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肩膀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刺痛,长剑撕裂了他的衣服,穿透了他肌肉,搅碎了他的肩胛骨,老者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高速退去,身体定在了凸起的岩石上,他仅剩下的那只独眼看着贯穿了他肩膀的凯因,眼神中露出了怒火。
他试图将身体散去,重新融合到黑雾之中,他刚想使用出这招数,发现根本无法黑雾化,维持着原本残破的身体,五脏六腑在惯性的冲击下震荡着,只感觉喉头一甜,口中含着带血的唾液向凯因的双目吐去。这种下作的招式也只有在地痞流氓打架时才能用得出来,可无论是否下作,只要能为自己获得一线生机那就是好用的招数。
不等那涂抹飞射凯因脸上,就已经被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给消散掉,不等老者反应过来,凯因又从魔法行囊中抽出了一把剑,穿透了他的另一个肩膀上。
“呃……!”
痛苦的呻吟从他的牙缝中冒出,他的痛苦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结束了。第三把剑出现在他手上,没有任何犹豫贯穿了他的胸口。模拟出来的身体和人格不存在什么魔神核心这种东西,他本身就是织梦领域中的产物,贯穿了他胸口,老者还残留着一口气,凯因向后一个撤步,退开了几米的距离。
这是为了防止他忽然自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停顿不过一秒,从那三把钢剑上,能看到淡蓝色的光芒。
“噌噌噌噌!”
三把剑同时亮起,遥相呼应,发出的剑气在老者体内四处乱窜,不到4秒的洗礼,他身体的内部和外部就被肆意乱窜的剑气给搅碎成了破碎的残渣。
做原这一切后,凯因也没有放松,感知圈外方查探周围的情况,目光望向了天空的方向,另一把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毫不犹豫地向那个方向投掷而去。
长剑划破空气传来了锐利的刺耳声,本应空无一物的空间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少年魇罗的身体向后空退了两步有那么一些踉跄,看着凯因的眼神多了一丝凝重。在老年形态被毁的那一刻前,他就和本体相互分离了,为了维持织梦领域也为了自己多争取一段时间,他选择了隐藏自身,以牺牲那老年人格作为代价,对他来说这样的代价根本算不上什么,再多浪费几个也是无所谓的事。
而没想到凯因那么快就发现,还向自己发起攻击,在意识到那把剑向自己投掷而来,他已经展开了多重结界以阻挡那把长剑的投掷,利用老者身上仅存下的那一点点本源之力消散了长剑上附着的力量,本来他是这么考虑的。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那把剑只是普通的剑,没附着半点剑气又或是他之前使用的任何力量,贯穿了身体也没有一点异常的感觉。没有感觉,没有血液流出,伤口不带着痛楚,只感到一阵麻木。这不应该是在他织梦领域中所拥有的感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把长剑上残留着锈迹斑斑的痕迹,是被血污腐蚀的痕迹,是鲜血残留的痕迹。
魇罗这才回神过来,与记忆中的那模样关联在了一起,在他踏足这块面位之时,也有同样的感受,也遭受过同样的攻击,也同样是这把剑贯穿了他的胸口。
“噗!”
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想要利用梦境之力来扭转眼下受的伤已然完全不可能,这是沃尔特用来消灭他分身的剑,人类第一次凭借自身的力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使用的剑,在那把剑上残留着他的血迹。
也正是因为这血迹,能直接攻击到他的本源和他自身的力量相呼应,是任何的梦境之力都无法逆转的伤势。
“你……”
究竟是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给回收的,作为自己的分身应该早就把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给消除掉了才是。至少身为本尊的魇罗是这么想的,他没有一一验证过分身体内的记忆,这一部分很容易就被忽视掉,才导致了如今这种被动的局面。
他的身体从天空中掉下在了大地上,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虚幻起来,那些高大魔神变成了半透明绿色的模样,化成了点点粒子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周围一切也变得扭曲起来,朦朦胧胧变成了半透明的情况,梦境的一切如醒来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了凯因的面前,他依旧在神殿的大厅上,手持利剑,魇罗则坐在王座之上,胸口还插着那把熟悉的剑。
“嗖!”
凯因在一次冲到魇罗的面前,手中出现了一把熟悉的钢剑,钢剑在他胸口的另一处刺下,进而爆发,搅碎着他的身体,就这种程度的损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想要他死的话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行。
这只是凯因的一个方案,手中握着的祈向他身旁漂浮着的那颗黑球砍去,黑球中包裹着的是半透明的圆球,圆球之中是他所收集而来的梦境之力。这也是他最为核心的力量,只有毁掉这东西,才能真正破坏掉他的计划。
“滋滋滋!”
祈挥落,在黑球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的那道伤口在魔素的吸收下开始愈合,没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紧握的祈不断挥出,落在那黑球之上,外层用来防护的外壳已经布满伤痕露出了内部的囊肉,在以下攻击的话,这东西就会破碎。
“!”
被定在王座上的魇罗也察觉到了他的目的,身体疯狂膨胀,整个身体变得一片鲜红。他是想要以自曝的手段来阻挡凯因的攻击,是在这里选择和他同归于尽还是后退,这是一件两难的选择。
凯因选择了前者,不,应该说他选择了第三个选项,以他作为中心创生领域展开,随后被压缩到了两米的范围,笼罩在即将爆炸的魇罗身上,那不断扩大的身体也随之一顿,爆炸变得迟缓起来,也正是那迟缓的一秒,给凯因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缠绕着剑气与绝气的气落在了囊肉上,黑球中的白透明白球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轰隆隆!”
随后他的身体暴退到了大殿的门口,王座上冒着火光的魇罗被身边白球的光芒所笼罩。冲击波伴随着碎石块向四周扩散开,那些残破的碎块撞击在了形成领域上,消失殆尽,冲击同时影响着大殿周围的承重立柱,在那冲击之下让整个大殿摇摇欲坠起来。
从那坍塌的宫殿中窜了出来,看着变成废墟的宫殿凯因感知圈将宫殿的残骸笼罩在了其中,他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爆炸的关系,残存在宫殿中的能量波动相当之紊乱,无法察觉到对方是否还存活着的实际情况。
“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了吗?”
凯因呢喃道,身为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他可不认为魇罗那么容易就会挂了,若自己处在他这个层面上,至少还得准备三四个后手。
他是借助着四散的能量波动是掩盖自己的身形还是别的什么,这点凯因不好说,最切实的情况是直接进入到这废墟中,把他的尸体,或者说残存的肉块找出来,确定他真正死亡了才能让凯因觉得安心。另一点让他不安的是,天空中的这座宫殿,还有坐落的那几根柱子都还没有消散,这是以魇罗的力量来进行维持的,光是这两点就能证明他还活着的事实。
钢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剑气凝聚,以剑纹切的力量来处理这些瓦砾和破碎的遗迹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先利用剑气把这些扬起的烟尘给驱散掉在做下一步的工作。还不等凯因挥动手中的剑,身后就感觉到了两股力量波动,古妮薇尔和爱璃以及爱琉两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当看到气势汹汹的凯因后,古妮薇尔愣了愣。
“呃,发生什么情况了?”
“把他的家给拆了,人不知道死了没有死,有什么方法来判断一下他还是不是活着?”
“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
古妮薇尔连忙摇头,身为魂族始祖的她能看到还活着的生灵,这是最基本的力量,不过眼前的这座宫殿残骸在她眼中是无数种不同力量的混合体。先不说魇罗那鬼东西会不会布置什么陷阱,直接用裸眼来观察这些流动力量,她在精神上也会遭受不同的污染,这些污染对始祖来说算不上什么,就像是吃惯了美味的美食家,忽然朝你嘴里塞了一坨翔,这种酸爽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准确表达出来。
“已经察觉不到生命迹象了。”
一旁的爱璃开口说道,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此刻通过她喉咙说话的人是谭塔妮娅。
“塔妮娅这你都能看到吗?”
“单纯的生命迹象是观察不到的,不过那家伙也不是以普通的生命能量就能衡量的。”
对古妮薇尔的疑问,她耸了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