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老板娘那里把定制的佣人服装拿到了手。
看着豌豆和土豆不解的眼神。
我拍了一下桌子,压低声音说。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计划十分简单,我开车带着钱去拜访军官,你们俩穿好佣人服跟着我,不过有一点,到时候我可能会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毕竟你们俩也知道我以前是什么德行。”
说着我用食指叩了叩脑袋上的水瓢。
“如果可以尽量装出害怕的样子那就更好了……”
她们面面相觑,几乎是是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我对她俩也没干过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
我揉了揉脖子,试着还原一下本来那个屑人的表情与语气。
然后指着豌豆说道:
“绿毛的,你觉得在我的账本上,你能值几个金币?”
我此刻面目狰狞,语气十分欠揍,听的我自己都想抽自己。
然后我看出她俩脸上表情无比明显的变化。
土豆的脸马上严肃起来,头顶的小天线开始闪着红光。
豌豆一时不知所措,但还是把左手放在了鬓角的发卡上。
“好啦,好啦,我试着玩玩,你们不要当真啊。”
我赶紧整理一下表情,果然做坏人容易,做好人难吶。
“在这之前先把你们的衣服试一下吧,我看看效果如何。”
于是我转身上了楼,楼梯爬到一半时我转头喊道:
“感觉可以了就记得叫我。”
“知道了——”
听到她俩几乎同时的回应,我也就放心的上了阁楼。
难得舒服的瘫在躺椅上,看着还留有一些瘀血的皮肤和关节。
发生了很多事呢……
恢复的这么快也应该有那个神一点功劳吧。
也已经给军官那边通了信,至于说法嘛……
“小弟近日商运亨通,赚得小钱一笔。又念前日之约,特备小小心意,欲登门答谢仁兄关照之情。不知仁兄意下如何?”
当我写下这些玩意儿时自己都觉得没劲,可没办法,明明只记得戴夫只会歪比歪比来着,谁知道这里的这货这么会掉文。又得亏自己肚里有几滴墨水,不然还真不好装个样子出来。
正好,在等回音的同时又能多做些准备,还能稳稳对方,简直百利无害。
突然,阁楼的小电铃突然嘀嘀响了起来。
阁楼的电铃接的是路口那个信箱。
我一下呆住了——不是吧,回信来的这么快?
于是我匆匆下了楼,当我的脚踩定了一楼的地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看着大厅里散落在地上已经被打开的服装包装,我一时思考停止。
脑袋里只有两个选项:看,还是不看?
这种事情这么难得当然是给我的福利啊!不看那还是男人吗?
可是从小到大老爹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告诫此刻又在耳畔响起。
快乐?还是情义道德?
我终于还是在楼梯上往后退了两步。
“豌豆?你不会和土豆就在大厅里换衣服吧?”
“不是你说要换好看看效果如何的吗?你又说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就想着尽快……”
“那换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吧……”
“那我过来看看可以吧。”
“这……好吧……”
我心安理得的走下了楼梯,当看到眼前的状况时,我脸上舒缓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本来拿到的佣人服,说起来其实是一身不错的衣服,长裙和衣服的设计都很得体,还附赠了围裙。
不过眼前这个堪称惨烈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说哎,你不觉得这个衣服的设计有点怪了吗?给了披肩没给裤子啊……”
土豆一脸不满的抱怨着。
我猛然想起昨天给这货买的都是休闲式样的衣服,没有裙子,却是有丝带和披肩的类型。
“还有啊还有,这个这么宽完全没法披在肩上啊。”
土豆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围裙。
我找到一个凳子坐好,捂着脸哭笑不得。
“土豆,我跟你说啊,那东西根本不是用来披的,明白吗?”
“哎?”
“还有啊,豌豆现在身上套着的那个也不是用来披的明白吗?”
“是……是这样吗?”
“那,你先在这等会儿。豌豆,你拿好衣服跟我到房间里来。”
豌豆点了点头,带着一身凌乱不堪的装束跟着我进了房间。
我一件件拿下被穿错了地方的装束,一边小声嘟囔着。
这个时候豌豆突然开口。
“那个……”
“嗯?”
我整理着手边的长裙,看着她。
“你是在生气吗?”
我听到这里,笑了笑。
“不是,只是这么好的衣服和模特被搞成这么狼狈的模样,多少会有点不舒服吧。”
毕竟把长裙套在上半身也真是有这货能整的出来的活。
把手边的长裙理好,让豌豆过来站好,沿着脚底往上提,调好腰围……
明明想看的福利就在眼前,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深棕色窗帘挡出的绝妙光线,让整个房间都有一种不现实的幻想感。
但豌豆她确确实实站在这里。温度,呼吸,心跳声,都在这个房间里存在着。
把她肩膀的衣服理平整,背后我特地叮嘱老板娘镂空,那里是裹着绷带的地方。
“这种佣人服上衣还挺紧的,幸亏当时问了一下老板娘。”
我提溜起放在地上的围裙。
“过来一下。”
我把围裙轻轻地系好,然后走到她的面前好好看了看。
本来豌豆的个子就和我差不多,这套佣人服装让她更显得高挑起来。
就是绿色的长发和黑白配色的佣人服确实不是很搭。
“豌豆,你等我一会儿。”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于是走出了房间。
等我找来梳子时,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我看见的是一个宛如精灵般灵动的身影站在镜子前,两手轻轻捏起裙摆,踮着脚转了一圈。
她注意到了我,导致身形一歪,我赶忙上前扶住。
“本来还怕你会讨厌来着,你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她嘟起嘴别过脸去,我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别闹别扭了,坐好,我帮你把头发盘起来,不然到那就会被发觉的。”
她背对着我坐到了床上,我也就势坐在她旁边。
取下那个暗绿色的发卡放到她手里,我开始梳理起她的长发。
怎么说呢?这和普通人的长发触感完全不同,更像是微风里轻掠过鼻翼指间的柳絮,柔软细腻到让人怀疑这是一种流体。
不过还是能够盘起来的,盘好之后我要来她手里的发卡,把留在额头前面的刘海一起往后拢,然后用那种偏大号的白色头巾给包了个严实。
“怎么样?”
我示意让她到镜子前。
“真的把头发都包起来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对着镜子前的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
然后她把视线对准了我。
“我和土豆是要扮演侍者对吧?”
我点了点头。
“那称呼应该怎么办?”
“戴夫大人,或者直接叫主人也可以。”
我看到她在听到戴夫这两个字时表情明显臭了起来。
“那还是叫主人吧,这个我觉着好点。”
“那……主人?哎嘿嘿……”
她很快换上了开心的表情。
一种难以言说的背德感如山火一般熊熊燃起,我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咱们出去让土豆看看吧。”
当我领着我精心整理好的穿着佣人服的豌豆走回大厅时,趴在桌子上啃着饼干的土豆眼都看直了。
“楞什么呢?你不是也有一套吗?”
我用手指敲了敲土豆的脑壳。
“哎,你等会儿!这是谁啊?”
“刚才进去就俩人,还能多出第三个人不成?”
看着土豆只是把视线对准我又对准豌豆,这样来回几遍之后,我抓起她,拎起衣服。
“客厅还麻烦你收拾一下,这家伙看来得我帮帮忙。”
“好的。”
看着豌豆对着我轻轻鞠了一躬。
我也就放心的拎着土豆进了房间。
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把穿好衣服的土豆从房间里领了出来。
客厅已经变得一如既往的整洁,甚至有一杯热茶在桌子上冒着轻烟。
“那个,整理完了没什么事就顺便把茶倒上了……”
豌豆似乎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低下了头。
“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又不会责备你……”
我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穿着佣人服的豌豆与土豆。
“这样应该就能瞒过看门的了,不过按照那个家伙的性格,说不定会亲自来接,所以还得把这个准备做好。”
“接下来就是豌豆跟着我进到堡垒,土豆,你得在外面把雷布好,越多越好。”
“额……要干嘛?”
“做筹码,假如在我们里面失利的时候,得有个能拿来交换自己小命的筹码,不觉得用军官自己的桥头堡很合适吗?”
“可我现在的力量可能炸不掉堡垒……”
“你炸不炸的掉堡垒不是问题,关键是让他们相信有这个可能。”
“哎……?”
“你想想雷一响,地一晃,外面僵尸嗷嗷的喊——你让军官怎么想?”
土豆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一下!那要是堡垒不够结实塌了的话,在里面的主人怎么办?”
豌豆突然急匆匆的拍了一下桌子。
“主人?”
“哪位?”
我和土豆都懵了好一会,半天我才回过味来——哦,好像是在说我。
而在我和土豆还在蒙圈时候的豌豆早就回过味来了,现在正红着脸嘟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揉了揉脖子,哈哈笑了起来。
“你怕不是忘了我有神给的金手指吧?虽然每天只能用三次,可这次如果运气好只要用一次就够了。”
我从椅子里站起身,走到了大门边。
“等我一会回来做饭,我去取个回信。”
穿过林子,我感觉到周围应该是多了不少双眼睛。
不过他们心存忌惮,因为吃了两次瘪。
我从地上顺手捡了一根被炸断的树枝,看着被放进了包裹的邮箱。
用树枝轻轻拨了两下,意料之中的轰鸣声响了起来。
我看着灰飞烟灭的邮箱里的包裹仅剩下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新的联络设备。
上面的语句我刚看一眼就乐了起来。
“闻贤弟喜报,愚兄深表祝贺,特命手下信卒急设庆宴,还望贤弟能够赏光,就在今晚,把酒畅叙手足情义。”
我急冲冲跑回屋子里,举起手里的东西大声说。
“二位,晚饭有得蹭了,咱们今天好好开次荤。”
无人的大路上,只有我的车灯在亮。
土豆坐在后面,豌豆坐在副驾上。
她们的表情都很紧张。
我叹了口气,幕布已经拉开了,舞台已经摆好了。
哪怕是个光脚的也得试着踹穿鞋的那个一脚。
我咬了咬牙,又踩了一脚油门。
睡在暮色中的森林,横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