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的一个小巷中,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巷子一样,这里阴暗、潮湿、肮脏且无人问津,即使是流浪汉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虽然可以抵挡一定的风雨,但这里仍旧太潮湿了,除了垃圾和老鼠没有其他的东西喜欢这样的地方。
一只只老鼠在这样的小巷的垃圾堆里寻找着食物,垃圾腐败的臭味使他们兴奋,就在这些老鼠游走在小巷中时,地面上的影子逐渐变的墨水一样漆黑,而且还开始波动起来。
老鼠那红豆大小的眼珠注意到了地面的变化,但是以他那可怜的脑容量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影子的变化。
忽然波动的影子的边的如同沼泽一般,所有在上面的东西都开始缓慢的陷下去,意识到危险的老鼠们开始不断地挣扎,同时发出难听的挣扎。但是已经完了,墨水版影子吞掉了这些老鼠,随后从影子中涌出两团黑色的物质。
黑色物质不断的蠕动着,调节着自己的形状,缓慢的向着人形变化,逐渐形成了两个由黑色物质组成的人形怪物,随后黑色的物质慢慢褪去,两个穿着黑袍的人形生物出现在原地,宽大的黑袍盖住了样貌,使他们真是的容貌无法被看清。
“能找到她的痕迹吗?”
其中一人的黑袍下发出怪异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反而像是某些非人生物在拙劣的模仿人类的语言,但是又无法很好的模仿,最终只能发出这种如同邪恶生物的呓语一样难听的声音。
“可以,我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份的那份炙热,就在附近,她在这徘徊已久。”
这个人的声音相比起来要正常一些,似乎比另一个人模仿的更加熟练,不过仍旧十分的沙哑、难听,不是正常人能发发出的声音。
“又要下雨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黑袍人抬头看着天空,做出了判断。
“那群该死的水猴子,也不怕被被丢去喂鲨鱼,我们得快点完成使命,这个地方只会越来越危险。”
“那群水猴子可不拍鲨鱼,他们什么都不怕,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我下你在指向快点离开这里。她还在附近,顺着玛娜的痕迹寻找,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我们得趁着她得到前抓住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着小巷外走去,而在走动的过程中,他们身上的黑袍如同之前黑色的影子一样开始蠕动发生着变化。等到两人走出小巷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身正常礼服,头上还带着高顶礼帽,面部则带着衣服黑色的薄面具,轻而易举混入到人群之中。
在霍索恩的咖啡店这边,他今天选择了提前打烊,现在的时间不过是下午5点,按照往常还会有一波顾客,不过此时店里只剩下梅菲斯特和他两个人。
“查尔斯,你做的馅饼和你的咖啡一样美味,令人赞叹。”
梅菲斯特的面前放着一盘热腾腾的馅饼,这种馅饼色泽红润、气味芬芳、肉质软糯,这是一种南方的馅饼,在霍索恩的咖啡厅里十分受欢迎。
不过这种馅饼在圣都并不流行,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在南方的都市里,这是一道十分常见的美食,被大多数人当成主食。
这种在南方被当成主食的馅饼制作材料和方法十分的简单,需要准备的只要特别腌制的腊汁肉和普通的面粉就行。梅菲斯特也试着只做过,不过做出来的味道没有霍索恩的那样令人难忘。
“这种南方的馅饼在很多人看来上不了台面,但是不可否认的它十分美味,完全可以充当主食存在。”霍索恩微笑的坐在了梅菲斯特的对面,像一个同年龄的老朋友一样,面前同样放着一份馅饼,和梅菲斯特一起享用这份美食。
霍索恩说的南方则是指以兰佛圣尔河南部的都市,圣都则处于阿斯诺帝国的北部,也就是所谓的北方人。北方人大多瞧不起南方人,南方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群蛮子,除了知道穿衣服外和尚未开化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而圣都作为阿斯诺帝国的首都,最繁华的大都市,自然更加的心高气傲,这种现象更加的严重。
这种互相鄙视情况源于阿斯诺帝国的南北两部分的风俗差异,明明是一个帝国,却在漫长的历史中,文化逐渐差异化,两方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的阿斯诺帝国人。
北方人鄙视南方人粗鄙,南方人嘲笑北方人娘炮,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经常有小摩擦。
在梅菲斯特看来,南北方之间的不和并不单纯是因为文化的差异,更大的原因是两方为了环节自身的危机,战争无疑会为危机的解决打开局面,同时可以赚取相当的利益。
不过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大规模的战争不太可能发生,现任国王推行的一系列法案都起到了不同程度的作用,形势会逐渐稳定下来,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绅士不能光是行为上的绅士,思想上同样要符合绅士,他们这种抵制一切南方事物的思想根本不叫绅士。来试试我做的甜茶,根据你的建议改进过的。”
霍索恩端出甜茶放在梅菲斯特的面前,脸上带着和平时略有不同的微笑,似乎有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一样。
“非常美味,很适合在餐后喝。”
梅菲斯特自然可以注意到霍索恩微笑中的不同,一个绅士是不会可以的去表达这些。除非对方问起,不然不要去提起,这会让人感觉你在炫耀。而敏锐的注意到这些微小的不同,则是一个合格的绅士和朋友该做到的。
“你看起来很开心,难道不打算分享一下吗?”
“也没什么,只是我的儿子,阿尔弗雷德他要回来了,他自从成人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霍索恩的微笑之中又多了些的东西,像是对于孩子的思念,还有些欣慰。梅菲斯特无法具体的表达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曾在自己父母的脸上看到过这些,不过自己已经处于异世界。
看着霍索恩开心的样子,梅菲斯特自然也替霍索恩感到高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他举起手中装着甜茶的杯子。
“这样的好事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
“的确,不过用甜茶来庆祝的话就是我这个主人的失职了,我去拿我珍藏的红酒,那可是出自翡翠庄园哦。”
梅菲斯特看着霍索恩离去的背影,他莫名的觉得老爷子似乎变年轻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背影显得更加的挺拔了。
人的精神真的很影响一个人整体的状态,希望查尔斯他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7点左右,梅菲斯特告别了霍索恩,站在了咖啡厅外的石板路上。傍晚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将酒精带来的燥热感带走了不少,同时也让他的脑子清醒不少。
其实梅菲斯特以前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所幸他的酒量还可以,虽然仍旧喝得头脑有些晕乎,但是起码没有直接开始发酒疯或者睡得像只猪。
而那瓶出资翡翠庄园的红酒,即使以梅菲斯特这个不懂红酒的人多能明白它的珍贵。实际上翡翠庄园的酒大部分都提供给了贵族们,即使在那些公爵伯爵眼中仍也属于高档品,只有少部分供给普通市民,可以看出霍索恩今天是多么的高兴。
梅菲斯特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时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昏暗的天空已经重新被灰黑的乌云攻占,隐隐约约的闪电在云层上闪烁,宣告着暴雨即将到来,而且会是一场不小的暴雨。
看样子没时间去采购食物了,快点回书店吧,这样程度的暴雨可不是一个小伞可以挡住的。
梅菲斯特随即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书店,而他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天空中,灰色的雾气在缓缓的笼罩着附近,而书店的位置恰好在雾气的范围内,那片雾气中诡影绰绰。
同一时间,在与梅菲斯特相隔两条街的地方,一个有着火红色头发和瞳孔的女子正漫无目的游荡在大街上,走动的过程中不断的左右观察,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警惕什么。
虽然这里并非贫民区,但是一个女性在这个时间走在街上也是十分的危险,即使是在贵族富豪们居住的皇后区也无法保证安全。
在这位红发女性后方的黑暗之中,两团阴影般的生物躲藏在黑暗之中,正充满恶意的看着她。
“是她吗?”
“玛娜有所变化,但是还可以辨认,就是她。”
两团阴影生物对视一眼,一起向着前方快速涌去,涌动的过程中还向周围延伸出大量的黑蛇,一起咬向那位女性。
两团阴影生物带着十几条黑蛇冲出黑暗,迅速却悄无声息冲向红发女性,就在即将即将攻击到,千钧一发之时,火红色头发的女性真的变成了一团火焰。
炽热的火焰以红发女性为中心,周围5米范围仿佛进入了火炉一样,所有的潮湿和阴暗在瞬间被消灭,而那两团阴影生物则被强制停滞在原地。
“啊啊啊!”
炽热的火焰灼烧着周围的一切,对这两团阴影生物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至于他们延伸出来的黑蛇则开始剧烈的挣扎,短短几秒就萎靡的垂下,化成一块块碎屑,在未掉落到地上前就已经消失不见。
阴影生物在忽然被攻击以及火焰带来的巨大痛苦后,开始拼命地向着火焰范围外逃去,但是在没有阴影,且充斥着火焰的范围内,它们的行动极为的艰难。
红发女性转过身来,看向这两团阴影生物,眼中没有一点意外,显然他之所以这样走在街道上就是为了钓出这两条鱼。
火红色的头发在火焰中飘动着,如同真正的火焰一样,这些在那两团阴影生物眼中就如同催命的死神一般,不仅会造成极大的痛苦还会导致他们的死亡。
“你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阴影生物发出恐惧的声音,身上的阴影仿佛冰块遇到烙铁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快速的消融。
红发女性毫无反应,只是冷漠的看着它们逐渐消融,逐渐走向死亡,死亡前还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其中一个阴影生物已经倒下,即将死亡。
“史尔特尔,你不能这样,你的...力量是教会恩赐,你不能...这样对我!”阴影生物仿佛快到了绝境一样,毫无逻辑的胡乱说着。
听到质问的红发女性露出了微笑,她抬起右手,反复要隔空抓握一样,仍旧站着的那个阴影生物周围的火焰一下子变得更加猛烈。
“恩赐?那时我最痛恨的东西。”
火焰的炽热无比炽热,却在范围外几米就感受不到热量,而剩余的那个阴影生物延伸出数十根触手,强行抵挡着火焰的炽热纠缠在一起,阴影生物周围的火焰奇怪的变暗了一些。
“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活!”
阴影生物周围的火焰忽然间静止,仿佛蒙上一片阴影一样,表面上能看到的就这些,但是史尔特尔怎能看到更深层面的东西,死亡与寂静力量正在那片范围内积聚扩散。
史尔特尔眼中出现凝重,继续加大了火焰的力度,但是仍旧阻止不了阴影的扩散。史尔特尔当机立断,转身向着火焰外跑去,但是这样导致了火焰的力度下降,阴影扩散的更快了。
“想跑?来不及了,迎接主的怀抱吧,哈哈哈。”
癫狂的小声从身后传来,所有的触手缓慢的组成一个诡异的符号,符号本身仿佛带有力量在宣告死亡的到来。
“死亡与寂静的主宰,你的仆人献上灵魂,请求您杀死您的敌人。”
阴影生物仿佛在高歌一样,眼里只剩疯狂,周围所有的阴影在一瞬间聚集,急速涌向史尔特尔,而他自身自开始如同淤泥一般崩塌腐败,被残余的火焰烧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