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头发随意地披在零娜身后，水珠一滴滴地滴到地上，滴了一路。
小晓回过头来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零娜，叹了口气问道。
“你不打算弄干一下你的头发么？”
零娜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个，吹风机就在洗手间，电应该已经充好了，拔了就能用。”
小晓对着零娜说道。
沉默了片刻，零娜还是站在小晓的面前。
“额……那个，洗手间就在旁边……”
又这么对视了好一阵子。
然后零娜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放在大腿上，惬意地享受着微风拂过。
小晓站在一旁，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拖着零娜的头发，一脸无奈。
“你没有自己吹过头发么？”
“母亲会帮忙。”
“那就不叫帮忙了，帮忙是建立在你也做了的基础上的，像现在这种情况，你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别人帮你吹头发可不叫帮忙。”
不过也就吹个头发嘛，这我还是干的来的，小晓这么想着，继续摆动着手中的吹风机。
零娜抬头思考了片刻，修改了一下刚刚的发言。
“我母亲经常帮我吹头发？”
这么大个人了，都不自己吹头发的么。看着面前毫无波澜的零娜，但至少这次语意到没有错，小晓无奈地回道。
“嗯。”
零娜点了点头。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么，华夏五千年真是博大精深啊。”
“那也不是你这么用的……”
小晓说着关掉了吹风机，一边随手理了理零娜已经吹干的银发。白雪公主的母亲么，好在你的那位皇后好像很温柔的样子。
“吹好了，可以起来了。”
小晓说着像是那种理发店里帮别人洗头发的底层打工仔，零娜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撩了撩脖子背后的长发，却像极了委身到楼下理发店随便理理发的千金小姐。
小晓叹了口气，感觉不太对劲，明明是在自己家来着的。
这就又闲下来了，零娜理了理衣服，又坐到了沙发上，实在闲的无聊，拿了袋桌上的零食，抱在胸前，看着小晓。
小晓点了点头，然后旁边便传来清脆的声音，就这么看着零娜一点一点的吃。
零娜发现小晓一直看着自己，随手拿了一片薯片，伸到小晓面前。
“啊——”
说着零娜把嘴张开，示意小晓来一片。
当我是小学生么，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还把头靠了过去。没办法，这样投食谁受得了啊，虽然是小晓自己的零食。
宽松的睡衣披在身上，近距离看着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小晓把目光向旁边看去。
一咀嚼着薯片，一边问道零娜。
“说起来，那个‘晓’是怎么回事？”
零娜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晓’？”
“对呀，就你走的那天叫的，刚刚在楼上好像也是。”
零娜回头看了看小晓。
“记不住我的名字就算了，自己的也反应不过来么？”
“哪里不记得你的名字了，谁知道还有人那真名当游戏昵称的啊……不过还真是我名字里的‘晓’么。”
零娜点了点头，看着零娜如此肯定的态度，小晓疑惑了起来。
“那为什么只叫一半啊？”
零娜反而问到小晓。
“为什么要读两次呢？”
小晓的名字中两个字的发音确实是一样的，但是叫名字也能省略了么。
“你是真的懒，嘛算了，随便你怎么叫。”
小晓倒也没有特别在意，名字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和别人区别开的，如果零娜叫‘晓’，自己能辨认出叫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零食也吃完了，包装袋一边，零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小晓。
“玩皇室么。”
小晓听到皇室两个字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天晚上已经冲了五六个小时的天梯了，实在是玩不动了。
“别了别了，我都快玩吐了，玩点别的吧，现在看到那个戴皇冠的大胡子（皇室战争的封面）我就反胃，我steam（游戏平台）上还有很多，换着玩吧。”
说着小晓站起了身来，伸了个懒腰，却看到零娜坐在沙发上疑惑地看着小晓，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想玩么？看动漫也可……”
还没等小晓说完，零娜摇了摇头，也站起了身来。
“走吧，玩游……”
说着零娜迈开了脚步，却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
小晓这才发现零娜的脚上什么都没穿，好像从一进家门开始，脱下了鞋就跑进了浴室。
一地上都是刚刚零娜头发上滴下来的水，这光着脚走在上面，不摔才奇怪。
“小心……”
小晓看着零娜向后倒去，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抓住了零娜的手，谁知自己也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
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没穿鞋，买完东西后，怕零娜在浴室里等太久，脱了鞋就赶紧上楼了，没管那么多……
倒了下去。
透过神经传来的不是痛觉，只感觉到光滑的布料。
那是自然，小晓现在正以一个微妙的姿势倒在零娜身前，零娜则是刚好倒在了沙发上，靠着背垫，虽然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但两个人之间也就差了半个胳膊的距离，还好用手撑住了零娜身后的沙发，要不然头就要扑倒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面了，虽然现在也只是“连峰”去天不盈尺的地步了。
只见零娜一脸茫然看着自己。
小晓一只手弯曲地撑在沙发上，手掌的旁边是零娜羞涩的面庞，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小晓咽了口口水，零娜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挡到了胸前，把通红的脸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手。
小晓摇了摇头，让自己从这个极其微妙的壁咚姿势中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扶你一把的。”
小晓刚想从沙发上起来。
门上的指纹锁却响了，清脆的铃声。
舒琦打开锁从门外走了进来。
“零娜，看看谁来了。”
舒琦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门后，神情严肃地看着小晓和零娜。
至于这男的是谁倒是很好猜，小晓苦笑着，解释道。
“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