在战略上输了。
“罗宾,我们在意大利战场抓了多少战俘?”
“一万一千。”
“北线呢?”
“三千多奥地利战俘,两千多符腾堡战俘,另外还有居弗山一役后溃散抓获的八千战俘。”
“不知不就有这么多了吗?”
一般来说贞德是从来不过问战俘的事情的,因为她的手下都很厉害,像战俘和赎金的事情她从来都是交给罗宾汉负责,他和贞德一样是从舍伍德打家劫舍混出来的,在要赎金方面与贞德一样心黑手狠,让他要赎金,贞德从来都很放心。
“这要多感谢大姐你的姐姐玛利亚,自从她成立了那个‘扫把与黑猫医院’之后,战场上不管是我方伤员还是敌方伤员都得到了良好的救治,伤者死亡率大大降低,不但如此还在打完仗的地方建立舍粥棚赈济灾民饥民,所以我们抓到的俘虏就多了。”
“可赈济灾民和抓俘虏有什么……啊,对呀,好像是很管用的招数。”
蒙了一下之后贞德马上就明白了,战场上打散的士兵伙食没了着落,剩下的出路不是抢劫就是饿死。
贫穷的中世纪哪里有那么多可以抢劫的地方?在战场附近设立舍粥棚不但能吸引灾民更能吸引来被打散的溃军,只要有了吃的,溃军就能被收拢减少地区混乱,俘虏自然也就多了。
“当初如果英国也有舍粥棚,我想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落草为寇了吧~玛利亚的点子不错~记得以后多给她的医院拨款~”
应该说结婚后的玛利亚,的确比以前省心不少,不但不给贞德添乱还能给她帮忙了。
“老板,外面有个自称是奥地利公爵的人求见。”
“奥地利公爵?”
听到这个名号,脸最早冷下来的就是格蕾黛,进来汇报的威廉退尔脸色也不太好。
谁让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他们那么久,这也是很正常的。
“名号是?”
“传闻中已经阵亡的鲁道夫·哈布斯堡公爵。”
“我想也是~”
早在格斯勒死前,贞德就觉得这个新任的哈布斯堡公爵,利奥波德·哈布斯堡公爵上来的有些太快太不合常理了,后来有了格斯勒的提醒,她派格蕾黛去奥地利去了一趟,得到的情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从中闻到了阴谋的气息,但却迟迟没有动手原因就是她这个法兰西骑士并没有插手德意志,或者说神圣罗马帝内政的大义和理由。
或者说,她缺少一个现在名正言顺支持神罗皇帝腓特烈,反对狮子亨利的理由。
“快,请公爵阁下进来。”
而现在,这个极其重要的理由来了。来的是这样及时,这样合适。
“诸位。”
在公爵进来之前,贞德笑对屋内诸人,说道
“此时此刻,希望大家将瑞士独立战争时的恩怨越快忘记越好,同时请记住。鲁道夫哈布斯堡公爵,曾经是我们的敌人;现在,却是我们敌人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