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悠悠来到下午两点。
当琪亚娜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演武场时,符华已经换好练功服,在那里等着了。
看见琪亚娜到来,符华说道。
“子曰:人无信而不立……嗯……作为一个武者,准时是一个好习惯。”
突然意识到琪亚娜是个欧洲人这件事,符华不定声色的把自己那套古现混杂的说话方式改了改。
对此恶补了神州知识的琪亚娜表示,虽然听着很难受,但其实不用改。
“那么首先是五步拳。”
符华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五步拳包含了武术中最基本的弓、马、仆、虚、歇五种步型和拳、掌、勾三种手型及上步,退步步法和搂手、冲拳、按掌、穿掌、挑掌、架打、盖打等手法。”
符华从最简单的五步拳开始教起,一边向琪亚娜介绍着一边做出相应的动作。
符华的左脚向左横跨一大步成马步,同时左拳变掌向左搂出,掌指朝上,虎口撑开。
“这是左弓步搂手冲拳。”
紧接着,符华的左掌变拳收回腰间,拳心朝上。马步向左拧腰转胯成左弓步,右拳同时内旋击出,拳心向下,力达拳面。
“这是弓步搂打之弓步冲拳。”
然后,符华的右拳外旋收回腰间,拳心向上。左拳拧旋击出,同时右脚向前弹出,脚面绷平,力达脚尖。
“这是弹踢冲拳。”
符华的右脚前落成马步,左拳变掌向上撩架,右拳向前击出成平拳。
“这是马步架打。”
而后符华向左转身,左脚后撤右脚后方,左掌变拳收回腰间,右拳变掌从上向左下横盖。刹那间,她下蹲成右歇步,右掌变拳收回腰间,左拳平拳击出。
“这是歇步冲拳。”
紧接着符华的左拳变掌下横盖,起身右腿直立,左脚提膝,同时右拳变掌从腰间向右上方穿出。符华的左脚向左落步成左仆步,左掌向左下方穿出。右脚向前上步成右虚步,左掌顺式向上向后成下勾手。右掌向前向上挑出,掌指向上,右肘微曲。
“这是提膝穿掌,扑步穿掌和虚步挑掌。”
深吸了一口气,符华收起架子,向一旁认真学习的琪亚娜说道:
“琪亚娜,你来试一下。”
琪亚娜闻言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走到刚刚符华的位置。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符华的动作,摆出了一个起手式,符华的眼睛瞬间一亮。
作为一个初学者,琪亚娜所摆出的起手式竟然只比经验老道的老拳师只差了一点。
而这一点,在于经验。
而后,琪亚娜的身影与符华刚刚练武的身影逐渐重叠,虽然琪亚娜的手法还有些稚嫩,但仅仅只是看过一遍就可以像模像样的打出一套完整的拳法,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一套打完,琪亚娜收起架子,自信地望向沉思已久的符华。
“不错”符华难得的称赞道“但,还不够。”
符华摆出一个起手式说道:
“琪亚娜.卡斯兰娜,用你刚才学到的拳法,向我进攻。”
琪亚娜没有废话,摆出一个起手式。
“是,符华老师。”
琪亚娜一招弓步搂打来势汹汹,符华不慌不忙轻飘飘的一招虚步挑掌避开攻击,右掌向上挑出从琪亚娜的面门前拂过。
琪亚娜连忙使出一记弹踢冲拳,直直的踢向符华。符华侧身避开,瞬间一招弓步冲拳,将躲闪不及的琪亚娜击倒在地。
“承让。”符华收起架子,扶了扶眼镜。
琪亚娜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头,不服气地喊道:
“再来!”
符华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服输,也是一名武者的优点之一。
“那么……请指教。”
符华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琪亚娜这次学乖了,并没有莽撞地向前,而是退后了几步,脑中仔细推演着如果攻过去,符华接下来的动作。
但符华明显没有按琪亚娜所推演的那样,这一次,她猛地冲刺至琪亚娜身前,起手一招提膝穿掌,紧跟着一记弓步架打,将招架不及的琪亚娜掀翻在地。
“作战时,机会稍纵即逝。”
琪亚娜从地上爬起来。
“再来!”
一次次地,琪亚娜被掀翻在地。
但伴随着琪亚娜不断被打败,琪亚娜对这套拳法开始有了一定的认识,她发现,符华的拳法并不完全是她刚刚教导的那样。
她的拳法,是随机应变的,有的时候本应用左掌打出的攻击,换为了右掌,而左掌则用来抵御琪亚娜的攻击。
于是,再一次被掀翻后,琪亚娜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在脑中回想着自己的动作,在五步掌的基础上糅合进一些自己的东西。
琪亚娜再次起身,迎战符华。
经历了二三十次失败后,这一次,她总共接了符华二十四招。
符华收起拳,对琪亚娜说道:
“今天就练到这里,回去后记得用热水敷一下受伤的地方,可能会好受一点。”
琪亚娜没有再爬起来向符华挑战,一方面她知道天色已晚,自己的体力接近尾声,再挑战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符华也不会答应继续打下去。
另一方面,通过战斗所得的经验也需要自己消化沉淀。
当然,最主要的是……
符华下手是真的重。
琪亚娜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再打下去……
琪亚娜不寒而栗。
于是,少女在与符华告别后,晃晃悠悠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了家。
“欢迎回来……唔啊啊……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薇拉望着鼻青脸肿的琪亚娜,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薇拉急忙伸出手,碰到琪亚娜脸上的青紫处又像是触电一般缩回,生怕碰疼她。
“没事……本小姐能有什么事啊……这不是练拳来着嘛……”琪亚娜望着薇拉那怜惜的目光,眼神多少有些躲躲闪闪。
“……疼吗?”薇拉轻轻地碰了一下琪亚娜的脸颊。
“哎呀……都说了没事的啦!”琪亚娜握住薇拉的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晚上用热水敷一下就好了……”
然而,薇拉并没有轻易相信琪亚娜的鬼话。
她突然抱住琪亚娜,琪亚娜则瞬间像一个进了屠宰场的**一般嚎叫了起来。
薇拉心疼的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薇拉明显有点怒气冲冲的,但这怒气明显不是朝着琪亚娜而是向着把琪亚娜揍得鼻青脸肿的符华。
琪亚娜注意到,薇拉的背后九把暗红色的匕首不断凝实,似是要去找某人算账。
琪亚娜赶紧抱住怒气冲天的薇拉,阻止她去找符华算账的行为。
“薇拉,薇拉!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觉得符华老师很过分,可是……你哦。。。吗有没有想过……现在我只是被符华老师打了一顿,将来……”琪亚娜顿了顿,眼神阴沉地继续说道“将来给妈妈报仇的时候,就可以少流一些血了啊……”
而后琪亚娜又可怜兮兮地四十五度角向上仰视着薇拉,好似刚才满眼杀意的并不是她一样。
“拜托了……我的好妹妹!”
薇拉不满的跺了跺脚。
“真是的!”
她伸出手刮着琪亚娜的琼鼻。
“真拿你没办法!”
琪亚娜见薇拉身后的匕首在空中消散,不禁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要是让薇拉去把符华揍一顿,自己这拳法还学不学了!
更何况薇拉这个小妮子没轻没重的,真要让她去把符华揍一顿,估计明天天命总部就可能传出,某著名S级女武神,在浴缸中被刺身亡,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之类的新闻了。
琪亚娜暗自叹了一口气。
作为姐姐,我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琪亚娜看见薇拉眼中仍翻腾着的微弱凶光,不禁为符华捏了一把汗,她抱住薇拉,可怜兮兮地说道。
“薇拉……我腰疼……”
薇拉急忙把琪亚娜抱回床上,伸手解开了琪亚娜的衣服。
何止是脸上!
琪亚娜的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很好!符华!呵呵……”
看见薇拉身上冒出的黑气,和空中密密麻麻的几十柄匕首,琪亚娜不禁打了个哆嗦,她连忙把脸在薇拉的脸上蹭了蹭,像一只寻求关爱的小猫。
“薇拉……薇拉……别去……好不好……?”
薇拉怔了怔,望着琪亚娜坚定的眼睛,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抚着琪亚娜柔顺的头发,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将来自己和琪亚娜必将与天命一战,现在自己护得了琪亚娜,将来呢?
久在樊笼里的鸟儿,是不会飞翔的。
她深知这一点。
薇拉睁开眼睛,望着琪亚娜伤痕累累的脊背。
可是,自己最亲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遍体鳞伤,自己却不能去讨一口恶气,这让薇拉十分憋屈。
唉……
算了吧……
随她去吧……
薇拉挥挥手,散去空中排列如密网一般的匕首。
叹了一口气,她起身离开了琪亚娜的卧室,走进厨房,灌好了一个热水袋,她回到琪亚娜的卧室,轻轻地敷在琪亚娜的背部,缓缓地揉着琪亚娜酸痛的四肢。
揉过三四遍后,薇拉轻轻问道。
“还疼吗?”她的语气里是满溢而出的心疼。
“不疼了!”琪亚娜笑着回答道。
“……”薇拉沉默了。
“……”琪亚娜也沉默着。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题该怎么进行。
半晌,薇拉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好休息,姐姐。”
说完,她钻回了琪亚娜的身体。
凄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琪亚娜望着窗外的月亮,半晌她自嘲的说了一句。
“月亮只有足够亮,才能掩住其他星星的光,而被人看见啊……薇拉。”
琪亚娜低下头,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琪亚娜背部的热水袋渐渐变凉时,薇拉静悄悄的从琪亚娜的身体里钻出,换了一次水,重新贴在琪亚娜的背上。
“……但我从来都不希望你成为月亮,如果可以,我宁愿你去做那一颗平凡的星星。平平常常地上学,平平常常地跟塞西利亚和齐格飞告别,平平常常地回家,书包塞回同一个角落。”
薇拉静静地给琪亚娜盖好被子。
月光的照耀下,琪亚娜皱着眉头,她轻轻蜷着身子,好似在忍受怎样的痛苦。
薇拉望着琪亚娜的睡颜,在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钻回了琪亚娜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