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为了成千上万被奴役的人民。”正邪一本正经地回答。
“难道你没有看到弱者们在挣扎吗?难道你没有看到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中吗?难道你没看到帝国政府是怎么地怯弱吗?明明军事实力那么强,却甘心当兔崽子的奴隶。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既然选择发动政变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出来。”
“难道你认为抵抗就能胜利了?你没有看到像米利坚那种强大的国家还要向外星文明卑躬屈膝吗?还有你这么做就不担心牵连到其他人吗?”
“我只能这么回答,我不介意,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会在有意无意中牵连到其他人,我想精通历史的军官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吧。”
若露姬瘫坐在椅子上,她已经无法找到其他理由来说服对方了。
“那么关于我犯罪的证据呢?如果我帮了你那我怎么样?”
“放心,假如你帮了我,我会在行动之前销毁所有的证据的。当然,请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帝国军队里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我的眼线。”
正邪伸了个懒腰,然后以慵懒的姿态往门口走去,好像为了让这艘军舰的舰长留下深刻的印象似的,她在离开的时候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若露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想知道。起初她什么都不愿意做,可是过了两三分钟后,一阵无声的苦笑在她的脸上浮出。
在帝国军队里混了很长时间的她有自知之明,无论如何,只要一只脚掺进了这摊水,就永远都逃不出干系了。
若露姬站起身来,在堆积着几本书籍与一些杂物的桌子上寻找着,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的小盒子。她打开盒子,一台小巧玲珑的录音机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种录音机在十几年前各国间谍都在使用,但是后来绝大多数被伪装性更加好的录音笔给代替了,一般的智能手机都有录音机功能。当然这个录音机并不是最近入手的,而是十几年前就已经自己掏腰包来买了。
虽然用了十几年,可是在不断的修修补补与清洁之下,这台录音机依然就如同新的一般,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取出录音机并放下盒子,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一首老歌的旋律。可是那是粤语歌,自己对汉语也不是特别熟,不过之前看过把歌词翻译成日语的草稿,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虽然不确定翻译成日语的歌词对不对,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错就错吧。
若露姬走出舰长室,过了没多久,她便来到了一周后同样站立的地方,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些守卫在值勤了。
若露姬稍微发出声音来试音,然后闭上双眼,按下录音机的按钮,一边回忆歌词一边轻声唱道。
——曾经说过我愿意改变,设法去实现,放弃我心中的眷恋。
——无奈却似是嘲笑,慨叹说没完,冷眼中多少栖酸。
——命运困锁,为何缠着我,每次经过挫败只会加深痛楚。
——问内心总是不可以决意将这份厄运冲破,迷路里感到孤单叹奈何。
……
海风阵阵,吹来甜美的、忧伤的歌声,歌声传得越来越远,直到被其他声音掩盖。
碧空如洗,街上除了有行人,还有一群又一群着装整洁、面色严峻的少女,她们像是故意似的踏着整齐的步伐,军靴整齐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她们都是操练的月兔士兵,与平时在闲逛的巡逻队不同,操练的士兵在街上并不多见。她们是用来震慑某个地区的居民的,假若有谁看她们不顺眼,或者嘲笑她们,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这些脑子里都被灌输着“月之民至上”的月兔兵器就会毫不犹豫地株连九族。
生死大权都掌握在月军的手里,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就是天理。
不是说这个国家的松散的地球抵抗组织怕了,而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不想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要是这里是殖民地还好说,可是即使是郊区都有相当数量的居民,如果进行必定会失败的行动,事后月军一定会拿附近的居民开涮的。
所以抵抗组织大多数都只能被动挨打。
正邪在大楼里俯瞰着大街,两行的警车与警用摩托车都夹着十来辆黑色的轿车,这些黑色的车子都是防弹加固的。防弹车里的所有人都下来了,除了有天皇,还有一些大臣、特工队与几位隶属于“鹰兔”地面调查部队的月兔特工。
她的佣兵团已经到了境内,说到他们怎么来的,就是通过贿赂,放行一艘载着三十个左右雇佣兵的油轮。之后万事俱备,只差正邪的一声令下了。
鹰兔地面调查部队,又名EagleRabbit地面调查部队(EagleRabbitEarthInvestigationForce,简称EREIF),是月都设立于地球的一个特工组织,她们一般很少出现,除非是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辨认这些特工的唯一方法就是看她们有没有戴士兵用纳米头盔或军官用大檐帽。
其中两位身穿月都新军军装的鹰兔特工几乎靠在一起,一位把浅葱色的长发给束起来,另外一位长着一头橘色的短发,头上顶着一个土黄色的前进帽。
正邪并没有看身旁的鵺,而是面露观赏猎物的笑容,对着对讲机说道。
“狙击手,优先解决戴帽子的橙发女孩,不要伤害到天皇,其他的随便。”
“明白。”
不过多久,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女的胸口上出现了一朵绽放的血色之花,然后栽倒在车子后面了。下边立即炸开了锅,警察与特工都簇拥在天皇身边,并往皇宫的方向移动,而月兔们则一边护送伤员一边尾随着他们的脚步。
正邪看到这一幕,阵阵狂喜涌出心头并在脸上表现出来,她调了调对讲机的频率,举起拳头低喊着。
“都给我提起精神了,小伙伴们,我们准备开动啦!”
不过多久,荷枪实弹的警察与特工都已经部署完毕,武器都是M16A2突击步枪。可是敌人却依然按兵不动。
“你还好吗?”
鹰兔地面调查部队升阳帝国处处长铃瑚及其下属清兰都躲在无人知晓的地下室里,其他的月兔特工也在里面。
帝国医疗机器人外形看似披着金属的小螃蟹,它毫不拖泥带水地完成这一系列的内容——取出弹头、止血、输血以及缝补防弹军装。以月都高度发达的科技,即使是心脏被子弹贯穿,只要及时治疗都会好起来的(当然头部中弹就另当别论了)。
“好多了,就是不能战斗……”
铃瑚吃力地回答,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清兰立即扶着她,那个小机器立即回到了铃瑚的能够装许多小型物体的次元口袋里。
这时,外面传来干巴巴的枪声,枪战打响了。
铃瑚顺着声源方向看了看,然后望向清兰,说。
“那些人类是抵抗不住的……清兰,你们几个马上迂回包抄袭击者。”
“我们几个?要多少人去?”
“所有的人。”
“可是你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我……这个地方还算安全,我负责用脑电波求援。”
“难道你不怕暴露位置吗?”
“我想袭击者根本不在乎我们是不是有援军,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自信消灭增援部队……”
铃瑚戴上了前进帽,然后坐稳看着清兰,后者在犹豫了片刻以后,才说道。
“好吧,那么保重。”
清兰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地下室,只剩下铃瑚一个人了。铃瑚百无聊赖的用一只手在次元口袋里摸索着,很快就搜刮出了一串不同颜色的团子。
在外面的清兰等人,都看到了拿着步枪的警察依托着横向大楼门口的警车,时而探出身子向大楼里射击。可是在清兰的视线正式落在那边时,又一个警察身上中弹了。
“该死,被挡道了,姐妹们,给我宰了他们!”
鹰兔特工们将手指比成手枪状,然后弯腰前进,她们时而向里面发射一束灵力弹。清兰在隐约中看到一个蒙面的武装分子栽倒在柜台上了。
“呃……”
清兰听到了自己人发出的短促叫声,她缩到车轮后面并看过去,发现自己的一位队友倒在了血泊里,但是她还在挣扎。
一位跑最后的队友突然转身,清兰还没来得及喊,那个人的后背就出现了跟上级铃瑚一样的血色之花。
“不要过去!!”
已经太迟了,又有一位队友冲过去,不过三秒就被爆头,当场死亡。
清兰四下看看,没有看到狙击手,于是她悔恨地捶了捶汽车的外壳,重复刚刚的话。
“都不要过去!!”
“叮——”
一发子弹打在了车前,擦过清兰的兔耳。清兰下意识地低头与缩着耳朵,并随手抄起了雷明顿870霰弹枪。
少女单手上膛,而后贴着车身向里面开了一枪。“砰——”数十颗铅弹向着大楼里面飞去,就在把弹壳退出去的瞬间,她留意到了刺眼的光线。
清兰立即往右调转枪口,角度不足十五度,并在一瞬间扣动了扳机。“砰——”终究她的反应速度比对方还要快,在把身子缩回来的时候她看到那个狙击手用手捂住了右肩。
这是一个好机会,清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等离子手榴弹,她用力摁下按钮,并奋力往里面一扔。
“轰——”
蓝色的能量洪流喷涌而出,汹涌澎湃的气浪席卷每一个警察与鹰兔特工的身上,飞出的碎片有的砸在了其中一辆汽车上。
就在这时,空中出现了十多辆战斗飞车,上面都是自己的伙伴。
“你们先照料这里,我先去执行任务了!!”
其中一只月兔士兵向清兰点头,然后驾驶着飞车跟同僚一起把大楼围住了。
几分钟后,清兰就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感到惋惜。目的地已经一片狼藉了,警察与特工的尸体遍地都是,其中还有一些是倒在血泊上的敌人,最惹人注目的并不是那些满目苍夷的警车与轿车,而是某处地方满地的7.62mm机枪弹,以及一挺便携式的M134速射机枪。
看样子敌人敌人有重武器。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警车的鸣笛,看样子友军、当地特警与武装部队已经到达了,可是已经太迟了,现在敌人已经把皇宫攻陷了。
说实话天皇有没有出事与她无关,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天皇的死会影响到月都,以及上级的安危,因此她决定要掺和这件事了。
她从一个敌人的尸体上搜出一把战斗匕首,然后好像为了不被其他人看见似的,没有拿其他装备便静悄悄地从大门溜了进去。
嗒嗒嗒……
敏感的铃瑚被惊醒了。
她压了压头顶上的前进帽,然后整理身上的军装,虽然那种拉链拉到底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可是总比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共和国军队(旧军)的服装还要好许多。
少女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她竖起耳朵,几秒钟的分析以后才确定有人要来了。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人,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因为脚步声很单调。而且很小心的样子。外面很安静,安静得很不正常,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警车的鸣笛……
“咚——”
一位负责检查角落的雇佣兵蛮横地踹开木门,然后端着MP5冲锋枪进入了房间。突然间听到一阵闷响,当他朝声源处看去时,他已经被看上去娇小许多的少女撞倒在地,那把MP5随即落在了几米处。
他立即站起来,刚刚摸出手枪的瞬间,他的手枪就被面前的少女的一记回旋踢给踢飞了。于是他立即挥出拳头,可是少女却灵巧地格开了攻击,并将这位雇佣兵摁倒在地。少女像一条难以摆脱的蛇一样,两三下就在雇佣兵身后用手臂缠住他的喉咙。
那人死命挣扎,开始的时候拼命扯少女纤细的手臂,几秒之后就用手肘击打少女的胸口。但是少女非但没有减少力气,反而更加卖力地绞住雇佣兵的喉咙,当她的另外一只手在完全缠上他的脑袋时,她奋力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