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静静地看着他,那种暗淡的光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眸中,他失败了?她怔怔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主人,悲伤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眼泪再一次滚落轻歌努力地举起自己的双臂试图抱住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
“啪。”她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拍在了地上,身体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了知觉,即便如此她依旧努力地举起双臂,朦胧中她抱住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那么温暖,那么舒服,就像浸入了一个注满温水的木桶中,舒适却致命。
“一个人偶不应该有这么多情感。”他冷冷地说着,看着躺在手掌心的人偶,无意中他的唇角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不过那个笑意转瞬而逝,他的面容依旧冰冷无情。
“做的不错,你可以回到我身边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轻歌耳边响起,真好听啊,她想着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那是一道身穿红衣的身影,红衣烈得如同火焰一般烧灼着轻歌的心,记得小师妹说过那个人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红色,真可笑,她终究是个替代品现在她回来了那么名叫轻歌的人偶的使命就结束了吧。
“青衣顾盼流利寒鸦,
光和影在歌榭亭台蜿蜒游离扭曲,
两个人一场戏剩涟漪无影息,
那真心付了几许多可惜,
听戏人谈流年忆往昔。” (摘抄自《青衣》)
她轻轻地唱起了这支他最开始教给自己的曲子,歌声悠扬带着化不开的自嘲,这是她唱的最完美的一次,似乎是在自嘲,也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然而……
他陪着她离开了,没有一丝留恋,就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轻歌,果然啊,她只是个可悲的替代品可悲的让她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她抱着那柄匕首推开了那扇房门屋子里好安静啊,她像着,毕竟是深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应该没时间理会一个小小人偶的闯入吧。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她站在高高的房檐上匕首对准着床上缠绵的两人,那柄匕首缓缓落下,鲜血喷溅到了她的面庞上,粘粘的热热的,这是触感吗?她前所未有地平静,注视着那个惨叫的女子自己在她身边似乎被吓傻了的男子,她被找了出来,被拆成了无数的零件,在她面前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双熟悉的手把她拿了起来,钻心的痛苦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是的感觉,她看着眼前拿着匕首的男人,她看着匕首刺入了女人的心口,她看着鲜血缓缓流出,他看到那个男人身上有些一块块机械零件不断脱落,她愣住了。
“真是不给人省心啊,既然轻歌要我的心头血,就直接说啊。”他笑了笑举起了那柄匕首缓缓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他叫常司梦,她叫顾轻歌他们是一个师门长大的偶师,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对她说过他会娶她回家,那时候她笑着应了下来,那时候多好啊,然而他走了,走在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谁也没想到一辆失控的马车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休息的地方,从此之后她的身边多了个名叫司梦的人偶,长的多像啊,就像真人一样呢。
“结束了呢,我们荒唐的一生,就像是一场戏啊,一场由我们自己表演的偶戏。”名叫顾轻歌的女孩没有怨恨,她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偶以及人偶的人偶“她叫轻歌吧,真难得你会给她起这个名字啊。”
“主人,再见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的心也已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