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浪费时间,我叫云瑶雪,瑶池宫宫主,证据嘛……”
云瑶雪食指一动,一道寒气点入西门卿眉心:
“我感觉你身上有‘道雪生机印’,现在已经帮你解除了。”
“这个小玩意儿,是我为避免弟子在外遇难,才发明的。”
“也只有瑶池宫的人可以解除。”
“现在,问你几个问题。”
面对云瑶雪,西门卿君王霸道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痴愣愣撸起袖子一看,眼睛瞪得溜圆。
道雪生机印的雪花状印记,确实没有了。
惊愕、恐惧、震撼、懵比的情绪,犹如火山爆发,自西门卿内心里,喷泄而出。
!!!!
我了个十八代祖宗!!
真真真真真!!!
真的是瑶池宫宫主!!!?
西门卿内心震撼亲妈一万年。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什么来着?
然后,西门卿闭上眼睛,内心大吼三声:醒过来!!!
睁开眼还是云瑶雪。
然后,跟他儿子一样,下面湿了。
尿湿了。
云瑶雪嫌弃的后悔两步,淡然开口:“好了,你究竟认识,我的哪个徒弟?”
“我我我!!”
西门卿只觉无尽的恐惧,化为刺骨的冰寒,沿着尾骨,顺着脊椎,直冲头顶百汇!
眼泪鼻涕刷的就下来了。
连滚带爬,翻下辇舆,跪倒在云瑶雪面前。
就算他,是下界最鼎盛皇朝的帝王。
但那又怎么样呢?
面前这位。
可是黄阶融道境,即将飞升的终极存在啊!!!
西门卿自知,在云瑶雪面前,他连地上的虫子都算不上。
光是刚才,抬头看到云瑶雪的圣容,就已经是死一万次的大不敬之罪!!
云瑶雪看着爬在地上,恨不得脑袋插土里的西门卿,气呼呼跺脚:
“哎呀你别抖!又不打你,告诉我,你认识瑶池宫的谁!?”
“不,不打……不打我,不打……”
西门卿受刺激太大,脑袋转不过弯,不停用袖子,扒拉着脸上冻起来的鼻涕和眼泪。
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没两下血都溅出来了:
“上,上仙,祖奶奶,我不知道啊……”
“你!”
云瑶雪抬手,但又放了下来,都这样了,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木石和乐菱纱相视一眼,来到云瑶雪身边。
“呜咕!!气死我惹!!”
云瑶雪挠着银白的发丝,对西门卿道:
“那究竟怎么回事?你既然名字都说不出来,凭什么讲认识我瑶池宫的人?”
西门卿内心狂跳:“祖奶奶。”
“谁是你祖奶奶!!我那么老吗!!!”云瑶雪小手一抬。
西门卿双手抱头,吓得魂都都飞了。
“别杀我,别杀我!!”
“我们为瑶池宫,做了那么多事……”
西门卿灵光一闪。
对,我要死命的说,曾今立过的功劳!
手底下,好多被责罚的大臣,都会用这办法,来博取同情!
想到这里。
西门卿一把鼻涕一把泪:
“宫主上仙啊,”
“十年前,我可是亲自带人……”
“领着您的弟子。”
“去纤渡城乐家,拿那个地灵九心果。”
“这难道不是您的命令吗?您忘了?我都完成了!我有功劳!!!”
云瑶雪:¿?¿?¿?¿?¿?¿?
一旁的乐菱纱,目光中无尽的幽怨,看向云瑶雪……
“是……你……”
“小菱纱……我不……”
“大师姐,这里面有……”
乐菱纱只觉得,耳畔的声音逐渐远去,已经听不清楚,任何的声音了。
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
西门卿最后那段话,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这不是您的命令吗?”……
眼前,整个世界变作黑白两色,耳朵嗡嗡的嘶鸣。
身体,先是堕入冰窟的寒。
背脊冒出冷汗。
手脚开始发麻。
黑白的世界。
最终被完全的黑占领。
她不愿意相信。
拼了命的,压制内心那股,撕裂出的力量。
乐菱纱本想问个清楚。
可是,手脚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意识也好像遁入混沌。
片刻之后。
手上传来冰冷,刺痛的感觉。
嘭!!!
力量轰击在冰层上的声音。
拳头带起破空之声,死命打在,云瑶雪的护体冰层上。
先是打,然后是抓,直到指甲磨平,指尖冻得紫黑。
指骨处皮肉破开,鲜血直流。
黑暗中,身子好像被什么抓住了,朝后拖拽。
挣扎,尖叫,哭声。
心刀挖似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淳淳暖意,自黑暗中、冰冷中,流入心田。
耳畔渐渐有声音了。
很熟悉。
是谁?
木……石
前辈……
眼前的黑暗,自上而下褪去。
前辈正在身后,双手架在自己腋下,往后拖拽的同时,不断输送灵力安抚。
可以听见声音了,有木石前辈的,有我自己发出来的。
乐菱纱沙哑的声音,自干燥的喉咙里,呜咽而出:
“什么都说了,瑶池宫,你的名号,地灵九心果也说了,哪有什么误会?”
“他说是你的命令,你的!!!是你,是你杀了我爹爹和娘亲,是你……”
远方的云瑶雪,已经撤走了身体周围的冰层。
无语凝噎。
只是呆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先是云岚国,我明明救了他们举国生灵。
现在,又是乐菱纱……
我明明在帮她,走出梦魇也好,来这里寻琴的材料也罢。
只是不想,像以前那样冷漠,明明决定了,好好待人。
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没有好下场。
同时。
木石输送灵力,稳住乐菱纱道心的同时,在她耳畔不停劝说:
“大师姐,你冷静点,冷静点!”
“如果瑶雪是凶手,何必对你做这么多?”
“血教祭坛保护大家也好,心境梦还丹也好,寻找琴的材料也好,你仔细想想,她要真是那种人,会做这些事情么?”
“这些……事情……”
乐菱纱感觉到,木石的声音时远时近,胸腔里,充斥着冰冷的空气。
好不容易稳住乐菱纱一些,木石又看道,那头的云瑶雪,表情阴寒:
于是急忙大声道:“瑶雪!我相信你!”
“无论如何,你没有任何错,肯定哪儿出问题了,”
木石瞪向爬在地上,抖得抽搐似的西门卿: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是瑶雪的命令!!但凡半句假话,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西门卿吓得连哭带喊:“我,我是说,我以为是宫主的命令啊……”
“你以为个屁!!”
木石恨不得把这货撕了,
但现在话没问完,还得留着他的命。
“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