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都孤儿

作者:十字神 更新时间:2015/11/23 23:05:16 字数:3929

广阔的原野,冷风夹杂着寒霜飘零而下,似乎能带走任何一丝温暖,但部落中央仍然是人山人海,大家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圈子,在圈子的中心是一块空地。一个苍老的身影**上身孤独地站立在中央,白发白须随风飘动,苍白的皮肤毫无生气,这与其壮硕的肌肉和有神的血红色双目显得格格不入,其背后坐着五个类似的人,此时脸色阴沉。他们身上毫无生命气息,他们,是死人,是亡灵。

那苍老身影手里拿着一把剑,那是一把神奇的武器,周围萦绕着寒冷产生的雾气,淡蓝色透明的剑身宛如一块冰晶,在这剑中,无数能量流如同血管一样遍布。这,就是“蓝雨泪葬(Bleurainteafoir)”,自上古以来维德督军之王权柄的象征。

“法尔松,出来吧!我,拉格纳,维德人的督军之王,接受你的决斗挑战!”那孤独的身影大喝到声音传出老远,回荡在荒原上。随后,一个人走出了人群,面对着拉格纳。法尔松,即便是在这群不死亡灵中也算是年轻的小辈,但却依靠其过人的胆识和实跻身维德七大督军的行列,俊秀的脸庞永远保持在二十岁左右,身体也无一丝一毫残破,血红色的瞳孔比在做任何一位都要明亮。

“九重天堂在上,决斗者,督军之王拉格纳,督军法尔松,愿胜者因胜而得保佑,败者魂归英烈天。”萨满走上前,为这场神圣的决斗祝福,按照传统,决斗胜者便是新的督军之王,“强大的蓝雨泪葬,利刃中的利刃,督军之王的权柄,唯有真正的督军可以拥有它,它也会选择真正的督军……”

“年轻人,不要一错再错,死地新的一轮冰河期就要来了,若此时跨过生死分界线向南方宣战无异于自寻死路。”拉格纳道,语气里还充满了劝诫,“现在把军队撤回来,和大家和平解决争端还来得及。真正的督军应当多方面考虑,否则你会毁掉维德人的。”

“上古神战灾难面前,那群背信弃义的上层贵族抛弃了我们自顾自地逃至南方的生地,现在他们活的有滋有味,而我们只能在这鬼地方呆着逐渐转化这种生死不知的怪物!我们的一切惨剧都是他们害的。死地的冰河期即将再临,你居然没有因此燃烧起一丝一毫动力,反而消极应付。”法尔松激动地甚至喷出了唾沫星,伸手指着拉格纳和他背后那五个人,“你们的精神已经和大脑一起腐朽了,你们只在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种软弱和胆怯不配再作为维德人的督军!”

“法尔松,你应当学会对长辈保持尊敬!你太气盛莽撞!”拉格纳身后有人愤怒了,大喝道。

“被尊敬的人应当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而我无法从你们身上看到分毫,哪怕是你,督军之王拉格纳,你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呢?你那横扫南方的豪言壮志呢?那些当年激励我们所有人的话语呢?”法尔松放下拳头,深深叹了口气,“我所做的一切本应得到维德全族的支持,可你们竟然选择开会来审判我!本来还指望维德的血脉还能起到一丝作用,但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是你们逼我发起决斗的!”

“那只能决斗解决了!”拉格纳眼神一寒一剑劈下来,当年他经历多种考验得到了蓝雨泪葬成为了时隔数千年来有一个得到它承认的督军之王,他无比自豪能轻易解决掉这场闹剧。寒冷的剑锋袭来直直劈向法尔松的头颅,后者却是一个直直的格挡,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击却震得拉格纳双手一颤剑脱手而出。顿时,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人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蓝雨泪葬,它抛弃了这可怜的旧主人,抛弃了督军之王。

众目睽睽之下,法尔松捡起来蓝雨泪葬,也就在这一瞬间剑刃内部的血管纹路仿佛活过来一样开始流动,这把剑,认同了他。

“法尔松,督军之王,万岁!”顿时,欢呼声爆发而出,胜负已判,法尔松是新的督军之王。

“烧了他们!”法尔松剑锋一转指向拉格纳和他身后那五个督军,此言一出,四周立刻变成一片死寂。

“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是督军,维德人的督军!”有人惨叫道。

“烧了他们!”

洁白的雪原上高高的柴堆被点燃了,六个凄惨的人影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烈焰可以彻底毁掉不死亡灵,让他们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在这熊熊火光中,法尔松转过身面对眼前无尽的亡灵海洋,伸出了双臂如同拥抱天空,此时此刻,他成为了维德诸部唯一的督军,真正的督军之王。

“陈旧迂腐的时代过去了,我们将不再于此沉默!我们要横扫南方,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并将该死的上层贵族烧光!”法尔松大吼道,双臂挥舞激情洋溢,“北方的勇士们,奋起吧!跨过生死分界线,九重天堂为你敞开!瓦娜维德(Vena Vide维德万岁)!”

“九重天堂,瓦娜维德!”巨大的呼声响彻整个雪原,回声长久不绝,仿佛能震塌积雪,响彻云霄。没有人注意到,在一开始法尔松拿到蓝雨泪葬时皱了下眉头,神剑只允许他调用一部分力量,另一部分则是抗拒,他能模糊感觉到,神剑一直在朝着南方发出了一丝能量,就像……一丝索引,这个索引绝对不是刚刚开始,早在十二年前他跟随拉格纳无意间触碰到蓝雨泪葬时就有这种感觉。

……

十二年前——

萨拉玛神圣帝国(Holi S’Rama

Empiersion),由于是教廷所在地因此得名“天国王朝”。其帝都拉玛(Rama)亦是开放的大都市,在这里,各种皮肤各种文化的人交融合一,商贾云集,繁华异常。但是,在这繁华的背后,则是无比的艰辛。

“行行好,大人,行行好吧……”夜晚的暗巷里,衣衫褴褛的贫苦女人带着她的小儿子在讨饭,这是她的第四个儿子,却也是现在唯一的儿子,其余的儿子都死在了之前的瘟疫里。过一周就是儿子的生日,在贫苦了一年后,她想帮孩子讨点好东西吃,但是这旧城区的暗巷除了东倒西歪的醉汉和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外没什么人根本讨不到钱,不得已,为了解决晚饭的问题她只好带着孩子偷偷进入大道,期望着不被警卫发现。

“妈妈,我饿……”儿子低微的声音传来,虽然不大却字字如同利刃般扎在母亲心上。

“再等一下,相信妈妈。”母亲忍住泪水,继续哀求,“大人,行行好吧……”

儿子是在是太饿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在路过一家面包店时迫不及待的偷了一块面包,随即头也不回地逃跑,放任店主在后面怒骂不止。然而他逃得太莽撞,居然一下子冲到了马车专用道上,更不幸的是恰在此时一辆马车驶来。车前的两匹马显然是被突然窜出的小家伙吓了一跳,但庞大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停下来,撞上小孩似乎已成定局,就在此时,一个更大的身影将小孩扑到一旁,任凭自己被马车碾过。此后的人生,小孩的脑海里一直没能忘却这一幕,这辆马车,以及那辆马车上的鸢尾花家徽。

“妈妈!”小孩子哭着扑过去,然而她的母亲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这是他唯一的亲人,这寒冷世间唯一的温暖港湾。

“该死的晦气,警卫在干什么?”马车里的人显然十分恼火,大声的怒吼甚至外面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赶紧过来处理了,我要是在准备公主生日庆典那边迟到了就拿你试问!”

“好的大人,十分抱歉,马上处理!”警卫吓得赶紧跑过来,“大人您可先走,我们一定处理得令您满意。”

“最好如此。”车里的人哼了一下,马车继续前进,一抹鲜血依然印留在车头那个银白色鸢尾花家徽上。

“过来几个,把尸体抬到收尸人那里去,再来几个赶紧把这小孩拽走,挡路了!”一转身,警卫顿时恢复了凶狠的表情,吼道。

“是!”几个低级警卫赶紧冲过来,两个人赶紧将尸体抬走,另外的人抓住小孩的胳膊将其甩出车道,任凭小孩在不住的哭喊,却连他母亲的尸体也不许触碰。小孩想不到,刚刚的那一扑成了自己与母亲最后一面,最后的一丝触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再也无人与自己共同依偎度过寒冷的冬天。

小孩子蜷缩在角落里,许久才慢慢挪动了一下身体。

实在是太饿了,他颤抖着站起来,慢慢走向垃圾桶,祈祷能从里面翻找出一丝一毫能填肚子的东西。

“嗷呜呜。”

不合时宜的嘶吼,小孩僵硬地转过头,那是一只野狗,显然这个垃圾桶是他的地盘,恶犬龇着牙,毫不怀疑它会扑上去。但小孩的眼神好像失去了一切,他回过头不理睬野狗继续翻找,甚至将垃圾桶踢翻在地。

“嗷呜呜!”野狗被激怒了,向前一扑,却见小孩子不知哪里生的力气一把抱住它的腰狠狠摔下来,随后一口咬住狗脖子上。野狗死命的挣扎,小孩却也死命地撕咬,双方在比拼着生命,任何一方衰弱就会带来死亡。很久很久,或许五分钟,或许十分钟,也可能半个小时,野狗缓缓失去了气息,小孩慢慢站起来松开了嘴,吐了口狗毛,在他的脚边斜倒这一条喉咙被咬断的野狗……

“有水……喝了。”小孩弯下身再次咬住狗的伤口贪婪地**起来,那恶心的狗血在他嘴里就像是甘甜的乳汁般,滋润着身体每一个细胞。

一周后,巨大璀璨的烟火升上天空爆炸开来,映照着半个天空,五颜六色绚丽缤纷,到处都在颂唱着为公主祈福的歌谣,举国欢庆这个帝国明珠的生日。在暗巷中,小孩他仰起头看着漫天的烟火,眼神里充满迷茫与无助。造化弄人,让他与公主同一天出生,莫大的讽刺,同样是骨肉皮囊,同样的诞生之日,有的人出生含着金子尽享荣华,而有的人……

“祝我……生日快乐……”

许久,他说道,孤独地双手合十,对着漫天的烟火许下一个愿望,仅仅是祈求能找个填饱肚子的方法。

“不用哀伤,这一切你都会有的,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突然,一个神奇的声音传进小孩子的耳朵,那声音就像是年迈的老者,又像是嗓音浑厚的歌手,他看向北方,他清晰感觉到声音来自北方,却看不到任何人存在。

“喂,那个小子,没错就是你!注意你很多天了。”

又是一个声音,这次是相反方向,小孩子转过头,看到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带着一堆小孩,也有一些青少年,都是脏兮兮的:“看你这几天和野狗打来打去,勇气可嘉值得栽培,要不要来我这里干一些工作,能填饱肚子。”

小孩根本没注意男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了“填饱肚子”就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欢迎加入后街帮,叫我大老爹就好。”男人转过身,指示一个人少年,“你以后跟着他混,先回家集合。”

送走了大老爹,被指派的少年转过身对着小孩:“他们管我叫黑狗毛,叫我黑毛哥就好。至于你嘛,有名字吗?”

小孩早就饿的昏头转向,一言不发。

“看来没有名字,这样我送你一个。”说着黑毛哥递给小孩一个白色的鸡毛掸子,“拿着白鸡毛掸子,你先从打扫‘家’里开始,就叫你白鸡毛吧。听到了吗,白鸡毛。”

“嗯……”白鸡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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