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力下沉,赋予了这片大地苏醒的力量。
一条又泥石构成的巨龙抬头,在天地之力的作用下拥有无比坚韧的强度。
泥土化作地刺,不断的找寻着触手发动进攻。
常缘站在巨龙头顶,双目空明,世间万物仿佛都在它的执掌之中。为此,他站在了上帝的视角上,所有的踪迹与规则无处可逃。
包括妖帝的所掌控的那条大破灭之道。
那是规模无比宏大的一条道,连接着所有的妖族之道,上边汇聚着全体妖族的气运。
只是这条大道,被无数的锁链封锁,妖帝目前也只能从上边汲取到一点点的道蕴。
寻常的大道强者,例如邵沛所修的刹那之道,现在的常缘十分轻松的就可以掐断其根源。
稍强一点的,叶菁菁身后所连接的那条大道,常缘愿意付出点代价的话,将其封锁也不是不行。
但是对于这条大破灭之道,常缘却是一点手段都无法施展。其规模过于庞大,牵扯太多,对其的每一步操作都需要堪称海量的天地之力。
虽说五大本源现在在源源不断的生产着天地之力,可是相较于这个天文数字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妖帝毕竟是远古时期的统治者,哪怕是败者,也是败个和它同样恐怖的强者手中。
这不是现在的常缘所能企及的。
但是常缘现在的姿态,同样让妖帝感到棘手。
“创世权柄,那群疯子究竟想干什么?”周围地龙环绕,无数的地刺凸起,它的触手并不占上风。
“你现在停手的话,我之前的条件全都算数,你应该能算到就算是掌握了创世权柄,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常缘以纯粹理性的状态,说出了他的计算结果:“在一万次推演中,有三十七次情况,我能撑到你这具投影的力量用尽。对于权柄来说,这种概率并非无法把握。”
对于现如今全知的常缘来说,只要通向胜利的可能存在他基本上就一定能把握住。
这就是全知全能之道的恐怖之处。
“那就让我们来试试吧。”
久经战场的妖帝何曾怯过,就算是创世权柄又如何,结果没真正出来之前,不战而逃怎么对得起无数妖族同胞们的信任呢?
“献上你们的力量!”妖帝高声一喊,整片仙境所有拥有妖族血脉的人都受到了感应。
它们的血脉之力在从它们身体里剥离,源源不断的汇入妖帝的体内。
一般来说,妖帝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这会让被汲取血脉之力的妖族难以觉醒。从长远来看,对整个妖族的发展都会造成巨大的阻碍。
但是若是拿不到木之本源,它的复苏就十分困难了,妖族的发展之路无从谈起。
常缘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他没办法上去打断。
他的权柄足够,但还是那个问题,天地之力不够。
之前的三十七种胜利方案,其中有三十五种方案是建立在妖帝轻敌没有汲取妖族力量的前提下成立的。
现在只剩下两种。
一种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五大本源接近破损,仙境走向枯竭获得的胜利。
但在现在的常缘开来,只要他顺利晋级,这些损失他不在乎。
第二种,就是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变故了。
在妖帝即将汲取完所有力量的一瞬间,常缘驾驶着地龙猛地扑向那个虚影。
这并不是为了打断妖帝进程,这不现实。
常缘是为了让妖帝使出那一招。
“无光之洞,破败废墟。”
破败之力以妖帝为中心炸开,迅速制造了一个以它为球心的巨大虚空,其中除了被天地之力庇护着的所有事物全部被湮灭。
妖帝以最简单的方式创造出了一片不可能被探知到的领域。
这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在这片空间中它可以更好的连接它的破败之道,调动破败之力。
另一方面他们之间的战斗,哪怕仅仅只是目睹,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仙境之中哪怕妖族的潜力被它汲取了,但只要它赢了,那么这些妖族仍然是这片仙境的有生力量。
但是它漏了一个方面。
在这片区域被隔绝了之后,常缘的存在也从一些人的探知中消失了。
主世界的山中,老人正与友人下棋。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棋艺这方面确实一点没有下降,哪怕不用仙力作弊,他们的计算力依旧非常人所能及。
“哈哈,老张你果然还是臭棋篓子,这一次可不准悔棋了啊。”
他对面的老人略一思索,却忽然发现了一点问题。
两人的算力都是接近十步以上,但是在这一着棋上,他却是漏算了一步。
这就导致他错过这个补棋的机会,白棋的简单手段,就让他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诶,这可不行,我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你让着点怎么了?”一边说着,就要去拿掉那颗关键的白棋。
“落子无悔,这里写着的。”
他拿起一张纸条,上边签着张半仙的名字、
“这张半仙签的字,关我张正德什么关系?”半仙是他的自称,但此刻他就是泼皮耍赖。
“你啊,真是玩不起。”他一边的抚着白须,一边无奈叹息道。
但是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你那宝贵徒弟出事了?”张半仙乐道,他们两人几十年没出世了,想来能让对方上心的事情,只有哪一件了。
老人略微一算,虽然常缘的位置不明,但是结合之前的信息很快就知道了常缘的处境。
“唉,也是个惹事精,不过至少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可惜怎么就遇上了那个老树精。”
“他能继承创世权柄?”张半仙有些惊喜道。
“这只是第一步尝试,他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现在我还得想想怎么救他。”
“妖帝确实不好对付,他的破败之力根太深了。需要我出手吗?”
“不必,我这边控制它的封印,只要稍微镇压一下它的本体它就老实了。”
一边说着,它伸手轻轻一握,一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符文就被它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