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既无法给与你幸福,又让你感受不到幸福的‘神’,真的有让你信奉的价值吗?”
长骑破空非常小声地吐出了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祀巫寒宫听的,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那话语中透露出的惋惜,多多少少抵消了祀巫寒宫的厌恶感。
祀巫寒宫挣扎着,想要支撑起身子,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的。
“呃啊啊…算了算了!今天真是倒大霉了,遇到你这样的家伙!要不是因为你死了我的罪也白受了,我真想把你就这样扔这里不管了!”
拥有“能够看透一切真相的双眼”的长骑破空自然明白祀巫寒宫这样不断挣扎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却让长骑破空既激动又无奈。
长骑破空将双戟用那画满符文的布条包裹好,双双别在了左侧腰间。
然后,他弯腰搀扶起还处于半麻痹状态的祀巫寒宫,朝着之前与诚弥凛之遭遇的地方走去。
不过,以两人现在的状态,再对阵一位持有者可是非常吃力的,所以两人都显得有些小心谨慎。
“我说,你手放的位置能不能稍微抬高点,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可要误会我的!”
在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祀巫寒宫渐渐恢复了过来,在能清晰地吐字之后,祀巫寒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脸嫌弃地斥责其了长骑破空。
“我有什么办法?这还不是你害的!我的右手可是你弄断的,刚才虽然稍微处理了一下,但是骨头还是没有接好的,能抬那么高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啊!你明显是乘机占我便宜好吧!”
“哈?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老子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女人都要多,谁会对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起歪念啊!”
由于刚才祀巫寒宫使用能力使两人的右手都骨折了,加上长骑破空左手小拇指的伤和祀巫寒宫左腹部的伤,两人不得不这样搀扶着前行。
由于长骑破空要拿着火把,而右臂的肱骨又折断了,长骑破空扶在祀巫寒宫背后的右手只能搭在对方腰部偏下的位置,而这恰恰引起了祀巫寒宫的不满。
“还狡辩!看来得把你的右手多弄断几处你才会知道尊重女士呢!”
“那我是无所谓,反正我能控制痛觉,你就算把我的右手骨头全弄碎了我也没事。这骨头断一处和断几处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一下,要是我的右手再多断几处,我可不能把它再举那么高了,到时候会碰到什么地方我可就不保证了!”
“你!哼!”
显然,祀巫寒宫的威胁对长骑破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现在的局面对长骑破空更加有利!
于是,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比之前更加尴尬的沉默。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祀巫寒宫和长骑破空依旧相互扶持着,在这漆黑的深夜里向着目的地缓慢前行着。
在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还是一无所获。
“喂,我说女人,你之前到底是在哪里遇到那家伙的?”
“你不是会读心术么?不是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吗?怎么现在连这也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当时跑的那么惊慌,什么有价值的记忆都没有留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呢!”
“我说呐,我怎么就变成靠不住的家伙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己乱跑,结果弄不清方向了好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干嘛?”
“我这不是除了问你之外就没有别的能干的了嘛!”
不知道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还是为了发发牢骚,长骑破空试探性地开口了,虽然他知道答案肯定是毫无意义的就是了。
“啊…”
“这次又怎么了?”
“没什么!”
祀巫寒宫一把将长骑破空推开了,虽然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总算勉强能靠自己行走了。
“啧!尽逞强!”
“要你管!”
“啊!有了!”
“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是血的味道,而且还是比较多的,非常新鲜的鲜血的味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啊?”
在与祀巫寒宫斗嘴斗到一半时,长骑破空狠狠地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脸上浮现出了警觉的神色。
而勉强能靠自己行动的祀巫寒宫却显得一头雾水,对于从小便在神殿中长大的她而言,大量的鲜血所散发出来味道确实有些陌生。
“我想,我找到你的马了。”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跟我来。”
“哦…”
在长骑破空的引领下,两人前行了不一会,血腥味便浓烈到了祀巫寒宫也能感受到了。
“嗯…这是什么味道?”
祀巫寒宫紧紧地捂着鼻子,声音也随之沉闷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你的马的味道而已。”
“虽然马身上是有些臭,但也不是这样的味道啊!”
“看了你就知道了。”
长骑破空将火把移向了一边,祀巫寒宫的视线随之光线也向一边移动着,而映入她眼帘中的东西却让她不禁失声尖叫起来。
“啊…”
“冷静点,不过是一匹死马而已!”
虽然那确实如长骑破空所言,不过是一匹马的尸体,但其带给祀巫寒宫的冲击却一点也不亚于一具人类的尸体!
被切得七零八碎的尸体,浸透了地面的大量血液,散落四周的碎片,在这死寂的夜里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啊啊…看来对方有够恨你的呢!”
“少在那说风凉话…”
“你看看,因为你把他们的手也弄成了我这个样子,而你又跑了,他们只好把怨气全撒在了这匹马上了。这是有够倒霉的呢,这匹马。”
“是吗?”
“哼哼…”
长骑破空不禁冷笑了起来。
“看来,对方很清楚自己赢不了你呢!”
“你怎么知道?”
“如果他真的有把握打败你,早到处找你了,根本没工夫拿这匹马出气。你觉得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这样做’?”
“就是他为什么要把你的马弄成这个样子!”
“因为那家伙是个变态?”
“也许是吧…不过,他真正这样做的理由是想要吓唬你,让你不敢,也没办法去追他。”
“哦…为什么?”
“噗…”
虽然经过长骑破空的一番点拨,祀巫寒宫还是一脸的迷茫,这反应让长骑破空差一点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