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羡鱼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有对奇怪的东西。
他睁大眼睛去看，眼睛却像是覆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那东西在宁羡鱼的视线中聚焦又溃散，反反复复数次之后，他还是没看清。
宁羡鱼有些心烦，伸手抓了上去。
很大，很软，是难以言说的触感。
像是要把这种感觉牢牢地记在心底，宁羡鱼下意识地捏了捏。
耳边传来少女的嘤咛声，接着，那只作恶的手便被压下，有半张小脸从上面探出来，女孩在低头看。
“小鱼你刚醒就要耍流氓吗？”
熟悉而娇柔的嗓音，让宁羡鱼游离的意识迅速回归，于是，女孩子的形象变得清晰起来。
哦，是自家师姐啊。
完全不出意外。
不过……刚才自己手里捏的是什么呢？
宁羡鱼回味着那种极度舒服的柔软触感，手指微微屈张，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又大又圆的形状，在扇薇子身上大概只能有一个部位吧？
宁羡鱼下意识地仰头看去，果然，刚才那对不可名状之物，已经化为被睡裙包裹的少女酥胸。
挺拔、圆润，最主要的是大，能挡住少女半张脸。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小鱼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话虽这么说，但扇薇子的话语中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少女低头向下看的半张小脸上，泛着浅浅的绯红，即使灯火昏黄，也能看得清晰。
虽说，当世上有了胭脂之后，女子的脸红便分不清真假；可扇薇子不会在大晚上的涂脂抹粉，所以她大概是真的在害羞吧。
“这个……是意外，对不起……”
宁羡鱼苦笑一下，挣扎着想起身，扇薇子伸出小手，轻轻按住他的脸颊。
“好啦好啦，我又没生气……”少女眨了眨魅惑而狡黠的眸子，小声嘟囔一句：“坏蛋。”
少女娇羞一瞥，端是占尽风情。
宁羡鱼被按回去之后，这才感受到自己脸颊周侧的柔软，还有萦绕在鼻尖的白梅香。
按现在这个体位……
宁羡鱼在脑海里构图，自己大概是枕在少女大腿上吧。
有腿枕，有球看，上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宁羡鱼想不起来了，但他认为这种感觉很不错，尤其是从下面看，师姐的球似乎更大了点。
果然不愧是难以掌握的女人。
宁羡鱼枕着少女温软的大腿，仰起了视线，扇薇子的眼眸出现在了目光中央，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的神采。
“小鱼你是在看我吗？”
扇薇子把手探到颈后，轻拢了一下尚有些湿漉漉的长发，注意到宁羡鱼的视线，少女笑嘻嘻地问。
宁羡鱼微微移开眼：“对了师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视线偏转，宁羡鱼便见到了朱红色的雕花床架，还有名贵的屏风灯盏。
剑行宫可用不起这么精致的东西。
“是雪阁啦。”扇薇子微微鼓起脸颊，“你都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一整天？
宁羡鱼心里一惊，他的目光透过窗子向外看去，果然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应该是深夜。
“那么长时间啊……”
宁羡鱼有些感慨，忽然他想起了老韩，便问：“那，老韩叔怎么样了？”
扇薇子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宁羡鱼见状也沉默了下来，只有桌上的灯火还在微微跳跃。
片刻后，扇薇子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了宁羡鱼许多，秀发落在他颈间，有些痒。
“好歹是报仇了。”扇薇子轻声说。
宁羡鱼叹了口气没说话，他觉得这种所谓的“报仇”其实没什么意义，但好歹是报仇了。
事情一旦多了“好歹”一词，仿佛就多了可以商量的余地。
“还有哦小鱼，以后不可以一个人逞强，不然我就生气了，抱着亲亲都哄不好的那种，听到了没？”
扇薇子清媚稚美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她轻轻戳着宁羡鱼的脸颊，语气难得的严肃。
宁羡鱼撇了撇嘴，心想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不过这次确实是草率了，那个头上长角的怪物，明明看上去不怎么强，却远比自己想象的难对付。
“我怕师姐你受伤啊。”
“哎……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嘛？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姐……”扇薇子露出气呼呼的表情。
宁羡鱼无声地笑了。
倒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主要是……那是他该做的事情。
“那个怪物，和当年带走师父的那些，是一类的。”
是不是同伙不一定，但他们肯定是同族的，额头上的角，还有那周身弥漫的鬼气，宁羡鱼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师父……是当着他面被带走的啊。
扇薇子叹了口气：“好啦好啦，就算要报仇也得等以后……嗯，总之，现在好好睡一觉吧。”
说着，扇薇子微微抬起宁羡鱼的脑袋，然后轻轻巧巧地起身，把他的头放在枕头上。
脑后温软的触感消失了，虽说枕头也不错，但宁羡鱼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扇薇子走到矮桌边，跪坐下来，轻轻吹去多余的灯火。
“我就在这里哦，小鱼你乖乖睡觉，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扇薇子说着趴下来，脸庞正好是对着宁羡鱼的方向。
屋子里骤然间暗了下来，唯有那漆黑桌案上，还点着一盏小灯。
因为那是屋里唯一的灯火，所以哪怕微弱，却依旧醒目。
而扇薇子趴在桌边，极细的发丝流水般无声泻下，瓷白的肌肤映着灯火，勾勒着柔柔的身段。
少女正值青春的年岁，身子却发育姣好，一身宽松的睡裙遮不住傲人的曲线，压在身下的小腿净白如玉。
宁羡鱼侧着身看，他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传说中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是，对方是对他无比信任、毫不设防的好看姑娘。
但宁羡鱼心里没有多少旖旎念头，他只是看着扇薇子，突然间说：“师姐你要不来床上睡吧。”
少女闻言一愣，然后吃吃地笑起来：“怎么啦怎么啦，小鱼想和师姐一起睡吗？还是说小鱼打算趁机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宁羡鱼歪着脑袋想了想，心里很快有了一系列剧本。
比如说什么“我有点冷”、“就只抱抱，什么都不做”、“就摸一下”、“我就蹭蹭不进去，骗你我是狗”、“汪”……
相信这一整套剧情下来，一针见血的概率很大，但是做不得。
因为他是宁·正人君子·羡鱼。
“师姐你来床上睡吧。”
扇薇子轻轻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秀眉的笑颜在灯火中看得真切。
“小鱼一定是故意的对吧？”少女用嗔怪的语气说。
宁羡鱼以为她要拒绝，毕竟这姑娘其实非常洁身自好。
但是……
“好呀。”
少女如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