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约

作者:纸末丶 更新时间:2021/5/24 17:22:37 字数:4665

“你的愿望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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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雨水冲刷,大地如同洗面般坚实透彻。太阳缓慢升起,芳草又恢复了往日生机勃勃的常态。尘埃落定的天空格外的新鲜,那抹七彩光晕映照着世间的美好向远方飘去。

“哇…这里居然能看到彩虹,感觉好梦幻啊!”

熟悉的茶馆内,一名少女正透过窗欣赏着窗外的美丽景色。

“嗯。”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同样如此感受。

“老板,今天节假日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小玲准备去哪里?”

“嗯……”听到老板的话后,那名为小玲的少女展现出一脸思索的模样。

“老板,你说如果给母亲送礼物应该送什么好啊?”

“我的话……应该会送一些花卉吧。”老板想了想说道。

“送花?”小玲内心存有疑惑问道。

“嗯,对。”老板没有犹豫,很自然地回答道。

“主要是因为附近有一处花市,我去的话会很方便。”

“哦……原来如此。”小玲恍然道。

“那我们去花市买些花吧!”

听到对方提出主意后,老板用右手从黑色衬衫的夹兜内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嗯,好。不过要快一点了,附近这处花市貌似只有在上午的时候才会营业。”

小玲心情愉快,这还是她第一次约老板出门。

她嗯了一声后,随即伸出了右手牵住了老板的左手,一幅准备起航的模样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那还等什么!走咯。”

于是,两人就行色匆匆地漫步于径直小路上了。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那处花市,花市内有着许许多多的摊位,摊位上的花琳琅满目,如果不仔细辨析的话很难看出来这些都是哪一种花。

两人边走边讨论着那些花卉。小玲对于花朵并不大了解,印象中也就只有家里父母曾经养殖过的月季花,所以说两人行走中基本都是她向老板询问着那些唯美的花。

只见一个伞形花序顶生,花瓣鲜红且修长,花筒较短,花被片狭倒披针形,向外翻卷,雄蕊及花柱伸出的花卉出现在两人眼前。小玲见到这姿态秀丽的花朵后不禁疑惑。

“老板,这是什么花啊?感觉好特别啊。”

“嗯……这个啊。它有许多别称的,我习惯叫它曼珠沙华或者是彼岸花,学名貌似是红花石蒜。”老板沉思道。

“这花貌似开早了些。怎么了,你喜欢吗?”

少女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觉得很特别。”

“特别啊……确实挺特别的。”老板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暗淡。

“不过要是送给你母亲的话,不建议买这种。”老板很快便恢复神情接着说道。

“那送什么好?”少女眨了眨眼睛,向老板身旁的老板询问道。

“百合花或者康乃馨吧。”老板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不过要注意选择的颜色,这些资料你去百度上查吧。”老板补充道。

“嘿嘿……老板。”少女突然神色变得八卦起来。

“嗯?”老板疑惑。

“老板,你这么了解这些花,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啊?”老板犹豫一下,忽然某段青涩不堪回首的记忆涌现了出来,但是仅仅只是一刹那后便消失不见。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老板紧接着问道。

“我猜的啊,毕竟老板你每天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是谁都会联想到吧。”少女理所当然道。

“有……有吗?”老板诧异道。

“有!你看,你刚才还犹豫了一下。”少女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再次肯定。

“额,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跟你说吧,现在先把花的事情解决了。”

老板感到有些尴尬,毕竟那已经是很早之前放下的事情了,哪怕是少女的随心一问,也让老板有些措不及防。于是老板想着再晚点那些花的摊位可能就不在了,就想要带小玲先去买花。

“好,那我们先去买花。”少女见老板不应,只好将那小小的好奇心埋下。

于是,两人花了大概有1个小时的时间去寻找了想要的花卉,最后购买完花卉后便离开了花市,此时两人正在花市的起始点对话。

“咦?老板你为什么买的是这种绿色植物啊?”

“这个啊,我想买回去一些做店里的装饰。”

“哦……”

就在两人谈论之际,忽然有一个看样子年龄很小的女孩从他们身旁奔跑而过。

“嗯?”小玲疑惑。

“怎么了?”老板见到小玲此时的表情同样疑惑问道。

“老板,你发现没有,刚才那个小女孩……”

“她好像在哭。”

“要去跟过去看看吗?”老板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道。

“去吧,毕竟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万一迷路了就不好了。”小玲没有思考太久,一向喜欢相信直觉的她决定去看看。

“而且,她去的方向正好是茶馆那边,顺路。”

“嗯,走吧。”老板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不过他想着既然小玲想去,就一起去吧。

于是两人紧随小女孩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自家茶馆所在的那条巷子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这条巷子很少有人问津的原因,小女孩最后在一户人家的房前柱子后面躲了起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女孩抽泣的声音。

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下午,正是一天比较燥热的时间段。然而,在这条巷子内却相比外界更加清爽一些,想来是因为小巷比较狭窄的缘故,附近的建筑物相互堆建形成的阴影成了良好的避暑地点。

“要过去问问吗?”老板说道。

两人此时此刻已经站在了巷口,距离小女孩还有比较远的距离,考虑到了什么后便还没有走进去。

“等会吧,我担心吓到她。”小玲小声回答道,不过一向随心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咧嘴一笑。

“噗呲,毕竟还有个头戴面具的怪叔叔,就这样走过去直接问人家绝对会被吓到好嘛。”

“啊这……”老板尴尬。

“那等下你去问,我在旁边观望如何?”老板思考道。

“好好好,我的大老板,都听你的。”小玲用敷衍的语气回答道。

两人静等了几分钟后小玲走了过去,此时小女孩已经站了起来,眼里的泪花仍然残留。

“你好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吗?”

当小玲见到小女孩时开口询问,小女孩见到来人忽然一惊。小玲见女孩有些害怕,连忙用一种有些慌张地口吻向对方解释.

“啊……那个,那个姐姐不是坏人。喏,你看姐姐工作的地方就在这里,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以为你迷路了。”

随即小玲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小女孩虽然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几分,但是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小玲所说的话。

老板在远处观望着小玲与小女孩的交谈,一时间联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多了些怀念的意味。

忽然,有一个中年妇女匆忙向这边赶来,她看到老板后先是一愣,虽然有些奇怪男人的装饰但还是准备询问。

“你好,先生!你有见到一个身高大约有这么高,头带着蝴蝶发夹的孩子经过这里吗?”

中年妇女边说边比划着所要寻找之人的大体样貌。老板见中年妇女一脸匆忙的样子随即说道:

“你好,请先冷静下。你…你要找的孩子是那边的那个吗?”

老板指了指巷子内的一名小女孩,中年夫妇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向巷子内,发现有名少女正在和自己家的孩子交谈,忽然心情有些着急。她总算找到了,幸好她在买完花的时候女孩才离开不久,周围的人都有看到。

于是中年夫妇便慢跑向小女孩那里,此时的小女孩和小玲交谈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情绪明显稳定许多。

“阿情!你这孩子,快跟我回去。”中年夫妇很快便赶到了两人身旁,刚与小女孩对上眼睛便有些着急地说道。

女孩明显有些害怕,就在中年妇女将要伸手牵向女孩时,女孩原本就不稳定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

“我不要!我要去找奶奶。”女孩发出颤音后便想要离开,然而女孩刚要离开却被中年妇女拽住。

站在一旁的小玲有些惊讶,当见到女孩一脸反抗的模样后情绪瞬间冷静,她看向来到这里的中年妇女问道:

“阿姨,你是她的家人吗?”

中年妇女正是着急的时候,听见小玲的话有些不耐烦。

“是!你又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阿情旁边?”

小玲见此有些尴尬,看来是有些误会了。站在不远处的老板自然不会一直待着,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也走了过来。

老板见到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太过苦恼,他一脸沉静地看向女孩和中年妇女两人。

“你好两位,可以冷静下来谈谈吗?”

随着老板的出现,两人的注意力已经从原本的小玲身上转移,当她们见到老板一脸沉静的样子后原本焦灼的场面瞬间有些缓和。

老板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有什么事,先去前面的那家茶馆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一直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正好我就住在那里,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跑不了。”

中年妇女见到老板的表现后原本焦急的心态缓和了几分,的确是这样,有什么误会冷静下来总比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要好。

女孩站在小玲旁边,有着她的陪伴很快也是冷静了下来,小玲在一旁带着小女孩走向了茶馆,旁边的妇女也是松开了拽住女孩的手臂在一旁紧跟着。

几人很快来到了茶馆,找了个座位坐下后歇息了一会儿,小玲向对方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为什么自己在女孩旁边,而中年妇女也是明确了自己就是女孩的家人这件事实,很快几人便打成了一片,至少不再像刚刚那样。

过了一段时间后,老板见气氛缓和随即问道:

“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中年妇女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郁闷的说道:

“是这样的,我的母亲去世了……”

“今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给母亲买几束鲜花,这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孩子他爸今天不在,于是为了看住阿情不乱跑我就带她一起来这里买花了,可是谁知道,这孩子趁我买花付款时跑了出去,我顺着路人指的方向来到这里,至于后来嘛你们也都看到了。”

说完后中年妇女又是一阵叹气。

“那她为什么跑出去呢?”小玲问道。

中年妇女已经有所猜测,她一脸愁容地看了看阿情后并没有回话。小玲见此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名为阿情的小孩子的身上。

“小妹妹,可以和姐姐说说吗?”

“奶奶约定好陪我一起出去放风筝的……”名为阿情的女孩带有些微弱的颤音说道。说完便又抽泣了起来,对此众人也是很无奈。

我想有些反感孩童任性哭泣的人此时恐怕已经怒不可遏、血压升高了吧。

不过至少看来闹剧已经真相大白了,小玲和妇女两人正聊着什么,老板则去端了些茶水和点心。

经过这一闹剧,没有吃过午饭的众人都是已经有些疲惫了,老板见状表示请客坐在一起聊一聊什么的。

阿姨人也很好,只不过刚刚接触时有些着急罢了。如今,冷静下来的她多少也是有些后悔,幸好没有酿成什么不好的结局。

等老板端完茶水和点心后,中年妇女开始聊起了过往。

简单叙述一下就是,父母工作忙,于是就将这年幼的孩子寄养在了婆婆家中,身为婆婆自然没有拒绝这种请求,她理解自己的孩子。于是,年迈的老母亲就陪这孩子度过了一段悠闲美好的时光,很快便和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打成了一片,每天的生活充斥着欢声笑语。

不过啊,婆婆的年纪相比当初高了不少,行动也开始变得不方便,一天父母回来家中看望老母亲,顺便带着她们出去吃了一顿好的,买了一些玩具后便又离开了。

孩子在那时候看中了一个风筝,想着回去就和老母亲一起去家里附近的田地里放一次。可惜不巧的是,老母亲回去后便是生了病,父母也很快请了病假赶了回来照顾老母亲,不幸的是老母亲最后以病终为结局。

一直没见到老母亲的孩子自然很是着急,因为这时候的父母还没有告诉女孩老母亲已经怎么样了。就在今天,母亲带着小女孩去买花用来怀念母亲,小女孩执意找到老母亲便趁母亲买花跑了出去,最后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等着中年妇女讲述完故事,周围的气氛已经变得冷清,小女孩似懂非懂的仍在伤心。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走吧。”

最后,中年妇女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茶馆,临走前小玲单独叫小女孩过去说了一句话。

“乖,等你再长大点就能见到你的奶奶了。”

“真的吗?”小女孩显然对寿命的概念并不了解。

“对啊,其实你的奶奶只是背着你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小玲沉声道。

“可……可是,我现在就想去找奶奶。”小女孩说道。

“你想啊,为什么你奶奶会背着你去,肯定是因为她不想你去啊。你要是去了的话你的奶奶不就会生气吗?生气了怎么还会陪你放风筝。要往远处想,等你长大了你的奶奶就回来了,到时候每天放风筝不都是没问题的吗?”小玲肯定地解释道。

女孩终究是相信了小玲的话,最后随着母亲离开了。

……

……

……

此时已是黄昏之际,云朵映照着阳光展露出金黄色的一面。记忆中,周围有着几片麦田的小道上,纸鸢牵丝在手,佳人自由闲趣。

“吶,老板。喏,这是送给你的花。”

小玲在停留茶馆的最后一段时间内,将从花市买来的部分花拿了出来,可以看出少女买的是一些百合以及月季。

她将月季花交给老板后便离开了,在夏日余晖的照耀下,少女的身影显得格外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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