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
最终敲定了这个名字,亮起勉强通过的绿灯。
有了之前那些不符合她女神身份的名字打底,虽然她有自己的名字,可还是选择了用这个一看就是随意想出来的名字,再继续下去佐秋然非得绞尽脑汁不可。
所以便选用了这个最通俗,也是最直白的名字。
有着翡翠色的绿叶,那就干脆叫“翡翠”好了。
“翡翠,哈哈,佐秋然,我叫佐秋然,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佐秋然不管翡翠能不能听得懂,反正就是自顾自的一本正经介绍起来,似乎面对的不是一株莫得感情的植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邻家大姐姐的既视感。
好吧,就是他把一株树苗拟人化了。
指着“猫”都能大喊出来“给我变”,谁说树苗就不行了。
实属百年来闲的都能跟一株树苗聊天打趣。
沙沙。
翡翠一抖叶片,像是在回应佐秋然,绿色的光斑隐去,也便变得透明,顿时间就宛如一盏白炽灯在眼前点亮,照亮了这间两百平的大卧室。
“眼睛,眼睛,我的眼睛,变色好歹给个提示哇!”
佐秋然眼前一花,瞳孔逐渐涣散,唯有白茫茫的一片,眼角泪如泉涌,仿佛原地失明般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弓成了一只虾米辗转腾挪。
“啊这,原来你还能变色的啊!不对,你本来就会变色...也不对!”
后知后觉让一株树苗提醒他“我要换灯光颜色了”,这不跟白痴一样问你前面有棵树是撞上去还是绕过去嘛。
白炽的亮光调暗了些,就见到翡翠的枝丫抖了抖,就像是无奈的摊了摊手,佐秋然竟然能从一株小树苗上看出人性化的调皮也真是单身久了饥不择食了。
果然还是单身太久了,可这个世界连最初的生命都还没诞生,连为人类繁衍做贡献的机会都不给,这能怎么办。
“总之白总比绿光好,不然爱真就如一道光了......”
佐秋然揉了揉被刺痛的双眼,针扎般的疼痛,好比被两根白嫩的手指差点戳瞎了眼睛,缓了一会勉强能看清事物。
“还有...我刚才为什么会昏过去啊!”
听佐秋然念叨出这事,花坛里的翡翠色树苗心虚的甩了甩叶片,好似扭头四十五度角望天,真就默默的收好了藏起来的棒槌,绝对不会承认堂堂女神竟然会干敲人闷棍这种低劣的事。
翡翠的叶片摇摆,带动着佐秋然好奇注意过去的视线,便见到了被磕绊的矮凳,以及一看就非常诡异被头槌砸断的石板。
“绊倒了矮凳可以理解,只是这块被锤烂的石板......”
佐秋然狐疑的蹙眉,矮凳倒是能解释他不小被绊倒了,还恰巧头槌撞在以前用来写日记的雕刻石板上,足有三四厘米厚的石板,被他一脑门磕碎了。
“...我是什么时候练成铁头功这项技能了?”
他握着从中间劈开两半的石板,分量十足,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这一下脑震荡震傻了。
望了一眼枝叶摇摆像是起舞的翡翠。
“不不,不可能吧,一株翡翠色的小树苗能有什么坏心眼!”
佐秋然挠了挠头,笑笑自嘲道。
最后这件忽然晕厥(实则被人敲闷棍)的诡异事件不了了之。
哐当!
佐秋然打声招呼就准备出去外面透透气,总是在家里憋着迟早要生病,坐在家门口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做做早餐,基本上成为他规律生活中重要的缓解。
就是脚边突然踢到的东西让他不禁看过来。
这是摆在花坛边的老式提水的木桶,用来放着未来几天狡猾的水,一桶水隔壁钟乳石洞穴水潭里多得是,倒是没多少可在意的。
令他在意的是一角不小心磕碰踢下去,翻到下来,赫然是空水桶。
提起一滴都不剩了的木桶。
“记得没错的话,为了浇水,预存了未来一天的水......”
佐秋然嘴角扯了扯,脖子僵硬的扭动,看向了动都懒得动一下了的翡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闭上眼睛了,我在装死,我看不到你,你就看不到我的强烈既视感。
有了忽然被敲晕的事打底,这次佐秋然的眼睛越眯越深。
“嘛!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佐秋然旋即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笑容,挥了挥手,走出卧室,准备去外面透透气,只是离开卧室走到转角处的位置时,猛然一个翻身迂回,后背紧贴在卧室门口。
“要沉住气,对方迟早会暴露破绽!”
让他一个无神论者(划掉)。
相信异世界有灵异事件,还不如说一株树都能成精。
佐秋然不是会种族歧视的人,不管你是巨龙,猫耳娘,还是树木成精,他都会一视同仁的,抱着博爱的心思...未来孩子名字都相好了,一家三口的美满生活。
时不时往卧室里的花坛偷瞄一眼,实时抓获。
花坛里正松了一口的气的翡翠可不知道蹲在门口的小家伙正在馋她一棵树的身子,那样的话也太不当人了吧。
虽然无法看透佐秋然那快要将她吃了的心思,可作为自然与生命的女神,堂堂一位众神可没有那么好容易被看穿的。
何况佐秋然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家伙,还学会蹲墙根了。
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笑不得。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动静!”
佐秋然眼睛都盯得发酸了,从刚开始的站着趴着墙往里张望,到蹲着,实在坚持不住的坐下来,就算是躺着也要看到“你给我变”的过程。
不能说没有毅力,只能说这是一个孤独单身了一百多年的宅最后的执着。
多久过去了佐秋然打着瞌睡,下巴上糊满了口水和泥土。
在卧室门口种有花花草草作为绿植,就是不知道这些花草是不是韭菜的祖先,不见光的情况下竟然都长成了蒜黄。
而佐秋然就蹲在草丛里,一个激灵,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瞪大了眼睛。
“哎......”
他看到的还是静静在花坛里充当白炽灯的“翡翠”,那句“给我变”愣是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过作为生命与自然的女神,花草就是人家的手眼,蹲在草丛,还蹲在人家手心里。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