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搜集完成了,在安娜回收金属球的那一刹那,也宣布了黄鶠的委托圆满结束。
露尔维娅委托黄鶠的目的就是为了驱散墓园的恶灵,好让它们不打扰到自己搜集线索和取证,搜查线索的过程很简单,靠魔法具操作就行了,可见,最近的魔法具越做越先进了。
回到基尔斯艾洛德家的郊外城堡,露尔维娅就马上给黄鶠结算委托费。
露尔维娅的出手依旧壕无人性,支付金额整整四万,还是英镑,当时跟黄鶠说的两倍以上确实说到做到了,但也多过头了,而且之前的还是以瑞典克朗作单位的。
黄鶠觉得太多了,连忙推托说自己不能收这么多,但露尔维娅坚持给黄鶠这个金额,她告诉黄鶠,这是他应得的。
因为金额比较大,露尔维娅让查尔斯通过银行转账。
转账结束并确定通过后,她便叫查尔斯把城堡另一边的专机开来,说要亲自送黄鶠回到瑞典,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
回程的路上,露尔维娅就坐在黄鶠的对面,她依旧保持好客热情的态度,除了说了很多表达感激的话,还开了很多瓶红酒来喝。
当然,黄鶠不喜欢喝酒,全程看露尔维娅在喝而已。
回到瑞典,黄鶠向露尔维娅表示感谢,露尔维娅反过来向他道谢,还叫查尔斯取来车,她表示要亲自送黄鶠回到公寓。
黄鶠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当做重要贵宾一样对待,从头到尾都受到露尔维娅的热情款待,虽然露尔维娅说,基尔斯艾洛德家族从不亏待宾客,但黄鶠总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回到公寓楼下,黄鶠打开车门,并向露尔维娅道谢告别,可坐在车里的露尔维娅突然向黄鶠说了一声“对不起”,这一声道歉,把黄鶠弄得有些纳闷地愣在那里,当他反应过来时,露尔维娅已经把食指抵在他的眉心上,说了一句“忘记吧”。
话音刚落,黄鶠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查尔斯从前驾驶座下来,来到后座这里把黄鶠抱下车,并随露尔维娅把他抬上楼去。
露尔维娅从黄鶠身上摸出钥匙,找到了黄鶠所住的房号,打开黄鶠公寓的门,让查尔斯将黄鶠放在沙发上。
“这样就好了吗,大小姐?”查尔斯把黄鶠放下后,看着睡过去的黄鶠,问露尔维娅。
露尔维娅说:“虽然很抱歉,但他不能知道太多的事,这样对他是最好的。”
“可就算记忆消除魔法会把他与您接触的记忆一并消除了,但他银行里的账户突然多出来那部分钱搞不好会让他起疑。”
“没事的,”露尔维娅拿出一枚信封,对查尔斯说,“这个信封里有他只需要知道的内容,而且我用了魔法香料,一旦他读信,他就会相信上面写的。”
“这样便好,”查尔斯同情地看着黄鶠,“我们也该走了,在黄鶠先生醒来之前。”
“嗯。”露尔维娅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房间,查尔斯紧跟其后,并轻轻地把门锁上。
待露尔维娅和查尔斯两人离开后,黄鶠便睁开眼睛,他第一眼便看到桌面上的那封信,出于好奇,拿起来便读。
信上的内容是:“亲爱的黄鶠先生,我是你的委托人,我今天找你除灵,那是一个很可怕的恶灵,盘踞我家几百年了,为了打败它,你用了很强大的除灵术,但代价是令你忘记与我相关的记忆。为了感谢你,我送你回家,并在你的银行里账户里转去一笔重金答谢。再次感谢你,你是一位伟大的除灵师。”
读完信后,黄鶠不知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在得知自己“失忆”后。
真是个会编故事的大小姐,黄鶠仰头靠在沙发上暗笑一声,把手里那封散发着奇香的信装回信封里。抬头看了看时间,索性脱下外套和身上的其他衣物,到卫生间洗漱一番。
而露尔维娅那边,在基尔斯艾洛德家的专机的帮助下,又回到了她英国郊外的城堡里。
回到城堡后的露尔维娅就去和安娜等人碰面,那些人已经在会客厅那里等着露尔维娅,出人意料的是,她们这次没有掐起来,而是脸色严肃地等待露尔维娅出现。
“送回去了吗?”安娜问露尔维娅。
露尔维娅点了点头,说:“送回去了,而且还消除了他与我们有关的全部记忆。”
“哦,这样啊……”安娜的语气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尽管跟他初次见面,但好歹也是老乡一场,不过……我们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
“这是最好的办法,”芭伊说,“他只是一个懂点门路的除灵人,不是我们魔法院的人,我们要保护我们魔法院的秘密。”
“但埃里克的死已经不是魔法院的秘密,魔法界是早于魔法院知道此时的,而更早发现他遇害的,还是非魔法界的普通人。”玛丽说着,不由地叹气托起腮帮,“要知道,当初埃里克的尸体被警方带走,我的父亲和魔法部的高级议员们花了多少门道才把他的尸体弄回来的。”
“不管怎么说,艾尔弗雷德教授交于我的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我们明天一早就把这些线索教给教授。”安娜握住金属球说。
“话说教授为何要这些线索?”玛丽好奇地问,“他要查这个案子吗?”
“哈?你不知道吗?”露尔维娅突然瞪大眼睛,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玛丽,“我们的教授,艾尔弗雷德·卢斯卡沃可是魔法界的福尔摩斯,一直以来都在协助魔法部办理各种离奇案件,是魔法部罪案科的顾问。”
“我怎么不知道?”玛丽惊讶极了。
“亏你一家都是魔法部的,居然连此事都不知道,”安娜鄙夷地看着玛丽,“就算你家人不告诉你,这么久以来,艾尔弗雷德教授叫我们帮的那些忙,你也或多或少察觉到吧?”
“我还以为那是教授特别给我们布置的作用。”玛丽一脸懵逼地说。
“唉,可怜的玛丽,”芭伊趁机对玛丽鄙视一番,“你这脑子,是怎么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的,在此的我们,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你拽什么啊,芭伊。”玛丽看不起芭伊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还记得你入学第一天的时候,还自以为是地把大名鼎鼎的艾尔弗雷德教授当成别人家的佣人羞辱一番。”
“呀呀呀呀呀呀,那件事不是说了谁都不可以再提了吗?”芭伊羞恼地抱头趴在桌上,“想当初知道真相后,自己在众人,尤其是艾尔弗雷德教授的面前多抬不起头来,每次上他的课都觉得尴尬得要命!”
“哟,每天喝恒河水和用牛粪洗脸,把脸皮磨炼成超厚的你也会觉得尴尬?”玛丽咧嘴笑话芭伊,“看来你是假印度人啊。”
听到玛丽这番话,芭伊立即就生气了,她大声地告诉玛丽说:“你够了,别老是说什么恒河和牛粪,我是最高贵的婆罗门,受到天主梵天庇佑的尊贵一族,跟那些只会狂吠的下层贱民是不一样的!”
“是是是,”玛丽对芭伊的解释表现出深深的不屑,她不追求真相,只想羞辱芭伊,“现在狂吠的你,跟你嘴上说的那些下层贱民没啥两样吧?”
“玛丽·艾尔森!”忍无可忍的芭伊踩着桌子一跃而起,跟一头饿虎一样扑向玛丽,揪着玛丽的头发,发了疯地拉扯。
玛丽也不是好惹的,她忍痛反手抓起芭伊的头发,一个头锤往芭伊头上撞去,但她不记得芭伊还带着头饰,垂挂在上面的宝石坚硬无比,这一撞,疼得玛丽都流出眼泪,气恼至极之下,玛丽一个手肘砸在芭伊的鼻子上,把芭伊的鼻子打出了血。
芭伊虽然挂血了,但争强好胜的她还是忍住鼻血继续跟玛丽扭打不休。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学院了,回来时,我已经联系了艾尔弗雷德教授,他估计已经在等着咱们了。”看外面的天色渐凉,安娜把金属球放进外衣兜里,告诉大伙,要回魔法院了。
露尔维娅叫来查尔斯,让他到御太郎的房间里叫醒御太郎,查尔斯马上前去照办。此时的芭伊和玛丽也都停止了争斗,但都显得有些狼狈。
“我至今都搞不明白,艾尔弗雷德教授为何选我们四人来调查此事,”玛丽说,“这种事理应当又英国魔法部负责。”
“搞不好是教授给我们的课题,”芭伊扭了扭脖子,“学期末加分的。”
“比起加分,我更觉得教授在培养我们当他的助手。”露尔维娅说。
“我倒觉得教授想把我们培养成为他的继承者,”安娜如此认为道,“还记得开学的第一天他跟我们四个说了什么吗?”
“嗯,当然了。”一想起那,露尔维娅瞬间显得有些自豪,“他说我们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学生,日后必定能超越他。”
日光温柔地降临在平静的湖面上,没有给宁静的湖面造成一丝困扰,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黄鶠却感觉自己仿佛是度过了漫长一夜。
太阳穿透百叶窗进入屋里,黄鶠换好了衣服,给自己简单地做了一份早餐,慢悠悠地吃完后,他披上那件穿不厌的绿色风衣走出了公寓。
沿着秋风习习的湖边,孤身一人在散步,今天没有早课,他有一整个早上的时间休息,好好消化这些天的事和那封信里所说的事。
没走多久,他步行到一张长椅前,长椅上,一个穿着白色宽身大衣的男人,神色宁静地坐在上面,悠长的目光凝视着跟他脸一样平静的湖水,好像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又像是看透凡尘。
“你好啊,我的兄弟。”
那人并没有看到黄鶠,却像已经知道黄鶠会在这里出现一样,向他打了招呼。
黄鶠也不客气,在男人的旁边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又是男人先开的口。
“嗯,好久不见。”黄鶠回应男人的问候,然后再问男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回答说:“昨天,我突然想来见一下你,不过你那时候好像在处理灵体的事。”
黄鶠说:“赚钱罢了,学费和生活费总不能麻烦家里。”
“据我所知,艾温女士是个狂热的信徒,真亏你能劝走她。”
“这还得多亏某人的‘教诲’,我把他说的那些话复述一遍,就突破那东西的心理防线,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送走它,搞不好要将它灭掉。”
“那我真的要替某人谢谢你了。”
“没听得出那是嘲讽吗?倒是你,为何在这里?”
“跟以前一样,”男人注视着湖水,淡淡地回了一句,“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