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辩证法、辩证唯物论已经否定了这些“主观”事物的存在,这就是现代社会的悲哀。所谓的老马列宁主义的思想,从本质上来看,也只是为了给无知而可怜的人类打上里面含有“乐观而理性”成分的鸡血而已。
远方传来的士兵叫吼声时不时会传来,不过在少女的耳里却只是丝毫的回荡而已。
遥远的记忆在脑海里闪过,她依稀记得那些与她一起过着既累人又开心的生活的军校里的同学,她也十分清楚那些同学先后在不同的时间牺牲了,只留下她一个在这个残忍的现实世界徘徊。
毕业之后,那是与这些军校生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们都到另一个世界了,可是她依然还在,并且成为了一名军阶不上不下的军官,还是一支特种部队的队长。
说实话,她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昔日的同学了。按照幻想乡的说法,人死了,灵魂就会离开躯体,并前往不同的世界。
由于她还活着,所以她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正确,可是她是知道有这类的人物,是掌管灵魂的最终去向的。当然,与其去臆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好好地活着,找到回到原来的幻想乡的钥匙。
“叮铃铃——”
键山雏听到手机响后,就与现实重新连线,她赶紧进入房间,匆忙地接过了电话。
“喂……是这样吗?好的,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咚咚咚——”
少女刚放下电话,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她对着门喊了一声“稍等一下”之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了。
她先梳理好头发,然后将两撮搭在胸前长发捆在一起,并在那儿打好蝴蝶结。接着在头发上穿上发饰,最后对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
鲜红色的紧身连衣裙与发饰,让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来自西方的、可爱的洋娃娃似的,可是那张亚洲人的脸庞却跟这身衣服没有任何的违和感。穿在脚上的棕色高筒军靴干净得快要发亮了,可唯独挂在清秀面孔的疲倦神色,让她显得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异。
键山雏只是在镜子上瞥了一眼罢了,便往门走去。
一开门,就见到一个戴着水果装饰的宽松帽子、身穿军服、长着一头麦穗色头发的少女,当然这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中尉,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呢?”键山雏面露和善的笑容,问道。
“我是来替我姐姐请假的,她眼睛有些不舒服。连长们都不在,只能找身为营长的你了。”
说着说着穰子就将一张报告递给了雏,后者接过报告,低头浏览了一遍。然后半神明少女抬起头,说。
“我知道了,但愿我能带走你姐姐的厄运。”
“那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等等。”
穰子刚想转身离开,雏就突然抓着她的手臂了,由于此举太过于突然,穰子甚至忘记了发生什么事了。
麦穗发少女顿了一顿,好不容易抬起视线。她发现对方的目光带有复杂的目光。
“呃……有什么事吗,键山雏少校?”穰子的脑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勉强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键山雏犹豫了片刻,随后试探性地向穰子发问。
“能稍微陪我聊聊天吗?呃……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穰子能感觉到停留在手臂上的力道产生了些微的动摇,当她垂下视线的瞬间,雏就好像一个得罪黑社会的小女孩似的畏畏缩缩的、机械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麦穗发少女再度抬眼一瞥,发现对方的脸上显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那双目光闪过一丝跃跃欲试、却又畏缩不前的光芒。
同为女性的穰子自然看得出来雏有些心事要对别人说,可是后者不仅要找到那个对象,还要征求同意。看样子键山雏现在并不是想跟自己讨论公事,而是私事。
不过既然是上级主动留自己下来谈话,穰子自然不会拒绝这难得的机会。
于是穰子展露笑颜,回答道。
“可以,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务。”
“太好了,请随便坐。”
雏放下了心头上的石头,面带轻松的微笑侧身,并对着穰子摆出欢迎的姿势。
即使对方可能已经觉得无所谓了,穰子也不敢轻易在上级面前活蹦乱跳,她一面微笑着点头,一面向前慢慢走去,视线在长沙发与小沙发上来回移动。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长沙发上,于是她稍微加快脚步,绕过方桌后坐在了那个沙发上面。
雏尾随着穰子,很快就坐在了小沙发上。绿发少女见穰子准备好以后,就立即展开了话题。
“你可以喝茶,如果你觉得有点渴的话……中尉,我们今天就是不说那些烦人的案件,一起来平等地交流,如何。”
“可以。”早就料到会这样的穰子点头回答。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为什么你可以跟你姐姐那么亲近?总感觉,有些不合常理。”
穰子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她露出了意想不到的表情,于是她一边想着如何作答,一边试图转移话题。
“这个问题嘛……我怕没有办法回答。”
“没有关系,你可以不用说的。”
虽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可是穰子却不太愿意让雏失望,或者是让她在迷雾里徘徊不前。穰子思忖了片刻后,回答。
“大概就是因为血缘关系吧……唔唔,一般来说,血缘关系越是亲近,两人也就越亲近。可是你别看表面,其实我跟姐姐好像合不来那样子……”
雏愕然地看着穰子,一时间感到心灰意冷。而穰子似乎并没有看出来她的心思,继续说。
“姐姐一向沉默寡言和多愁善感,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心事,即使是我,她也是有时不搭理我的。我想,大概是我跟姐姐的血缘关系太过于亲近,相互之间太过于了解了吧?”
“……是这样吗?”
穰子挪动着身子,然后接近有些沮丧的雏,她伸出右手,搭在雏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上,再然后面露认真的表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