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竭——断翼的天使

作者:上官乐骑 更新时间:2025/3/18 0:38:52 字数:3149

“折纸?……”士道站起来,他的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巨大的鸿沟,里面还残余着强大的热量,可见这一招的杀伤力有多么的强大。在那里面,依稀还可以看见,能够称为人体组织的东西。

“刚才,刚才?”士道的声音颤抖着,他知道,在刚才看向天空的时候,几人都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光点,是鸢一家的叔叔一巴掌将自己推开的。不知为何,折纸的光柱没有按照预料的落在折纸家的门口,而是偏移了角度,降临在士道他们行走的道路上。

是叔叔,是他救了士道。‘明明,回来是为了救下他们的……’士道望着这绝望的火海,整个身体的力量仿佛都被抽走了。‘折纸,折纸。折纸!’心底的声音唤醒了他。士道回过头去,寻找折纸的身影。

刚才的呼唤已经传不到年幼折纸的耳朵里面了,她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那一片焦土。一个事实在抽打着折纸幼小的心灵——她的父母在谁的袭击下永远地,离开了她。

折纸抬起头,望向空中闪耀的白光点,那圣洁的光芒,印在蓝色的天空中,宛如故事书中描述的天使一般。“天使……”折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泪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但是她的心里的悲伤已经开始转变成愤怒。

就是那个天使,因为这个天使,父母,折纸的家庭,就这样毁于一瞬。不可饶恕,不能原谅,不能放过……

“天使……就…是…你…不能…原谅…!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是折纸的誓言,今后要贯行的底层逻辑,是折纸决意要消灭所有精灵的开始。

士道从地上爬起来,他知道,这一次,是他输了。他没能拯救折纸父母,甚至为了救自己,让叔叔失去了逃开的机会……他抬起头,看着同样在天空中抽搐的“天使”。

‘怪不得一直坚强的折纸能绝望成那种样子……这样,折纸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了……’士道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转过头来,看向折纸。她只是颤抖着望着天空,愤怒、怨恨、失落、悲哀——几乎所有人类能够拥有的负面情绪都聚集在折纸的眼睛里面。

这幅样子,实在是太令人心疼。士道的身体先一步活动,用双手紧紧地搂住折纸,宛如要抑制住她汹涌澎湃的情感一般,用颤抖的双手用力地紧紧拥抱她。“对不起,折纸。我…我没能,帮助到你……”

“……你……不是你的问题…是天使…天使……”听到士道的话语,折纸好歹恢复一点儿意识,除此之外就好似变成复读机一样,话语都变得空洞脆弱。

“我…没事的,没事的!折纸,没事的!”士道想不出其他的说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安慰的话。士道也知道,他说这种话还是太过不负责了,但是眼下的情况他想象不出其他的话语了。

怀中的女孩娇小得即使是年幼士道都可以用双臂牢牢抱住,但是将来她要面对怎样的未来——如此冷酷无情的世界。等到最后还要发现自己就是苦苦寻求的杀人凶手,士道咬着牙。

折纸明明可以像一位正常的女孩一样,拥有着幸福快乐的童年,以她的智商和能力,她有能力成为一代精英,甚至比普通人过得更加轻松幸福。结果却是命运的一场玩笑,折纸抛弃自己的一切,将身心都砸进高强度的训练和学习中,丢掉笑容甚至情感,最后发现这个造化弄人的真相。

明明她一路走来是那样的不容易,还要面对现在的情景,实在是…太过于残酷了,不是吗?士道的话语因为澎湃的情感,听上去哽咽又好似低吟。“折纸,总有一天,你会知晓所有的真相的,但是,无论结果如何,请记住,你身边还有我们啊…所以,请你,请你,不要陷入绝望!一定,一定不要陷入绝望啊!”

与此同时,飞出天宫市的士织紧急转向,加速奔回来。“奇迹之星 第一形态!!!”

金黄色的流星从地平线的方向冲出来,直冲向颤抖着的“天使”。“折纸——!”强力的光轮从折纸的身上涌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士织的防御罩。“折纸!你能听见吗?!”士织顶着冲击力一步一步地向中心靠近,一面大声呼喊着挚友的名字,希望能够激起她的一丝理智。

越靠近中心的折纸。收到的力量就越强。就算是奇迹之星也不是万能的,士织咬着牙,忍住这份剧烈的疼痛,来到折纸的面前。“折纸?折纸?折纸?”

折纸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无力,名为绝望的颜色正在她的心池中晕开,逐渐染黑她内心的全部。漆黑的折纸已经有了失控的趋向,绝灭天使的浮游炮对准士织开始轰击。光束被士织手中的盾牌挡住分裂成小束,“勉,勉强挡住了‘日轮’的轰击,只能说,折纸的天使有些超过的强力了……”士织的额头渗出一些冷汗了,她必须速战速决。

“折纸!你醒过来啊!不要被绝望击倒啊!”士织的拳头上面涌出强烈的火焰,将折纸的浮游炮排除在外面。火焰的亮光照亮折纸苍白的面庞,士织握住折纸的肩膀,摇晃着想要唤醒她,“振作起来啊!折纸!”

“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啊!拿出你追士道的毅力啊!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们,不能再引发再一次的悲剧了啊!”士织的眼睛里面带着泪花。当时从电视上第一次看到折纸的时候,她对这个角色的看法就有些矛盾。

没想到折纸的背后会隐藏着这样的身世。士织不敢想象这一段要是动画化后,是怎样的剧情,如果她可以看到这部分剧情,一定会发出感叹吧。可惜,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剧中的一部分了,真正的“再听已是曲中人”。

“折纸!振作起来吧!”士织盯着陷入自闭的折纸,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折纸…千万不要忘记,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士道的吼声震撼着折纸的耳膜,让年幼折纸终于有了回应。她用困惑的声音回答士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悲伤,由我来承受……!你的愤怒,由我来接受……!如果感到迷茫,就依赖我!如果面对无可奈何的事态,就呼唤我!全部、全部都发泄到我身上也没关系!所以、所以说……”

“千万——不要感到绝望!”同时士道紧紧抱住折纸,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予折纸更多的温暖。

“……”

折纸怔怔地看着士道,“你…叫,五河士道,对吗?”士道点点头回应。折纸的手紧抓住他的衣服,先是小声的呜咽,再之后就转成更加大声的哭泣的声音。士道轻拍着折纸的背,让她更加舒服一些。毕竟经历了这样痛苦的事情,像折纸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将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就可以好受多了。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折纸才停下来,情绪平稳些,便松开了士道。她哭得眼睛泛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让人心疼。

“五河士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折纸突然的发言让士道属实一惊,“还算数吗?就,你刚才说的,全部都愿意承受……”

“啊,对。对啊……”士道下意识地回答了,“当然是真的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行……”折纸转过头,好像是故意不让士道看到她现在的表情一样,“那——我的眼泪,我的笑容,甚至是我的快乐,都交给你保管了。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哭了;也是我最后一次笑了。”

士道看到折纸转过来的脸上的被眼泪淹没的笑容,嘴里的什么话都被黏在嘴里,涌不出来。

“不过,我要保存着这份愤怒——这份丑陋的情感,我要用它来提醒我,作我的动力,不论我使用什么手段,不论我会用多长时间,我一定会、一定会杀了那个,天使的……”

士道无法如实告知年幼的折纸这一残酷的事实,他只能看着折纸站起来,重新走上复仇的棘刺之路。

“等我杀死天使之后,我再从你这里取回我的笑容吧……”

——

士织看着逐渐靠近的浮游炮,她知道能够争取的时间很少。‘不知道能不能用,无论怎样的方法都得一试……’士织想要将自己的灵力直接注入进折纸的身体中,之前治疗未来士织的时候就是这样用自己的灵力的。

“灼烂歼鬼!冰洁傀儡!”士织召唤两位天使的能力加固防护罩,将自己身上的防御褪去,直面折纸的威压。她轻轻地扶住折纸的脑袋,将额头对了上去。金色的灵力在折纸身上流动着,如同巧克力外面的包装纸保护着里面脆弱的流心。

‘折纸的温度,好冰……你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折纸。’就算是这样努力,士织的温暖也没能传递给折纸,效果微乎其微,这种治疗方式根本没有作用。

“咳咳,还是没有用吗?”士织本能地保护着现在的折纸,看着折纸苍白的小脸难受。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了某个地方。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的脑子里面蹦出来——就是在美九那个时候,士道成功封印住了反转十香的灵力,成功地解除了反转。

‘所以说……’士织的眼神努力平静下来,‘既然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实在是对不住了,折纸!’

士织鼓起勇气,和折纸的脸凑近,盯着折纸颤抖的双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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