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狱警在门开了以后就冲进来,他们都蹲下检查这位脑子不正常的犯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关智一突然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蹦起,然后分别用重拳与鞭腿将狱警们踹倒在地。男子趁机跑出去,并将厚重的防暴门给关上。
两三个狱警过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的赶到原本关押着关智一的牢房前。
关智一在逃出这里以后,便捂着流血的伤口去找寻医务室,此时警报器正不断重复着有关囚犯逃离的话语。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目的地,他锁上门,然后慌忙地翻房间里几个铁架上的药品,很快他就在最后一个铁架上找到了医用酒精。
男子只是瞥了一眼标签,而后急忙拧开瓶盖,他直接扔掉瓶盖,拿着药瓶的手打颤着将酒精洒到伤口上。特殊的香气沁人心脾,谁都知道那是酒精的挥发。
“快,在这里!”
听到厉声的呼喊以后,关智一手中的塑料药瓶就不小心打滑,掉落在地上,而剩余的究竟则在地上扩散着。他四处观望,看不见有其他的出口,此时,门被踹开了,三名狱警冲了进来。。
没有时间犹豫了,男子一马当先的跑过去,还没有等排头的狱警挥出警棍,关智一就飞身一跃,一下子就给对方的胸口三记的飞踢。
他跑进两个铁架之间,其他两名狱警都分别跑到铁架间的两边出口,把男子围堵住。而那个被踹倒在地的狱警突然在铁架外边出现,他挥舞着警棍,横扫关智一的头部。
霎时间,男子本能地低身,警棍在把铁架上的药品扫落出来的时候,经过了男子的头部刚刚出现的地方。塑料与玻璃像下雨般稀稀拉拉地摔在地上,各种药液、胶囊与药片混杂在了一起。
其他两位狱警立即跑上来,关智一像猴子那样迅速爬上右边的铁架,可是两位却将他拉了下来,连同那个铁架。
关智一的身子摔在了地上,上面的药品如雨点般全都落下,在地上响起沙哑而粗糙的交响曲。两位狱警本能地举起双手顶着那个铁架了。
没有像多米诺骨牌的形式坠落下来的左边铁架紧接着被关智一推开,最后一名狱警被挤了出去,才刚反应过来的后者立即推回去。
关智一分别甩出左右两腿,鞭子似的击打在两名狱警的膝盖之上,很快那个铁架将他们俩压倒了。可是此时那位狱警不再浪费力气推铁架,他紧握警棍,试图戳击里面的逃犯。
第一次、第二次攻击都奏效了,狱警趁男子松开双手,便把铁架踹下。男子机智地踩着后边倒下的铁架,避开了宛若来自天空的惩戒,随即他像炮弹那样飞扑,将那位狱警按倒在地。
男子不等狱警反抗,便用手刀将后者打晕了。
监狱出现了骚乱,得知门户全开的囚犯们像农民起义般全都蜂涌而出,疏散的看守很快就被淹没于“人民”的浪潮里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得知控制室失守的狱警们全都拿起了警棍与防暴盾,前往暴乱的放风场,并加强戒备。
关智一混进人潮中,囚犯们很快就与举着防暴盾的狱警队交战了。起初,囚犯们在顶着防暴盾的时候不免遭到狱警的警棍痛击,可是洪水般的人潮终究还是无法被挡住,一些人包含关智一从缝隙中挤出来,男子给一位狱警的背部来了一记回旋踢,很快,囚犯浪潮便将这帮狱警淹没了。
男子没有心思跟着那些囚犯去暴打狱警,他只是顺着水管爬上铁桥,这时拐弯处出现了一位拿着对讲机的狱警。男子没有任何犹豫,便踩着铁板跃起,用有鞋子保护的脚尖猛击那位狱警的下巴。
对讲机掉了下来,男子趁机上前揪起那些狱警,将他扔了下去。
不过一会儿,关智一终于逃了出来,不过他并不是从正门离开,因为那里布置了一些端着811式突击步枪或轻机枪的狱警,他们都在掩体后面。
从楼顶上俯瞰,十几个手持79式冲锋枪的狱警已经冲进了监狱,没过多久枪声便从里面传出,惊恐的叫声也随即传来。
逃出去并不算什么,因为他还有一个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找寻控制这座城市所有人的心灵的东西出来。
在这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的同时,关智一在这里看到市区里有一栋与现代化建筑格格不入的建筑物。仔细一看,那个建筑几近锐角三角形,怎么说呢,那轮廓好像是埃菲尔铁塔,可是又不太像。
不管那么多了,那个地方应该就是了。男子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些东西来把铁塔端掉,与此同时,干巴巴的枪声已经停止了,囚犯最后的悲鸣也好像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长得像埃菲尔铁塔的心灵信标轰然倒塌,在它被重力吸进去时,殉爆的焰火一直在铁塔上闪烁,直到整堆废铁完全堆积在一起,这头巨兽似乎不甘心地沉眠于这片大地上了。
全副武装甚至戴着防毒面具的关智一放下自己的副武器——79式冲锋枪,在下水道里躺着,他累了,疲劳让他的意识模糊,他连装备都没脱下,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身为普通人的他并不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美铃的特别小组撤走之后的第二天,永远亭军队遭到了月都军队的围堵,大多数的正规军士兵只能带着伤员顺着密道逃离战场。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无论是常规部队,还是特种部队,人员数量都在时间的推移下不断减少,而敌军却源源不断地赶过来。
帝蹲伏在一堆不知道是坦克还是汽车的破铜烂铁后边,像其他人那样不时往掩体外围的敌人还击。
原本那支KH2002已经在战斗开始之前不翼而飞,她只好拿走死者留下的塔布克突击步枪及其弹匣,来掩护伤员的离开。
“发现坦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转瞬间刺眼的光芒在对面出现,一声巨响,帝后边的建筑就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那边的火力也消失了。
帝愤愤然地啐一口唾沫,然后举着步枪再一次还击,与此同时一个躲在断墙后边的敌兵像是被地心吸附住似的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谁把她拉了回来。
很快少女就看到,犹如银色走兽般的坦克已经面向了她,那突出的炮管,以及冰冷的炮口就这么直视着自己。
!
帝的内心就只有一个惊叹号,她放声大喊着“快逃”,然后俯身往围墙那边跑去。
犹如粘稠液体的淡蓝色等离子束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当这束电浆击穿掩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爆炸,剧烈的蓝白色洪流席卷那个地方,几秒后那震耳欲聋的响声才渐渐被双方不一样的枪声所替代。
帝回头一看,发现被爆炸波及到的友军荡然无存,全都变成了兔肉火锅。不一会儿,自己这边不知道是谁扛着AT4火箭筒,对着坦克来了一发,可是破甲弹却没法击穿装甲,不过那头巨兽好像倒了下来,应该是坦克乘员被震晕了吧?
“救我……”
一个正规军士兵拖着半截身体在地上艰难地爬着,一摊血河从空缺处淌出,她面带恐惧的狰狞之色,向回过头的帝伸出右手,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那样。
帝本能趴在地上,激光雨瞬间在头顶上掠过,她像一只螃蟹迅速匍匐着爬行,然而就在两人相距不够一米的时候,一束淡蓝色的激光突然贯穿了围墙的石基,贯穿了那个只有上半身的自己人那裹着钢盔的头部。
帝有生以来,感觉到了在近距离中垂死挣扎的人,那瞪大双眼的狰狞模样是多么地可怕,宛若现代派画家笔下的作品。她也看到了,那束还有成千上万的激光的形状,犹如一发无壳弹拖曳着白烟,看到了那束激光是怎么样烤熟那人的脑袋的。
周围再也没有枪声响起了,灰黑的硝烟遮盖了白天。帝拆下弹匣,发现里面没有一颗子弹,于是她便将枪扔下,顺便把什么也没有的战术背心给脱下。她一手拿着手枪,一手反握着匕首,紧瞬间便冲了出去。
月兔士兵们都举起E14激光卡宾枪,穿过一片狼藉的马路,她们都分散开来,谨慎地向医院徐徐前进。
突然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掠过她们的视线,几声枪响,一个接一个的月兔倒在了血泊上。
过去了三秒左右,一只月兔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瞄准,就直接扣下扳机。但是还没有等微型加速器运作,一把沿着抛物线回旋着飞来的手枪把她眼前的深蓝色面镜给砸碎。
那月兔被玻璃碎片刺伤了双眼,不过一秒钟她的胸口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贯穿了。
帝没有拔出匕首,而是直接从面前的尸体腰间抽出了震动短剑,然后犹如一条蜿蜒前行的蛇那样握着匕首穿梭人群。人影所经过之处,到处都是被砍倒的月兔。
飞奔中的帝在马路中央突然转了个弯,然后改变方向,一个披着“马里恩”动力装甲的月人抱着DR3大口径激光冲锋枪,向帝无声地泼洒充满死亡的弹雨。
三个枪口的、如暴雨一样淡蓝色的激光束落在了医院的欧式围墙之上,甚至有的金属与混凝土在高温下化为了滚烫的混合物,浑浊的液体顺着凹面处流淌,沿途中不断发出滋滋的烤肉的声音。
那人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是他还是没有停火,不过两三秒,一声轻盈的踏步声被听觉接收器反映到了他的耳朵以及大脑。
他的背后感到一阵恶寒,于是便拖着比平时还要快的庞大身躯扭过身子,与此同时,一个身上只有墨绿色钢盔、作战服与防弹衣的女孩手中的短剑突然往前一刺,从枪口处贯穿了枪身。
精密而复杂的枪械上立即闪烁着可见的蓝色电火花,月人突然往前一踹,一下子就把这个身轻体柔的女孩给踢飞好几米了。
趴趴耳女孩在地上像车轮那样滚了好几圈,月人扔下那笨重的强火力凶器,踏着轰隆隆的步伐径直往女孩飞奔。
可是这个女孩却好似打了鸡血,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仰翻着身子好几圈了,闪避了那致命的脚踏攻击。最后一次双脚落地时,这个名字因幡帝的女孩轻轻抓着剑尖,然后奋力将短剑甩了出去。
月人本能地挥着手臂弹飞了短剑,而帝却在这个时候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归零,她飞身一跃,一个飞踢便落在了月人头前的高强度半透明头罩之上。
女孩知道这样的物理攻击对敌人来说,就好像普通人类拿着对耶和华来说是牙签的刀剑反抗后者似的,女孩的目的也不是奢望这样的攻击能够奏效。她只是为了借用一个跳跃平台而已,只是为了要干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而已。
即使这样的攻击对月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系统却还是忠实地在漂浮信息上标识着攻击预判。月人耐不住地用意志消除这些多余的信息,然后扭着身子,给即将落在地上的女孩一个扫堂腿。
可是女孩却灵巧地低头,对方的大粗腿只在她钢盔上刮起了一阵劲风,但是在踏上破烂不堪的地面时,女孩才发现钢盔已经被吹飞了。
这个月人呆住了,他看到自己的对手的真实容貌。不过他并没有停顿下来,而是忽然间往后一跃,再度用意志给最后的武器解锁。
——等离子导弹发射器,解锁!
事实上,他在自己的家乡里见过月兔,他也是少有的没有把月兔当成宠物或下人的月人。可是家里人却替他安排好了一切,一个他不喜欢的姑娘要嫁给他。
他对异性的月人无法产生爱情的火花,他只对家里的月兔感兴趣,那只月兔也喜欢他。可是两个人相爱,却要遭受到重重的障碍。
他对她许诺,如果战争结束了,就带她远走高飞,如果他死了,就拿着他的储蓄离开,不要再回来。
这种思念着某种事物的在战场上的军人,多得去了,当然也不缺他。可是在见到面前那个女孩的面貌以后。心里突然为之一颤。
乌黑的卷发……他想起了恋人。
不,那不是她,她还在家乡那里干活呢……
不是她,不是她,绝对不是这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