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介海详尽地说明了他的想法后,诚弥凛之将他认为可行的部分与自己的计划融合,最终决定了新的计划。
即使只是在今早之前都未曾向他透露过关于自己计划的一字半句,但介海却能在第一时间在诚弥凛之的计划之上,设计出更加详尽周到的计划,这便是倭瀛第一谋士的实力。
坐拥倭瀛第一猛将与第一谋士,可以说这是诚弥凛之能取得今天地位的最重要的基础。
从被人冷眼相对的嫡出末子,一跃成为倭瀛下任继承者的最佳人选,并且在实际上控制了大半的倭瀛军,这些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多半要归功于这两人为他立下的磊磊战功。
“嗯!一切就按刚才说的去办就好。”
“是!”
在众人齐声回应之后,便纷纷按照刚才的吩咐开始去准备了,帐内只剩下了诚弥凛之和八菩本忠与介海三人。
“介海啊,我们这次能否成功就全看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完成的!”
“只是这次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去的,但按照你的计划,不得不留你在这里主持大局。这是整个计划中我唯一没有把握的地方,要是没你在我身旁辅佐,我怕我会出什么纰漏。”
虽然诚弥凛之的语气显得十分谦逊与诚恳,但介海却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诚弥凛之虽然平时表现得对介海十分信任,甚至连拥有的能力与那扭曲了的嗜好也都没有对他隐瞒,但是介海心中却依旧有所顾忌。
作为诚弥凛之最核心的属下,他对他太过了解,甚至知道了许多不想知道的东西。
如果知道他那么多秘密的自己叛变,将会是诚弥凛之最大的威胁,所以他必然会有所防范。如果自己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的话,也许就会被铲除了。
介海对诚弥凛之实在是太过了解了,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了解他的程度甚至胜过了解自己的程度。
诚弥凛之的话外之意介海非常清楚,所以他更是害怕自己会不小心失言。
自己所在之处,不是有诚弥凛之在身边,就是有八菩本忠在一旁协助,如果自己真的被信任就不会有这样的境遇。
此次介海的提议,将自己与诚弥凛之和八菩本忠两人都分开了,自己处在安全地带,而他们两人却得以身犯险。
如果在他们两身处莱淮期间自己叛变了,诚弥凛之连一个能制衡自己的人都没有。
现在,诚弥凛之必然在怀疑介海是否有二心,而介海对此十分清楚,所以他害怕着。
“殿下,您过谦了!以殿下的能力,这样的小事还不是游刃有余。若不是非得让护堂断成为殿下能力的使用对象,我也不希望殿下冒险。我原本也想陪同殿下一同前往的,但是要使计划顺利进行,不得不有人留下来应付大利合与其他王子们,容不得有半点纰漏…”
介海委婉地表达着自己之所以和诚弥凛之分开行动的理由,同时面露难色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想要在最细微之处捕捉到诚弥凛之内心深处的想法。
“的确,这次计划最麻烦的部分还是如何瞒过奥马迪南德和那群白痴,能做得到而又能信任的人确实…”
诚弥凛之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沉思着,虽然介海的理由十分充分而合理,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的,只是脸上却挂着惋惜的表情。
介海明白,刚才的话并没有打消诚弥凛之的顾虑与猜忌,但对方已经有所动摇,接下来只需要加大筹码,让诚弥凛之消除顾虑即可。
至于猜忌,恐怕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消除。
“殿下,为了更好地完成这次计划,我想向您要一个人协助我完成后续的准备。”
“谁?”
“您的妻弟,矶师将军!”
“他?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虽然其他人对矶师将军有所非议,但我可以肯定,这次的任务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是,他人现在还在将口关,这一去一回可是有一天的路程,来得及吗?”
“此事殿下大可放心,矶师将军今天正午之前必定会到这里,我昨天败退之后便命人连夜去请矶师将军了!”
身为诚弥凛之的内弟,矶师将军这个人有许多问题,许多人都对此有所不满,甚至连诚弥凛之自己都觉得看不过去。
但是,这个都无所谓,介海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需要别人的协助,因为这样机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其实所谓的协助只不过是一个说辞而已,介海所需要的,只不过是给诚弥凛之喂一颗定心丸而已。
诚弥凛之与矶师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自己主动将矶师安排到自己身边,可以说是给自己身边安插了一个能令诚弥凛之信得过的监视者。
只要介海有任何异动,矶师必然不会让介海省心,甚至还很可能会威胁到介海的生命安全。
诚弥凛之对介海的话有了一些反应,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也没有逃过介海的眼睛。
介海知道,诚弥凛之的顾虑已经有了松动,接下来只要自己再加上一重保险,基本便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恩准。”
“哦?什么事?介海你我之间不用介意那么多,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就好。”
虽然诚弥凛之的笑容十分和善,但隐藏在其背后的真相却无法让介海感到安心。
“前几日,我的犬子起身从后方赶了过来,现在已经到了营外了。这次的行动,我想让他跟殿下一同前往,好让他历练历练!”
在自己的身边安插诚弥凛之的眼睛,再将自己的独子作为人质交到他的手里,有了这双重的保障,诚弥凛之的顾虑即使没有完全消除,但也到了可以接受的范围。
“介海啊,如此危险的事情,亏你舍得让你的独子陪我去。”
诚弥凛之略带调侃的语气让介海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同时又很无奈。
在最初辅佐诚弥凛之时,还未曾全面了解到他的为人。
原以为自己遇到了明主,是可以让自己倾尽所有去辅佐的人,自己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施展才能了。
但是,没想到会沦落到现在,每句话每件事都必须费尽心思,顾虑重重。
而在自己到达现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想要离开诚弥凛之的控制已经不可能了,离开便意味着背叛,也就等同于死亡。
而不尽力献谋献策的话,又会使自己处于被怀疑有所图谋的境地,成为勾结他人之说的由头。
“以殿下非凡的才能,这次的‘和谈’必然是一帆风顺,何来危险之说?犬子如果有幸得到这次历练的机会的话,必然会有远超过在后方的成长,作为父亲的我是十分期待的。而且,能为殿下尽一份力,也是那小子的光荣。”
“好吧!介海,这事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好了,要给你儿子什么位置都可以。”
终于,在介海的努力下,诚弥凛之的态度有了实质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