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人与猫相视而望,两个家伙不动,也不出声。
“你发什么楞呢?”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打破了这片平静。
尘栖以为来人了便下意识望门口望去——并无一人。
“嘿,这边。”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了。
尘栖循声望去,盯着那只猫,一脸惊讶的问道:“是你在说话?”
要知道,拥有智慧且会说话的非人生物虽不算少,但也多不到哪去。毕竟这可是魔法,也就是上苍给予众生的恩惠,人类之中有魔法亲和力高的,那么一些其他生物也会有魔法亲和力比较高的。
具体可以表现在施展魔法和说话,因此这些生物也有个特殊的统称——魔法生物。
“当然,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
人类可以和魔法生物签订主仆契约,契约可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双向契约,这种契约需要双方真心实意的同意,好处是不论魔法亲和力且必定成功,而坏处是同生共死;第二种就是单向契约,只需人类的魔法亲和力和魔法值都得大于魔法生物,便可强制性的签订契约,有一定失败的风险,而且失败后不可与该魔法生物进行二次契约。而好处则是不用生死与共,坏处?只要主人够强便没有坏处。
当然单向契约可以转变为双向契约,但双向契约不可转变为单向契约。
哦,外加一句,虽然人一般是主仆契约中的“主”,但历史也有记载过魔法生物当“主”的特例。
不要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也不要觉得这种好事会轮到自己,尘栖这么想着,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和一个魔法生物签订单向契约——除非自己当仆。
然后,就变成了他嘴里的一句“哦,不用了。”
随后,他走到那只猫身边,将猫抱起又放下,背上书包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声音虽然高了不少,但依然悦耳,“你看看这个!”
尘栖回过头来,一对造型几乎完全一样的匕首悬在空中,只不过一个长约二十厘米,另一个长约四十厘米。
悬浮在空中的那对匕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浑身漆黑,宛如黑夜一般,流线型的构造呈现出完美的比列,以及恰到好处的弧度。
虽然这对匕首在一般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尘栖眼里那就是——这对匕首也太他妈好看了。
“长的是鸳,短的是鸯,和我签订双向契约,就能拿到这对鸳鸯匕首,怎么样?考虑考虑?”
尘栖本以为是签订单向契约,但没想到是双向契约还能在拿到一对这么好看的匕首,更何况自己做梦都想要一个魔法生物。
说难听点,自己都这样了,也没有啥好被贪图的。
所以,这他妈还用考虑?
“好。”尘栖点点头,并没有把内心的欢喜表现出来,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很擅长伪装自己真实的想法。
“好,那你把头低下来。”狸花猫挥舞着自己粉色的肉团说道。
尘栖把头底下,而那只猫也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放在尘栖头上,一人一猫,就这样眉心对着眉心。
“好了。”三秒之后,狸花猫松开自己的前爪,继续坐在桌子上。
“这就行了?”尘栖一脸疑惑的问道。虽然说自己从来没了解过签订契约是什么样的,但怎么说不得画个阵法、抽点血什么的?
“对啊。”狸花猫点点头。
“那签订契约有啥用啊?”尘栖虽然知道契约的种类,但不知道签订契约后能给双发带来什么增益buff。
“没啥用啊,就跟你们人类世界里的结婚差不多。你看啊,对有夫之妇有想法的总是要比对单身有想法的人要多的是,不是吗?”
尘栖吸了一口凉气,“卧槽,你他妈说的好有道理。”
“那必须的。”狸花猫对尘栖的感叹表示认可。
夕阳西下,那个曾经在路上奔跑而被落日拉的长长的影子已经变样了。现在,那个影子变长了几分。
“看,这就是我家。”尘栖头顶着狸花猫望着眼前的两层高的房屋说道。
这所房屋距离罗兰学府仅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说的好听点,叫宿舍;说的真实点,那就叫摆烂集中营。
因为这里的人只可能是没有家庭的孤儿,靠着国家的政策享受着免费接受洛兰学府一阶级的教育。
但这些人往往都是被老师们所遗弃的人,毕竟论天赋、实力、气质等等,都被富家子弟完爆,因此这里住的几乎都是打算在四年一阶级生活里混吃混喝的。
因为如果无法顺利进入二阶级的话,国家就会停止资助。
但洛兰学府本就有着极高的能力要求,外加变态满地走的学校环境,就会让人滋生一种——人家本来比我天赋好还还比我努力,我拿什么拼?还是摆烂算了——这样的想法。
等一阶级结束,去讨份工作,养活好自己就行了。毕竟养活自己所需的费用可比上学所需费用要低得多。
而像尘栖这种侥幸进入二阶级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嗯,这地方看起来还行。”
“是啊。反正地方又大也没多少人,这不挺好的嘛。”
尘栖到觉得无所谓,这里地方本来就大,房间众多,虽然说洛兰学府的学子数量很多,但都已踏入洛兰学府的大门,又怎么会住进这样的宿舍?
因此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会住在自己家里或是某豪华单间。而只有一些像尘栖这样的才能住进这里。
毕竟都和平几十年了,人们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哪来那么多孤儿?
所以这里的的人越来越少,就好比能住五百人的高中两层宿舍楼里就只住了不到五十个人。
尘栖将趴在头顶的猫抱在怀里,穿过空无一人的楼道,然后到达了自己的房间。
“还有你的名字,有锁吗?”狸花猫望着门口挂着的写有“尘栖”的牌子问道。
尘栖摇着头笑了笑,说:“没有,不过我要啥没啥的,有锁反而是个麻烦。”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靠两边墙的两张床和桌子,中间的过道越有两米宽,后面则是一个卫生间和一个阳台。
虽然小,但是很整洁。
那种感觉又来了——尘栖觉得这间屋子自己曾经住过,不是八岁到现在,而是很久很久之前。
这种自从自己十六岁开始便会时不时浮现在脑海的模糊片段愈发频繁也愈发清晰。
尘栖摇摇头,甩去这段模糊的片段,然后他洗了把脸以此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浅吧。”
尘栖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却又回忆不起来,他不自觉的嘀咕着:“小阿浅……”
尘栖眉头紧皱,他忽然想起蝴蝶刀上好像是刻有一个什么东西的。
他从兜里掏出那把蝴蝶刀,然后展开拿到还未完全隐藏的余晖下,他看清了,那是一个小小的“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