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巧巧骑着电驴载着绿萝正在前往约定的地点，还剩下一小段路。
东宫巧巧又问了这一周以来多次询问的老问题，关于上神大人找她的原因是什么？关于陨落之日到底是什么？
绿萝以前总是说不知道，这次不知怎么的松口了，说了些额外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陨落之日是什么，上神大人和其他神民都没有提到过什么火雨。但是年长的神民提到过一些故事，他们说，一千年前，那个时候……”
“呃，那个绿萝，能不能缩短到100字以内？”
“哦，简单说就是我们老一辈的神民说神界的存在是高尚的，不可或缺的，神界为世间生灵们阻挡了灾难，维持了世界的安定和平。”
绿萝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听到的故事，小时候以为老一辈的神民说的是真的，长大成神后，绿萝渐渐明白了故事只是故事，不可能是真的。
这次发生的火雨事件被很多人类定义为【灾难】，绿萝便又想起了当初听到的儿童故事，也与【灾难】一词挂钩。
如果绿萝说的故事是真的，而不是瞎编的故事，岂不是代表了火雨是神界故意弄出来的神罚？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降下所谓的神罚，既然受害人是人类，神界等于是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东宫巧巧只能暗暗祈祷这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半人半神的她的地位可就微妙了。
她还想询问更多的信息，不过现在没有时间了，她的电驴已经到了距离家3公里外的一家商场，这里是她与对方见面的地方。
她停好电驴以后和绿萝带好帽子，稍微低调了些，然后站在目的地那里等着。
对方的车很快就到了，时间掐得正好。
但是有一说一，她不想上车。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五菱宏光mini，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五菱宏光mini，你可以类比成老头乐车型。当穿着医用白大褂的女司机将视线转到了东宫巧巧的身上时，东宫巧巧立刻侧过脸，假装没看到。
她拉着绿萝侧移了几步，离远了些。
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有来电。
她掏出来看了眼，又是那位老人的。
“东宫女士你好，我让我的学生去接你了，她已经到了，你在哪里呢？”老人很急。
“我……”东宫巧巧又看了一眼那辆五菱宏光mini，发现司机也在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打电话，“这样吧，我打车去，我可能有点不太方便。”
“这怎么行？我的学生已经到了，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她可以等你。”听老人的意思，这是不接到人誓不罢休了。
两人又扯皮了几句，知道扯皮不过，她只能暂时认了。
挂了电话，她与五菱宏光mini的司机对上眼了。
对接暗号。
靠近。
遮住脸低头上车。
绑安全带。
开车。
这辆车虽然很小，但却是4个座位的，没想到吧？
绿萝被弄到了后座放着，她本人倒是不在意，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坐客车……好吧，虽然这玩意很奇怪，但它还是能算客车。
东宫巧巧坐在副驾驶。
她和司机姐相互用余光观察了几分钟。
那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那双眼睛很锐利，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司机姐突然开口：“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别想骗我的老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懂懂，你想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有什么神仙，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对吧？”东宫巧巧预判了她要说的话。
正当女司机又要说话的时候，东宫巧巧抢先又说：“你想说你的老师德高望重，位高权重，骗他的后果很严重，所以让我现在自觉滚蛋最好吧？现在收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吧？”
司机姐在斑马线前来了个急刹车，哪怕距离绿灯转红灯还有几秒钟的时间。
司机姐感觉到了较大的压力，她刚才看到身旁17岁零13个月的少女时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她从来不相信威压这种东西，但现在确实感觉到了。她无法直视少女的身体，每当试图直视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移开视线，潜意识不断接管身体做出奇怪的反应。
而且她觉得少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乎猜出了自己想说的。
停下车以后，司机姐开口道：“你很精通话术，说明你肯定……”
“肯定是个骗子是吧？”东宫巧巧又预判了她要说的话：“只有骗子才会精通话术。”
司机姐憋得慌，抢着想说话：“我是个无神……”
“想说无神论者是吧？我也没打算说服你，你就是三流人物，别太高估了你自己的价值。”东宫巧巧几乎把话都说完了，没给她任何机会。
“好，你快说服我了，我就问你一件事，陨落之日，既然你们是神和神使，总能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火雨吧？”司机姐舒服了，总算能完整地说完一句话而没有被打断。
突然，车外传来了其他车辆的鸣笛声，路口的信号灯已经转成红灯又再次转回了绿灯。她的车子卡在前面导致后面的车辆无法通行。
于是，她干脆就打了双闪灯，继续等待东宫巧巧的回答。
东宫巧巧说：“我也在寻找答案。”
这个回答无法令人满意，却是个很真诚的答案。就像有的人唱歌的时候充满了感情，却毫无技巧。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目的地。
结果不是去了饭店，而是到了一家很普通的实验室，门口的牌子写着几个字：FPI实验室
只有一个门卫在看门，甚至都无聊地刷起了手机。
这个实验室压根就没人光顾，也不是面向普通群众的机构，除了实验室的人，平时一个月只能看到不超过五个外人。门卫大爷实在太闲了。
而且这个实验室很小，不是什么重要机构，压根不需要重点保护。门卫大爷已经闲得蛋蛋都恢复活力了。
司机姐开车回来的时候，门卫大爷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眼角的余光看到车子以后就下意识开了门，头都不用转。
司机姐也没说什么，把车开进去停好了。
……
“啊不是……我们就在这里吃饭？”东宫巧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饭。
司机姐在几分钟前将她们带进了实验室主楼，又坐着一座带了指纹锁的电梯到了地下4层。
最后又拐了一分钟的老旧走廊，来到一个放满仪器的房间，最奇怪的不是那些仪器，而是在旁边的桌子上放的饭菜。
不会吧？就在这里吃饭？会不会缺了点诚意？
吃饭是吃饭，搞研究是搞研究，这两者不该混为一谈。难怪理科仔的风评那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