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邪教主微微一笑。
"静待漫长的二十几年,该怎么做无需我多言了吧。"
言至此处,座下教十名教徒浑身颤抖,但却不是往日里对四邪教主的害怕,而是兴奋。
"血邪法阵际出之日,血洗全城,祭祀血邪门!!!"
血邪教主闭上双眼,沉静而又温和,抬手轻挥。
"去吧。"
"是!!!"
言音刚落,教徒们如同归海之鱼,鱼拥而去,很快,宫殿里就只剩下血邪教主,与他面前冲天而起,红光流转,覆盖全城的法阵源头。
血邪教主翘着二郎腿,单手扶额,嘴角上扬,血印的眼中闪过一丝幽芒。
"待下等人们血祭全城归来时,就将他们全杀了提升修为,数千人可筑基,那全城上百万人又如何?结丹、元婴、婴变,还是法相,更甚者法相,真令人期待。"
这些话本该由血邪教主亲口说出,可却不是,与血邪教主全然不同,空灵动耳,如清水潺潺流淌的声音响起。
"对吧,你的表情全如此写着,敬爱的教主大人,可你可想过,你这些前途无量的计划,下一秒将会胎死腹中。"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血邪教主心中一惊,心想"这怎么可能!?",快速把目光投向声源处。
苏云青长发披肩,双手叉腰,背靠墙壁,乌黑的双眸混乱无序,一片混沌,全身散发妖异不祥的气息。
脸部笑容犹如诡异的鬼脸面具.可在绝世容颜的衬托下,又出现截然不同的梦幻色彩。
眼望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人,血邪教主惊讶之后,快速恢复平静,沉声发言。
"咋看之下与"亡者"别无二致,可气息和性格却截然相反,就像一具空虚的躯壳中,住着别的灵魂,而且修为半步筑基,在短短一天内,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夺舍,我说的没错吧,说!你是何人?"
在这种非解的情况下,血邪教主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唯一的答案。
他可是亲眼目睹两人落下那无底深渊,那种高度,就连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灵力想必已在疗伤中耗尽,又如何上来?
"教主大人是上了年纪吗?怎么如此健忘?昨日你可是好好"招待"了我一番,令日就忘,我好生难过。"
苏云青"伤心"的摇头叹息,可脸上灿烂的笑容却愈发邪异。
血邪教主的淡然自若早已消失,微笑不再,眉头微微锁起,带着困惑和不解。
望不透,看不清,想不明。
是别的灵魂住在这躯壳,还是亡灵复活,到底是哪个?
"别想了,我还是我,不过是气息不同罢了。"
苏云青耸耸肩,一脸无辜。
"是啊~夺舍又如何?是亡灵又如何?无需多虑,斩了便是。"
血邪教主平静谈然,似乎已想通,望着苏云青和煦一笑。
"那你可以去死了,这次我绝不会让你有一丝"复活"的机会,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好人多福,我一生从没干过坏事,就算死也是上天堂,倒是你,十八层地狱的所有面试官已经磨刀霍霍了喔~"
"是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话等你活下来再说!"
谈话间,血邪教主嘴角勾起淡然的弧度,手凌空划过,掌中紧握黑红交织,散发邪恶气息的剑,带起磅礴气势,朝苏云青掠去。
。。。。。。
城中,在人们讶异惊恐的眼睛中,倒映出一群身披血色衣衫的教徒,满是嗜血成性的笑容,尖声发出沙哑刺耳的大笑,往前冲来。
转眼间,本该是居民们毫无还手之力,被屠杀斩尽。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冰魄玄天功》之冰封天地!"
众教徒还未踏出几步,一到勾魂摄魄的美妙声线突然响起。
"咦?"
"怎么回事?"
"何人!"
在他们的范围之内,脚下弥漫着丝丝缕缕,观以察觉的寒意,但似乎没一人发觉。
众人大喝出声,四处寻找声源,可未待他们找着,突然感到脚尖处划过一道冰凉,快速蔓延到大腿,低头看下,下半身俨然成了冰雕,失去所有知觉。
教徒们愣了会儿,突然凉意涌上脑袋,一阵头晕目眩,弯腰昏厥过去。
白月冰站在屋檐上,看着下方站立着昏厥,如同野草姿态的数十位众教徒,眉头紧锁,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苏云青早在开始就吩咐过她,"下方这些全是十恶不赦,杀戮成魔,视人命在草芥的恶人,看见别犹豫,杀无赦"。
尽管如此,可白月冰做不到,原因很简单,她从没杀过人。
凡事总要有个渐进的过程,开始就让她杀数十人,根本是痴人说梦,可是以当时苏云青的状态,明显没意识到这点。
至于这些教徒为何,会如此轻易就被白月冰收拾掉?
因为最强的几人全去送人头了,剩下的全是纳灵五层以下的歪瓜裂枣。
白月冰对《冰魄玄天功》的领悟仅仅一星半点,就连"冰封天地"也是同样。
这也是为何只冻住下半身,却没覆盖全身的原因。
但也足够了,毕竟是天阶功法,要是连这些人都解决不了,就枉为仙级冰灵根。
白月冰双手抱膝,呆滞的坐着,遥望远方的烈阳,目光溃散,片刻后渐渐恢复光彩。
也不知道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要去找他吗?
白月冰柳眉不展,心中踌躇不决,修长白嫩的手指不断敲击手臂,最后叹了口气。
"还是去找大师兄吧。"
想起苏云青那混沌邪性的模样,白月冰总感觉要是惹恼了这种未知状态的苏云青,他连自己也敢揍。
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可不管变成何模样,他始终是我大师兄,是我夫君,就我决定终生相伴的男人。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大师兄现在应该还在战斗中。
"好!"
白月冰大呼口气,双拳紧握,为自己加油打气,站起身往前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