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屑。
层云隐去为尸，月当头是肖，合在一起便是屑。
字谜并不算太难，但是在这个识字率极低的时代里，就足够成为压轴的难题了。
龙头龙尾接连被拿下，打了那儒生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也输得起，拿走便拿走，也不值几个钱。
“看来今天晚上是人才辈出啊，两位才子为我们开了个好头，不知还有没有人想上来挑战一下的？”
那儒生解释完后字谜后，试图挽救一下现场的气氛。
不过两个压轴接连被拿下，不可避免的少了一大波人气。
……
事后，两人拆开了灯笼。
奖苹果三千。
常缘终于能够理解这个典故。
不是字面上的三千个苹果，而是在苹果上插入三根签子，是非常恶趣味的奖励。
虽然有心理准备了，但能那么抠是常缘没想到的。
另一边叶菁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应该也没开出什么好东西。
连上台都本钱都没收回来。
晦气。常缘吐槽道。
常缘将牙签拔掉，用壶里的水洗了一下，将苹果递给了陆黎。
小孩子不知道东西的价格，不能理解两人的心痛，只知道苹果很甜，很好吃。
“也罢，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要去半山腰那边看看了。”
这个时代没有手表，常缘只是凭借感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叶菁菁收起灯笼，没让常缘看到里面的东西。
“嗯，也差不多了，走吧。”
这边逛的也差不多了，能体验的基本都体验了，那边的诗词在看过了字谜的奖励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三人便离开了内峰集会，在叶菁菁的带领下，沿着上路去往半山腰的集会。
对比内峰集会，这边的人流量显然就没有那么高了。
但是平均年龄明显更低，很多都是年轻人。
平时这里是不设置摊位的，但是每年论道开始，一些投机的散修就自发来这边摆摊，凑点灵石或者看看能不能结交到宗门弟子，加入宗门获取功法。
养气境的入门一定要功法。
但是功法何其稀有，好的功法更是难求。
普通的功法是不足以推演到渡劫入道的，顶多就是让修行者懂得如何运用天生灵气，步入养气境。
想要突破渡劫境成为入道境，所修功法必须直指大道。
但是入道强者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开道强者更是世间罕见。
所以依托宗门修行，是修行者的常态。可就算你想加入宗门，也很难找到门径。
散修们聚集在这半山上，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机缘。
内峰集会那边的散修们已经扎根多年，机缘早就都被抢完了。
灯火并没有内峰集会那边那么明亮，只有每个小摊都带着几盏灯笼，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常缘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虽然奖品很亏，但是这灯笼做工倒还不错。
“几位前辈，要来串糖葫芦吗？祖传的手艺，味道绝对正!”
果然不管到哪，这小吃摊都少不了。
而且这卖个糖葫芦还得祖传的？常缘有些惊奇。
不过看到周围好几家卖糖葫芦的摊子，常缘倒是能理解了，内卷嘛，能多个噱头也好。
哪怕这噱头和内容毫无关系。
叶菁菁有点兴趣，但是见常缘不想吃，于是就只拿两串。
这晶莹剔透的红灯笼的样子，让陆黎也很有胃口。
正当叶菁菁将糖葫芦抵给陆黎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来了。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扑了上来，目标锁定叶菁菁头上的发簪，得手之后小手还在叶菁菁的头发上抓了两下。
是煤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叶菁菁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煤炭就已经开溜。
叶菁菁在风中凌乱了片刻，也反应了过来，提着灯笼，朝着煤炭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常缘把钱付了之后，有些犹豫要不要追上去，把陆黎一个人丢下也不太好。
摊主倒是热心的说道:“去找那个小姐吧，这小孩我帮你看着。”
此话一出，正开心吃着糖葫芦的陆黎一下子就不满了，她不喜欢这个摊主。
这倒是个办法。
叶菁菁那边常缘也不放心，这天那么黑，煤炭跑到森林里去基本上是无解的。而且煤炭关系到刘芷若，他有点怕叶菁菁吃亏。
“那就麻烦您了。”
虽然有摊主的帮助，但常缘还是在陆黎身上留了道天地之力作为定位。
随后便跟了上去。
天黑后的森林很不好走，但是有卜算的手段，这人也不难找。
很快，常缘就在小山坡上找到了叶菁菁。
头发凌乱的叶菁菁以鸭子坐的形式坐在地上，手里的灯笼掉在了不远处，似乎是摔了一跤。
常缘的担忧是对的。
在那么黑的地方去找一只黑猫，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常缘走上前去，扶起了叶菁菁，帮她拍去了裙子上的泥。
“前辈……”
叶菁菁非常沮丧，她觉得现在都自己很难看，在那么重要的晚上却没有用最好的姿态去迎接。
常缘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不就是发簪掉了吗，那看这个。”常缘拿出了之前就准备好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那对白玉钗子。
“这是之前那个刘管家给你报酬，我看只有一个簪子不太合适，于是把另一个也找到了，凑成一对，看看合不合适。”
常缘帮少女简单盘了个发型，插上了钗子。
在白月光的照耀下，少女的美被完美的衬托了出来。
就在此刻，远处忽然升起火光。
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绽放出七彩的美丽。光辉照亮少女的脸蛋，沮丧的面容渐渐带上几分笑意。
“前辈……”
常缘抱住少女，叶菁菁也没有任何反抗。
两人拥抱着，常缘在少女的耳旁小声的告白道:
“菁菁，我喜欢你。”
收到几乎只能在梦中听到的声音，叶菁菁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她挣扎着，挣扎着不喊出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良久沉默过后。
“对不起……”
烟火的轰鸣声掩盖了叶菁菁的低语，她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见，但是只是那么一句低语，已经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黑暗中，一对黑色的眼眸注视着相拥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