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部布都,你这是什么意思?”
屠自古已经尽力压制自己有些激动的语调了,可是她也不敢保证当她发飙时会做出什么。
“决斗吧,这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方式,只有用暴力才能让人觉悟。”
“……你当真的?!”
“我的手枪都已经放在这里了,我的话也搁在这里,你说呢?”
屠自古意识到布都已经没救了,她决定要给这个人一个甜头来尝尝。
“说吧,你要怎样的决斗?枪战还是符卡战?”
“两个都结合一起如何?”屠自古反问道。
“成,今天晚上八点,埃米尔角斗场见。”
布都话音刚落,就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枪,然后夺门而去。
屠自古松了一口气,然而即使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心中的石头也没有落下。
……
约定的时间到了,屠自古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埃米尔角斗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废弃,不久之后就得将它拆除,变成空地之后就看国家给哪个幸运儿了。
现在,在自己的不远处,伫立着一个身穿阴阳服的少女。
由于这里没有任何灯光,再加上远离居民区,所以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来观察对方了。
少女静静地端倪着她的对手,她的对手的种族是亡灵,身穿绿色的连衣裙。她的对手并没有脚,取而代之的是复数的梦幻尾巴。
“屠自古,要我留情吗?”少女朝亡灵喊道。
“不必了,布都,另外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
少女的嘴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她报之轻蔑地一笑,回应道。
“很好,做好觉悟吧,屠自古。”
布都举起双手,几个圆盘就以她为中心开始公转。
屠自古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原点,她只能选择抵抗。亡灵少女将注意力集中在两只手掌中,大量的灵力分子在眨眼间转化成了闪亮的电光。
“轰——”
一阵震撼大地的雷响与刺眼的闪光,将即使到就餐时刻还沉寂在幻想之中的神子带回了现实,她垂下视线,发现原本在手中的碗已经溜了出来,碗里盛着的饭菜大部分都洒在了桌子上。
神子失神似的环顾周围,没有任何人在,仅仅是打雷了。她往其他的座位一瞥,那里只有两个已经冷了的饭。
——那两人还没有回来吗?
少女已无心吃饭,前所未有的焦躁感驱使着她的身体,强烈的不安感充斥着她的内心。她放下碗,然后就起身出门了。
她所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遇见的卫兵们都向她敬礼,她简单回礼后就再也不管了。
最终,神子离开了这个圣殿,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这里多少次了。
瓷制圆盘就像追踪弹那样不断飞向屠自古,后者要么以镶附在手中的电球击碎盘子,要么就选择规避。
布都在半空中俯瞰着在地上漂浮的亡灵少女,她放出一个火球后,就向着大地大声喊道。
“怎么了,屠自古?你怎么一直都像个懦夫一样啊?给我认真一点打啊!”
可能是被触怒了吧?屠自古跃起躲过一个飞盘以后就立即将双手摆在身前,在身体翻过来的瞬间,她放射出了一束淡蓝色的闪电箭。
闪电将火球刺穿,并且还将后者分崩离析,直冲空中的布都。
阴阳师少女侧身侥幸躲过了光速的电箭,可是还没有跟得上她节奏的左边衣袖却被电箭穿过去,烧穿了一个大窟窿。
“你不知道你这是在向你的对手暴露你的实力吗?”
屠自古这时就像一个弹簧那样从地面上蹦起,一面朝布都大喊,一面飞速地爬升。
布都见到对手那样的势头,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她甩了甩手,右边的衣袖就有几张符纸飞出。符纸暴露在外的几秒钟,就突然自燃起来,火焰逐渐扩散,最后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火焰屏障。
果然,屠自古因为来不及刹车而撞到了火焰屏障上,火焰就如同一面坚固的城墙,不仅把少女拒之门外,而且还将少女包裹起来。
“你可曾想过,我什么时候展现自己的王牌呢?”
此时布都已经与屠自古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左手持木弓,右手捏着灵力箭矢的尾端。接着,她带着自豪的笑容,松开了手。
顷刻之间,在弦上的箭飞出,获得巨大的机械能的灵力箭矢直接往那个大火球飞去。
可是上帝却好像不是眷恋着布都,意外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火球突然被割裂成了两半,屠自古一个仰翻,就闪过了这支迎面而来的灵力箭矢。布都注意到,亡灵少女手中拿着一把她从未见过的长剑。
那把长剑好像并没有实体刀刃,那刀刃闪着淡蓝色的闪电光芒,屠自古刚刚就是将禁锢住她行动的火球给劈开的。
还没有等火焰完全散去,屠自古朝着灼热的空气劈砍,几支电箭从虚体的刀刃喷射而出。
布都赶紧做自由落体运动,闪开电箭之后就随意朝天空放出了一支箭,接着她立即翻转着身子,划出了一个J型的飞行轨迹。
屠自古再度朝空气挥砍,再一次放出了几个电箭,而后无视了偏离轨道的灵力箭矢,像猛禽那样向布都的位置俯冲。
空气无力地阻挡着屠自古的身子,她那浅绿色的头发与暗绿色连衣裙往后扬,与她本人的方向相反。
布都通过左右闪躲,将电箭逐个逐个避开,而对手好像认为胜利女神在眷恋着她自己似的,穷追不舍的在后面追。
几秒之后,天空被映成了白昼,布都并没有抬头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前方。一个木舟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子底下,她放慢飞行速度,让自己的双脚踏在木舟之上,随后这个漂浮在空中的木舟就带着她飞速离开了这片战斗区域。
而在另一方面,屠自古本能地抬起头,发现漆黑的夜空被什么照耀成白色了。当屠自古见到由灵力组成的光箭雨落下的瞬间,少女的脸庞立即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
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闪开这疯狂的攻击了。屠自古第一件事就是展开闪电护盾,并尽量以手中的雷神之剑还击。
雨幕落下了,灵力箭矢在接触到由灵力转化成的闪电护盾的瞬间就立即被分解成肉眼不可见的分子,而护盾上也出现了一个无法察觉的缝隙。那是灵力相互抵消的效果,如果两个灵力分子所散发出的能量是相对同等的,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是即使屠自古的闪电护盾与其他灵力源一样拥有自行补充的能力,她也不能保证灵力箭矢不会在缝隙补完之前趁虚而入,而此时她已经尝试到了这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