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从练兵场里出来,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就知道玛莎叫他准没好事,不光把武器大老远地从仓库搬过来,还被留下来给武器做了一通保养,最后又里里外外搞了一遍大扫除,海德感觉身子都快散架了。
“啊,海德。”
抬眼望去,小玲挎着篮子走来。
“小玲姐。”
“在这干什么呢?”小玲问。
“来、来送些东西。”海德略微结巴道说。
本就是星眠节,刚刚才被一群小屁孩戳穿心思,海德现在见到小玲紧张地要命。
“啊,稍等一下。”
小玲从篮子里掏出一块手帕,伸向海德的脸。
“干、干嘛?”
海德满脸涨红,急忙躲开。
“别动。”
“唔……”
海德下意识闭上眼,只感觉一股透过手帕也能感受到的暖热漫上脸颊。
“好了。”
海德睁开眼,只见小玲拿着手帕站在他面前。
小玲将手帕递给他看,说:“好了,弄下来了。”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海德慌乱地说。
小玲一边偷笑,一边收起手帕。即便马上就成为成人了,海德还是那么孩子气,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啊,对了。”
小玲像是想起了什么,从篮子里翻找着。
“伸手!”
海德乖乖地伸出手,只见小玲将一个苹果放在了海德手上。
“给,奖励。”
“苹……果?”
看到小玲拿出的不是星兰草编织成花环,海德有些失望。但马上他又为冒出这样想法的自己感到羞愧。
“嗯,从莱卡那拿来的,还有橘子,要吗?”
说着,小玲又掏出一颗橘子。
“不、不用了不用了。”海德忙摆手。
小玲扑哧一声笑出来,将橘子强行塞到海德手里。
“拿着吧,我这还有呢。”
小玲将篮子闪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水果。
“婆婆今年也不参加星眠节吗?”海德问。
“嗯,婆婆说太吵了,有些受不了。”小玲不免苦笑道。
“那你今晚……”
婆婆不走的话,小玲通常是要回药山服侍的,想到这里,海德不免有些担忧。
“今晚我不走哦。”小玲说,“不管怎么说,今年是你的成人礼嘛。”
海德的脸上再度爬满绯红。
“我、我才不用你陪我过星眠节!”
看到这样的海德,小玲不免笑起来。
“海德,玲。”从仓库返回的劳伦,看到两人,招呼道。
“劳伦大……”
“嗯?”
“哥,大哥。”海德忙改口道。
劳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海德往劳伦身后瞅了瞅,问:“劳伦大哥,泰勒……他们呢?”
海德本意自然是想问祖卡,但他也知道,尽管已经有部分人知道他回来了。只是在玛莎回村的现在,祖卡此刻不太可能抛头露面。
“他们啊……”劳伦想起刚刚祖卡的样子,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摆了摆手说,“这个暂时保密。”
“劳伦哥,给你的苹果。”小玲掏出一个递给劳伦。
“啊,谢谢。”劳伦接过苹果,道了声谢。
“婆婆说你现在体魄还很虚,参加星眠节这样的活动可能会吃不消,叮嘱我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现在陪我去一趟医馆吧。”小玲对劳伦说。
“嗯,好。”
两人告别海德,前往医馆。
医馆还是很冷清,或许是穆雷平日里就注重村民锻炼的缘故,贝克村生病的人本身就少。还记得之前在此养病时,还会有一群小孩子聚在这里听劳伦讲故事,想必那段时间就是医馆的人流量历史峰值了吧。
“你先坐下等我一会儿,我去配药。”小玲说着走向里间配药室。
“知道了。”
劳伦走到之前相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床前,尽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使用了,但却打扫的很干净,上面码着被叠成“豆腐块”的被褥。不得不说,明明地处偏远,贝克村的医疗水准却这么高,穆雷功不可没。
不一会儿,小玲便端着碗走了过来,里面盛着小半碗散发着像是掺了粪臭素一样的紫黑色粘稠液体。
“药好了,有点儿苦,慢慢喝。”小玲将碗递给劳伦,“这药容易让人犯困,喝了后先躺床上休息一会儿。”
“知道了。”劳伦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哎?”小玲有些惊讶。
“怎么了?”
“呃……这药的卖相不是不太好嘛,真没想到你能喝下去。”
劳伦对这么评价自己做出来的药的小玲有些哭笑不得,说:“良药苦口,怎么能……嗝!”
话还没说完,劳伦便打了个响嗝,药味随即从他的嗓子眼中逃逸出来,刺鼻的气味让小玲都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鼻子。
劳伦与小玲相互对视,两人都不免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里面加了蒲普草、花解兰,掺在一起会让药效提升很多,不过味道可是大得很。”小玲解释道。
劳伦记得之前见过这条信息,是纪录在婆婆的书中,用小注标在一旁。
“婆婆的医术确实高明。”劳伦不由得感叹。
这些天,他也翻看了不少医学方面的书籍,每一本每一页上都会有细细密密的注解,甚至能一针见血的点出原作者的诸多谬误。更为珍贵的是婆婆自行编纂的书籍及笔记,便是满屋的书籍,与其相比都显得相形见绌。
“劳伦哥,你身边是不是也有擅长医学方面的人?”小玲问。
劳伦点了点头,说:“是有一位,不过只是比较擅长治疗方面的能力。要说到医学知识,想来要比婆婆差上很多。”
身为树精一族的温莎运用的更多是她本身的能力,虽然治愈效果出神入化,但若是说到理论性的东西,可就要比婆婆差远了。
“这样么。”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以你的本事,即便离开这儿,也能生活的很好。你的前途,可以更加宽广。”劳伦问。
小玲摇了摇头,说:“我得陪着婆婆,离不开的。”
小玲的神色有些落寞。
见状,劳伦也不好意思再劝说什么。
就在此时,劳伦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效果这么明显的吗,这剂量怕是过了吧。劳伦心想。
随即,他的眼前一黑,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