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偌大的洛兰中央广场只有两个人,一个皎兮,一个是首冲。
皎兮觉得自己头顶有个无形的罩子,让人不自觉的神经紧绷。
自己是喜欢尘栖的对吧?
可是自己好像也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
自己曾在和尘栖分别后的第五天遇到,那时候自己刚好是完成三天的试炼出来,完成试炼已经是相当费工夫了,没想到一出来却遇见的是黑色的怪物。
她向森林内跑去,希望这错综复杂的地形可以甩开这些怪物,但这些怪物却紧紧的跟在身后。哪怕偶尔甩掉,这些怪物不一会儿也能追上,他们似乎对于自己的位置清清楚楚。
而此刻便也遇见了她又一个心动的男人,他手持一柄长剑讲黑影尽数击溃。绿色短发随风而动,身着洛兰学府的校服——淡蓝色的的上杉和黑色贴身的休闲裤。
她还记得他一脸关心的样子问着自己:“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有些恍惚,直到看见他暗绿色眸子里的自己。
她俏脸微红,嗫喏的说:“我没事。”
他问:“你也是一个人吗?要不一起?”
她低下头,理了理鬓边被汗水湿透了的、柔软的细发,微笑着说:“好啊。”
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他?自己不是喜欢尘栖的吗?她摇摇头,自己不知道,也不再去想这些事。
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碰见这个男孩脸红还是因为摆脱黑影而过度劳累所脸红。
但她相信是后者。
两个人从第五天开始便在一起,打怪、试炼乃至守夜都是他在照顾着自己。
直到第十八天他收到一条魔法讯息,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匆匆忙忙的告别之后便离开了。他应该能顺利升上三阶级吧?
他叫苏木染,超A级木系魔法使。
他虽然没尘栖帅,但比尘栖要热情许多,而且他一点都不冷冰冰的。
“你耷拉个脑袋干嘛呢?”尘栖便穿大衣便打着招呼。
皎兮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肩,她转过身来,是那张他熟悉的面孔。
“等你呗,这不怕你出事嘛,看来一切顺利。”
“这样啊,谢谢关心。”
“那那那,那我就先走了,这么晚了再不回去我妈就要起床了,她要是发现我不在那我就完了。”
尘栖一眼就识破了皎兮的谎言,但并没有揭穿她,“好,快回去吧。”
“那我们也走了,下次见。”叶落看着首冲的手势,识趣的说道。
“嗯。”
“哟,看不出来嘛哥们。”待叶落她们消失在视线的时候,首冲很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手臂搭在尘栖脖子上,贱兮兮的说道:“这有一个皎兮,那儿还有一个叶落,看你平时一言不发没想到还是个撩妹好手。”
撩啥妹啊,情话一句没说,肢体接触都没有过一次,这算哪门子撩妹?
尘栖把首冲手打掉:“在瞎bb头给你打肚子里去,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哦,是这样,主任让我问你要不要当老师。”
“我?老师?什么老师?”尘栖一脸懵逼。
“格斗老师啊!哇,你刚出来可能还不知道,你现在是红人了,秒杀巫楠,又到处打劫,S级你tm都不放过。”首冲比着夸张的姿势说道。
“没兴趣。”尘栖推开首冲,向校门口走去。
“月薪一百枚金,还有咱学校这个休息制度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首冲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尘栖猛地回头,大步走到首冲面前,紧紧握住首冲的手,道:“好兄弟,没问题。”
其实尘栖是想拒绝的,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近乎是休三上四的制度可太舒服了。
“说话算数?”
“算数。”
“嘿嘿,那就明年再见。”首冲挥手告别。
“嗯,明年再见。”尘栖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向宿舍走去。
通过考试即就是意味着通过了考试,也意味着假期的开始。
尘栖觉得自己困极了,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醒啦?”蹲在阳台上的小阿浅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尘栖揉揉眼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心有灵犀呗。”
“真的吗?我可不信这玩意。”
“没事,反正我也不信。”
尘栖下床走到阳台上,把小阿浅抱进怀里,“又在给我卖关子。”
“没有哦。”小阿浅跳了出来,望着日落淡淡的说道。
“虽然你的声音我很喜欢,但你这会儿的语气我可不太喜欢。”尘栖又把小阿浅抱进怀里,他觉得此刻的小阿浅像个孩子。“还有四个多月的假期,你打算干嘛?”
“不知道,出门走走吧,钱总是要花出去的。”
“我还想攒一攒买个房子呢。”
“也是,玩累了,总也有个休息的地方。”
“好啦,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你应该饿坏了吧?”
尘栖收拾好自己,一条黑色的短裤外加一件天蓝色的卫衣。
“你要知道,夜晚的城市才是最有活力的。”
皎兮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脑海中没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地,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团乱麻。
她本希望自己一觉之后能摆脱这种想法,但她做不到,一边是尘栖,一边是苏木染。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一个酒馆附近,她抬头看着“忘归酒馆”的牌子,迈开腿,跨了进去。
皎兮坐在环形柜台前,老板有些诧异,他诧异为什么会有这么看起来单纯的女孩来,但他也没说什么。
这个健壮的中年男子爽朗的笑着,问道:“小姑娘,需要些什么?”
“一瓶‘忘归’,还有一条热毛巾。”说着,皎兮将一枚金币压在桌子上。
“好嘞。”
皎兮趴在桌子上,聆听着城市独有的轰隆噪声,奇怪,越是这种嘈杂的地方,噪声就越大。
或许这并不是城市的噪声,而是她自己的。
她吸了口气,举起酒瓶,将瓶口凑上唇边,身体也因此而紧绷。
她又深吸了口气,准备迎接酒的冲击,她将酒灌下,一股辛辣直冲她的咽喉,差点让她吐了出来。
她丝毫没有感受到路人所说的“忘归酒”有多么的香甜醇厚,不过她感觉噪声小了些。
仿佛是被锁链锁住的嗜酒的小狗一般,你给它们酒,它们才会安静,否则就会吠叫、拉扯锁链,让你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