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之力爆炸的力量堪比离气的攻击,即便凯因周围有创生领域的加持也不一定能全部抵挡下来,或多或少会遭受一些损伤,能躲开那攻击也多亏了凯因强大的洞察力。
退后到了玉羽他们前面,感知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伤势没有那么严重,玉羽召唤出来的祭祀台是进入幽暗缝隙中他们回来的灯塔和风向标,让伊雪的镜子能定位到他们现世所在标记,可不能出事,辅助凯因与创世魔神进行对战还是其次,至少在刚才的战斗中,他没有落的下风。
“玉羽,你们保护好自己就好了,暂时不用帮我。”
“我明白了。”
深呼吸一口后,玉羽回应道。她抬头看向创世魔神的方向,黛眉微蹙,围绕在祭祀台周围的四根立柱发出颤抖,率先感觉到气氛发生变化的是身为神佑者的玉羽,那一股令人根本无法喘息的威压铺天盖地从天空中落下。
爆炸的那团七色霞光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形身影,目光只能落到那抹光影身边,无法与他进行直视,神明无法直视,就算是身为神佑者的玉羽也一样。那重压没有实质,依旧让他们感觉到身上有着万钧之力,把空气从他们肺中挤压出去,身体的血肉和骨骼融化揉成了一块儿,意识还保持着清醒,感受身体一点点变成水液体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嗡!”
半透明的薄膜将他们完全笼罩,压制在他们身上的重压瞬间消失,倒在地上的三人大口地呼吸着,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再多十秒,再多三秒时间他们都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可能会变成一摊没有意识的肉球吧。
这是压制在他们脑海和意识深处最直接的感觉,并非在现实中发生的事,眼前的凯因抬头看着天空中那发出七彩光芒的人形,他没有被从中传出的威压影响。
七彩光影缓缓从天空中落下,在他身边的四散的光芒收拢回到人形体内。站在凯因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人形,从它的外表判断不出究竟是男性还是女性,明显的是头上那顶神冠发出了七彩的颜色。
他的目光落到凯因身上,缓缓张开了嘴,从它口中吐出了一个音节。
“e……”
像是人类使用的语言,又不像是听不出究竟有什么含义,它张开嘴的那一刻,凯因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觉,在那音节还没完整吐出,跳动的音符让他的身体为之一震,目光涣散停留在了原地,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那人形缓缓抬起手,食指指向了凯因的脑袋,指肚上出现了一双橙色的眼睛,那眼睛正是之前在他眉心中央张开的魔眼,从魔眼中冒出了一道金光向凯因的方向射去。从它华光收拢到吐出音节向凯因发起攻击,所有一切都落在了玉羽她们的眼中,此刻她们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金光射出的速度只能用一闪而逝来形容,当光芒接触到凯因脑袋前的那片刻,凯因的身体动了起来,手中的钢剑一挥,从创生领域中抽取了一丝离气,剑刃与那道金光碰撞在一起,与它射出的金光相互抵消,消散在空气中,那双黑色双瞳又恢复了清明。
神貌无法直视,神明无能妄论,神言不可聆听,否则神明会亲自赐下惩罚,构成音波的音节正是神言,聆听者直接剥夺心智。凯因阻挡在了玉羽她们面前,又用创生领域包裹住她们,所遭受的一切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在他的意志坚定,精神力更是普通人的万倍,紧紧被神言困住那么片刻,换成其他人很可能真的变成一具死尸了。
从回清明,凯因目光如炬,身体消失在原地。无论他刚才打入体内的那颗玻璃球究竟是什么,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把这个自称魔神的东西消灭,即便无法真正消灭掉他也得尽力斩杀,拖延时间,给同伴们制造机会。
双剑出现在手上,朝着创世魔神的方向冲了过去,剑刃上橙色电弧的跳动,一开始就直接使用出了他最强的离气,向创世魔神的方向挥去,他这次没有瞄准他脑袋上的神冠而是神明本身的躯体。
“起。”
创世魔神口中吐出一个字,他面前出现了一张张符文组成的盾牌阻挡在两者面前,雷光跳动过,轻松透过这些符文形成的盾牌,在上面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纯粹的神纹字和离气一同消散,没有阻挡住凯因速度。
“散。”
又一个字从它口中吐出那些破碎的盾牌分解成了纯粹的神纹四散开,直接撞上这些神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另一只手上的祈上凝聚着蓝光,向四散在空中的那些神纹字挥砍而去,神纹在剑气的牵引下向破口收拢,利用那破口的间隙,凯因冲了进去。
能感觉到他似乎进入了一层薄膜中,薄膜原有的张力阻挡着他前进。创世魔神使用的力量和普通的领域不同,又有着类似的力量,他们的领域已经突破二层,抵达三层的门槛,两者之间的碰撞正是规则与规则之间的碰撞。
在伊利亚的指导下,凯因早就在创生领域中谱写了一定的规则,他的规则内容说来也很简单,这是单纯的普普通通,没有任何修饰的尝试。一米就是一米,一分力量就是一分力量不会多也不会任何减少,增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和别人身上的力量也同样是如此。
他曾听过冒险者中的一句话,永远不要与那些二傻子们争辩,他们会把你拉到同一个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来打败你。凯因的领域也是同样的效果,让双方处在一个同等的水平线上。
那些光环和叠加的正面、负面力量同时消失,让双方之间处在同一平面上,想要自己的领域完全发挥作用,就必须与对方的领域冲击后才能实现。
创世魔神也明白这一点,取回力量,七彩霞光中所拥有的力量是不同规则的集合体,两人领域碰撞之初,也正是最激烈的时候。
那个瞬间,能让凯因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时间都压缩减缓了不少,这对于对战着的两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切都在创世魔神的预料中,四散的那些神纹能消耗掉创生领域的规则之力,在规则上占上风,眼前的这个人类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领域碰撞的那个瞬间,初源之力从创世魔神体内的冒出,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巨人,巨人的模样和魇罗召唤出的氪魔族始祖十分相像。金色巨人召唤出,紧握右拳朝凯因的方向直接挥拳而去。和魇罗梦境之力召唤出的魔神不同,这尊巨人纯粹是以初源之力凝聚而成的,挥拳产生的力量不可能与梦境之力的同日而语。
被这么一拳砸下,不变成灰烬也变成肉酱了,它所选择的时机相当好,两者领域碰撞,牵制着凯因的这一片刻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轰隆隆!”
巨大的拳头砸在了凯因渺小的身体上,光是拳头带来的暴风就足以让后方的巴斯他们吹走,抱着四根立柱中的一根,勉强维持住身形,他们目光中露出了担忧神色。不要说帮上凯因的忙,就算不添乱就已经很好了,勉强能站在那边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凯因他……”
“那小子还没输。”
巴斯回答着身后爱璃的提问,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领域还没消失,巨人拳头所及之处,一袭黑衣的凯因站在不动,右手抬起,祈在他的手上,一剑抵住了袭来的巨大拳头。看着他的动作,让巴斯惊讶得快掉下巴,要不是亲身感受过那拳头带来的拳风有多强,他此刻绝对会怀疑那金色巨人的实力。
巨人挥动拳头的那一刻,凯因的身体的确被锁定禁锢住,想要破解掉这种规则的压力的确不容易,他也就退而求其次,退后一步,让那拳头进入自己的领域。巨人看似攻击强大,本质上还是初源之力的比拼,把力气的力量集中到剑尖,凝聚在一点,凯因剑上凝聚的离气不比构成金色巨人身体的那些初源之力要差,反而因为集中凝实的情况,能挡下巨人拳头分散的攻击反倒变得轻而易举了。
“嗡!”
挥动祈,挑开了那金色巨人的拳头,剑刃上附着了一层蓝色剑气,祈飞舞挥动,剑气沿着金色巨人的拳头爬上了他的手臂,撕扯着他的皮肤、肌肉,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伤口,那伤口随之扩大,上臂部分的符文溶解消散在空中,那进入凯因领域部分拳头,化成金色符文被创生领域所吸收。
凯因没停下步伐,继续向创世魔神的方向冲了过去,于是靠近他衷心的位置,能感觉到领域的碰撞也是明显,在双方所制定的规则下进行着比拼,气势弱的一方不光会被压制,还有可能会被直接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