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绿洲早已被风沙所掩埋，留下的脚印也被散去，甚至连存在的价值都已经消逝，于此，似从未存在一般。——2019年12月15日晚
清晨，鸟呤和雾气，扫地人的扫帚掠过地面的沙沙声。
男孩坐在阳台的边缘处，在仅十多米高的楼上看着天空，阳光还未传来温热，但空中已是蔚蓝一片了，冲散了雾水。
男孩将昂着的头慢慢低下，透过几座仿古的建筑望向貌似所看不见的尽头。
世界的另一边，黑暗弥漫，只有霓虹灯勉强照亮周围的环境。
当“我”询问他们自己为何会存在这里时，他们答不上来，我想下床去走走，但我刚起身便被拦了下来，我很不满，于是我问他们为何要如此将我束缚在这狭小的床上，他们又是谁，他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我伸手，想抓住他们，可一伸手，弹出的却是两只金属机械臂，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关节变成了螺丝，血管变成了电线，骨骼和皮肤都是抛光过的金属，我惊恐，我大叫，声音还是人类的声音，但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惊恐。
“对了，我是谁？”
意识中突然冒出这个问题，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过去的记忆，现在的情形，但是我却对一切都拥有认知，这点让我感到奇怪。
“我应该是人类吧，不，我就是人类。”
我似乎听到了这个空间外的声音——“它醒来了，首领，他好像还觉得自己.....”
——“当然了，毕竟是用的那个怪物的意识复制体......记忆......除....干净...了....”
意识里一直存在滋滋的声音，让我无法听清楚外面的声音。
不一会儿，有空间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你醒来了啊！”
声音来自一个带着面纱的男人，他来到我面前，渐渐将面纱取下，两边嘴角如沟壑一般长着两条长疤，一直延续到面颊上。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放开我！”
“放开它。”男人说完，束缚住我的锁链便解开了。
“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会现在醒来，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并非我本意，可你相信我，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男人看着我又说“他们曾经是被这个无理的世界所抛弃的人，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今后，我们将不再被这个世界的无理所束缚，所迫害，我们因此而努力，因此而奋斗，它是我们毕生的事业。”男人相比其他人比较特别，因为在人群中只有他没有穿厚厚的装甲服，只是一件背心，一条迷彩裤，以及一顶看上去比较特殊的帽子，这显得他相对其他人都要高大些。
我刚想询问他们的事，男人却抢在前面说“我们包括你都是由‘他’所救出来的。”
我感觉他有些肤浅我，现在的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愤怒，但我压抑着怒火，但拳头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
“让我来和它说吧。”人群中不知道从哪传出声音，人们都主动的让出一条道来，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拿着一台显示器来到我的面前，但显示器只是黑屏。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屏幕后就是他们的上级，我问道：“他们以及我的自由呢？”
显示器的扬声器部分发出声响“是我拯救了他们，他们在各个国家都是濒临死亡的人，没有食物，被压榨，民族都受到世界的针对，包括你也是我所拯救的。”
“我？”我是谁，我刚刚所想的，我刚刚所看的。
“为了尊严，为了更多人的自由，赌上生命的人，我们愿意成为替代品，而你能够拯救。”
当拯救这个词出现时，我的眼前一片黑，随后便是绿色的乱码，“我？”
当我的眼前在能看见时，我握紧的手却已经变成了一根黑色中空的管子，我感觉的到，这是能夺人性命的“枪？”我这样想着，将枪口对着刚才那个穿背心的男人，周围的士兵立即将腰间的枪盘出，上百把枪口对着我。随后我放下了枪，“原来我已经不是…”
“都放下枪，这是‘它’精神波动的正常反应。”那个显示屏呵斥道，随后便改变了语气对我说“人类物质身体的极限，科学家的最大的荣誉，我将你从无尽的黑暗中抢了回来。只认为你能够拯救他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正确，但大脑，不，系统可能更合适一点，我这样做了，因为‘我能够拯救。’没错，我答应了他们。然后我这样说到
“如果，那我如果帮助了你们会发生什么？”
“那么…”他淡淡的说道：“你将改变，以及拯救这个不合理的世界。”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的是阳光，有些耀眼，我听见窗外的娟娟鸟语，窗户敞开着，丁香绽放的浓郁在鼻尖回荡，意识还希望躺着，但却再难入睡，揉揉眼眶，将床柜上的衣服拿起，散开，一甩便披在身上，穿好后，仍有些对床的不舍，总之先去漱口洗脸……
我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国青年，在外通常被人以代号称呼。
‘罗桓’这是我现在的代号，也就相当我的名字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一个人居住，每天与这城市中的很多人一样生存下去，年龄不过三十，或许正值青春，想到未来与过去，有时我会感到不真实，有时我会突然对自己吐出一句：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我并不知道，但至少，我时常在任务完成后会有很多感触。感情刚开始的时候很激烈的来说，但现在好像在渐渐变淡，当然，我其实也不知道是否是这样……
“那我出门了。”
对着空荡的房间吐出的话语也显得过于苍白，不过罗桓似乎已经习惯自言自语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应，比如巨大的门的撞击声。
“嘭”
基地内的人现在还不是很多，或许是因为还很早，似乎只有几个值班的在座位上闭眼假寐，罗桓自大门直走上楼梯至三楼，到三楼新装上去的玻璃门前看了下手机。
“嗯，才六点不到。”
走到办公桌下坐下，在还未到出勤的时间，更未到工作族们上班的时间，但罗桓愿意待在局里，或许是热爱又或许是害怕孤单，谁知道呢，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就好像每天都浑浑噩噩一般。
打开电脑，订阅的时政弹框立即显现，这是他现在的放松方式，有时在政局上一些政治家的表演和言谈会让罗桓感到愉悦，或有时会让身上发热燃起热血然后又冷却下来，不过相比无聊时回忆与胡思乱想影响心情，他更希望自己的感情是有意义的。
罗桓时常觉得那些新闻报社特别的敬业，时时刻刻不停的更新着信息。
当局里的人渐渐熙攘起来。罗桓开始整理手中的工作，现在的他主要在写报告，学习一些技术性较强的技能，包括大量的训练其实也从未停过，可即便这样，每天似乎还是过的没劲。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罗桓会在十二点时会出去买些快餐然后回来继续学习以及做大量的报告和一些学习感想，而他的同事基本都会去单位的食堂去吃饭。(经过上级的调度，队中现在人员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人数得到大幅的增加)
罗桓之所以更偏向于向外吃饭的原因：
食堂人多，排队时间长，大量工作未完成。{借口}
现在的他离开了办公桌后环顾办公室的四周，然后向二楼的食堂走去，随便看了一下后便以“嗯！看来今天的人也很多。”为理由离开了食堂。
或许他并不需要借口，或许又需要说服自己，谁知道呢，连他自己都在找答案。
罗桓跑下楼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离警局最近的快餐店，口中还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快餐店的人虽然多，但并未怎么妨碍取餐，罗桓要了三个田园汉堡，一瓶橙汁便打包迅速返回基地中。
回到办公桌，他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写着文件，但电脑上却是棋子的对弈这也是现在罗桓唯一玩的游戏了，当然曾经也有过数独,MOBA,卡牌类游戏，但他现在每次下载后便立即删掉了，或许这个不需要理由，单纯的电子阳wei之类的。
中午时玩游戏的并非罗桓一人，坐在他左边的，名为卫风，曾经在罗桓刚入队时是他执行任务的小队队长，但中途罗桓曾经被队伍里的前队长带去开始两人执行任务了。
而现在又轮到了他再次带着罗桓做事了。
卫风比罗桓要大，但相差不算很多，他与罗桓常常在PC游戏上打的不可开交，以及偶尔晚上下班后约上一起去网咖，或者回到家后双人联机，（当然，这些的前提一般是任务完成且隔天放假）这也使得两人在队中情同手足。
在卫风的眼中，罗桓就仿佛自己的弟弟一般。
卫风与罗桓不同的是他对游戏更加的追求着至高，以至于罗桓常常感叹他对人生也是如此，这或许是他的性格所致，做任务时卫风也是一丝不苟，努力把一切做得完美。
“可世上哪有完美之事呢？”罗桓这样对卫风说过，但他却不以为然，或许这才是后面的这个事情会发生的原因吧。
罗桓甚至总结了卫风对最好的追求的证明说给他听：
“对MOBA类游戏有着病态般的胜率保证，
对FPS游戏追求枪枪爆头（包括CS），
卡牌类游戏不仅要求段位的保证还有全卡组的集齐，
这也导致你成为了重氪玩家。”
“还有顶级，占据全服前十的ARPG游戏战力。”卫风自豪的补充道。
很显然，这对他来说或许是夸奖。
两人现在正互相对弈着，按罗桓的话所说“没有什么值得玩的游戏了。”
“这么说起来……”罗桓坐在办公桌上小声说了一句，像对着空气说的，他想起过去在读书时有段时间每到放假时便常常在网吧……但罗桓却不敢再回忆了，因为一些记忆对他来说早已准备遗忘……
可却忘不掉。
中餐时间已尽，电脑屏幕上，黑子已成大势，而白子只能见缝插针，垃圾桶被汉堡纸和饮料罐塞满，“你大势已去了，罗弟。”
罗桓曾经似乎学习过围棋的一招半式，奈何卫风的胜心太强，而罗桓所学过的什么“刀五”“花聚五”“拳六”等都只是点皮毛。
罗桓摆了摆手，趴在桌子上又开始忙起手中的工作。
手上忙着工作，脑袋里却停不下来。
罗桓的脑海中，场景慢慢代替掉眼前的办公桌和文件：
高中时的某个晚自习，自己在走廊上透气后回到教室，在自己经过一同学座位前，校服由于有些长便无意间将同学放在箱子上的书包和毯子带到地上，覃川将它们捡起放回原位时发现地上还掉了张地理试卷，顺手捡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发现自己的卷子也掉到地上了，于是便想去捡起自己的卷子，这时旁边的一位稍胖同时满脸痘痘的女生突然大声呵斥，要覃川让开，覃川刚想开口，但当覃川转身道歉时，那位女生又立即转过头与旁边男生谈话，覃川顿时十分气愤，首先是被呵斥而感到很不适，同时也更未感受到他人对自己的尊重，于是便故意拦在过道，但随即又觉得没必要这样，于是便迟疑了一下后才让开。然而第四节晚自习一下，班主任就将几个人训了一顿，原因是未及时上座位被年级主任拍照发到了学校班主任群中，班主任当然气急败坏，几个人不仅罚了钱还要求写份检讨，于是那位在自己印象中很胖的女同学立即说是覃川拦住她了，但班主任并未理会，覃川先向她解释，她沉默了会，但立即以更大的声音说覃川拦住她了…回到教室，那位女生不顾上课时间都对周围的同学抱怨覃川如何的坏，实际上覃川也很想倾述，想否认，但想到这种行为与对方无异，便忍耐了三十多分钟，硬是将晚自习忍过去了，覃川的笔一直拿在手上，题目因注意力的分散而做的十分艰难，那位女同学可能是越说越气，突然将书砸在桌子上，砸书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室更容易惹怒人。
覃川却一直小声的说：“我不是那种人……”
覃川在便利贴上写下一行字，想给周围的人，想向周围的人去澄清，但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送出去。
那圆脸女生一下课就转向覃川，怒骂着，一些地方性比较粗劣的话如长河一般从她口中喷出，覃川只是看着她，覃川明白自己没办法很好的控制情绪，只能怒目而视，一句未言“绝不能和她一样。”覃川给这样的自己的禁线，她见覃川如此，更是跑到讲台上，对着覃川说：“你看班上哪个同学看你顺眼？”覃川感到有些痛，但转瞬便没有感觉了，或许是习惯了，已经麻木了，或者是自己清楚，一直在痛苦着，现在这点痛已经无关紧要了，但覃川的确从未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这点他问心无愧，覃川自己明白“自己只是不和群罢了，他不去找别人，别也不找他，仅仅如此，并非是自己的错”
于是覃川刚想说，旁边的女生便要覃川不要跟她吵。
“是她在吵。”覃川说。
覃川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也就放弃了想说的话，而那圆脸女生则在骂过心情舒畅后便与一位男同学离开了教室。
待人都走完了，覃川仍坐在座位上，他想倾述自己的感情，他想到那位女生在班上以前的很多行为，覃川感到恶心……最后，他一个关掉了教室的灯，默默的回家，路上，他不停的说些笑话给自己听，不停的安慰自己……
“呃——唔”罗桓醒来时，脸上，额头上的红印十分明显，午休结束，下午要去巡视了。
“队长”罗桓努力忘记刚才梦到的回忆，晃了晃脑袋，与此同时，罗桓身前响起卫风的声音。
“哦，对了，今天下午我有会要开，罗弟，看来只能你一个人去了。”卫风从罗桓身前走过，正忙着整理手中的文件。
罗桓一个人走下楼，出了基地，他看了基地门口一侧的一排警车，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走出了大门。
基地扩建了，甚至基地本身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更喜欢十一路公交车和我的小白。因此就算没有车也没事！”罗桓依旧时不时自己对自己说话，甚至有时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小白是罗桓十八岁时，收到的摩托车）
罗桓拿出手机打开导航，在导航上比划起来。
“今天就走这条线路吧。”
罗桓身着便衣跟着导航开始绕着城市漫步，道路上车水马龙，即便是八车道也容易发生堵车。
罗桓走在一旁的人行道上，看着来往的车辆以及匆忙的人群，天桥上来往的人们络绎不绝，曾经来此摆摊设商的地摊商家如今已被城管所驱离于此，地铁站这个时间段发广告的人比排队购票的人还要多，过江桥上望见一艘艘巨大的轮船，汽笛声悠扬响彻连绵不绝，这时太阳的红霞映在水面上好似炫彩的鳞片，天空上黑色的鸟影于虚空中滑翔，中心商业城区中，不少情侣在此，夜幕悄然拉上，商区的灯光，音乐掩盖了繁星，虫呤。
罗桓乘上地铁回到了队里“今天上午因为整理资料，写作战报告，没有进行特训，而除了训练外，最近也没有接到什么任务，果然两人一个小队还是能力有限吗？”罗桓低着头，看着水泥地面，这样想着，走到局里，河广坐在大厅的一侧，似乎等候多时了。
罗桓才刚穿过玻璃门，卫风就站了起来。
“明天上午十点去银行护送。”然后卫风又走近凑到罗桓耳边小声说：“护送只是个幌子，我们从来不做这事，下午上级有特殊任务下达，我们要靠这事来隐匿行踪。”
卫风刚想走但突然又回头“比较特殊的任务，现在不便明说，三天前的防爆任务的报告你现在快点交。”说完这些后拍了拍罗桓的肩膀：“现在回去休息吧。”
罗桓走出局后便向训练场走去，实际上他们比起在写报告的时间其实在训练场的时间更多，罗桓也是如此，在这度过了大部分工作时间。
罗桓一下翻过训练营的围栏，跳下来，翻滚一圈，清理资料是每次任务后都需要写报告，职责让罗桓感觉很累。
其实今天下班算很早的，所以罗桓便想来此坐坐，熟练的不需要任何防护的爬上二三十米高的攀岩墙，坐在上面很细的柱杆上，看着月亮，远处的荒野中闪烁着绿色，黄色的流萤。
罗桓自己感觉这很帅，但可惜没人看见，便哼起脑海里曾经的诗篇：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圜则九重，孰营度之……女岐无合———”
十五的月亮在十六才是最圆的，这里星星能更好的释放光芒，当月刚好映衬在身侧时，抬起头，望着那清娟“——夫焉取九子…”
隔天，
罗桓与卫风等人全副武装的立在银行门口，待十分钟过后，他们便都坐在了武装车上。
“护送任务其他人做就行，我们，还有两个支援小队去执行这个任务。”卫风说着，将纸条递给了对面的罗桓。“其他的小队已经先去侦查情况了，因为我们小队只有两个人方便支援。”说话时车门被拉开，外面太阳光十分的刺眼，与武装车内的黑暗截然相反，卫风罗桓前后走了下去。
“装备都带上了吗？”
罗桓点头。
“这个任务是上级直接下达的指令，要求是镇压，但也可以剿灭。”河广眉头紧皱，罗桓没有看见他今天表情改变过，这就是卫风出勤任务的样子，一丝不苟。
“这里离目标地还有些距离，我们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这样可以防止打草惊蛇，你也趁此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卫风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黄色草地，向前方说：“前天晚上，西方边境那边发生暴乱，军营受袭，死亡人数接近两百人。夜里凌晨两点三十二时他们打到军营，哨兵在这之前一点多时被剖腹，身中数刀身亡了……”还没说完，卫风便从自己厚重的武装服的左边口袋中扯出一张黑白色照片递给身旁的罗桓，照片上一位年轻的军人在地面上爬着，旁边的地面上黑漆的渍痕，连着那位战士身上拖着根细绳。
“他拖着肠子爬出哨兵岗数十米后因失血过多而亡，哨兵岗离营地有数百米，暴乱分子们拿枪对营地进行扫射，而集合需要两到三分钟，在这期间上百人的生命从世界上被抹去了。”卫风看似平淡的说着，言语中没有掺杂任何感情，执行任务时的他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罗桓知道，卫风大哥其实最看重的就是情义。
“不过后来活下来的兄弟们为死去的战士们报仇了。暴徒们躲在洞穴中，我们为了减少损失使用榴弹手雷往洞穴中进行轰炸。”像是安慰罗桓一样，卫风紧接着说出了下句话。
“据上级调查，这个毒贩子的货物最近大量的运往西方那边，并且……”卫风顿了顿“他们向全国甚至世界广泛运输他们的军火以及毒品，以任何物品的名号。”
“即便是科技发达的今天，这些人依旧........”
罗桓将照片递回给卫风，卫风一边伸手去接照片一边说：“这次我们的目标只是他们的一个隐匿点而已，想必应该不会…”卫风话还没说完，这时联络耳机中突然响起滋滋的声响，随后变为人声“.…对方估计有三十人左右……”
卫风回应：“收到，BK-201小队马上进行支援，over！”
然后卫风对罗桓说：“要到了，小心点，对方有武装。”
罗桓点点头，两人同时俯下身，匍匐前行。
两人在抵达到目标时，各小队打过照面并且已经成口袋阵将厂房包围，而厂房内却十分安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罗桓与卫风到达指定方位时，罗桓看见光秃秃的黄土地上有一个已经放置得发黑的苹果核，尽管已经快烂得分辨不清形状，但水果发出的香味是不会有错的，大量的红眼果蝇布在那块黑泥上，先前因屏住呼吸靠近时才未分辨出来，果香中带着腐烂的酸味……
卫风对各个小队进行暗号沟通后，各小队便立即从草堆中起身。
“夏天的草地因为杂草丛生很容易躲藏，但这点对敌人可能也是如此吧。”
罗桓这么想着，起身时才看见厂房的全貌，此前茂盛的草堆挡住了视野，但这时，这个全为水泥裂缝所包裹的工厂便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罗桓的眼底，尽管裂缝导致墙上许多混凝土已经开始脱落，但上面残破的字仍能分辨出一二：
“天上布满星…千头万绪涌上，生产队里开大会，我的心，万恶的旧社会，止不住的辛酸，穷人的血泪仇，泪挂在心……”
“这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建筑了，居然能存在这么久。”
考虑到这是一栋危楼状况，小队并未采取激光管切割等手段进行突击，而是正面突击，三面包抄的方式，而卫风提出由自己进行突击，罗桓负责定点支援以及抓捕任务。
“过会儿，你记得一定要看好跑出来的人，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卫风语气严肃，不了解他的话可能会当做这句话是胁迫吧。
各小队即将向正面聚集时，罗桓余光注意到那红眼的小虫子仍贪婪吸取着已经空软的黑泥。
卫风与其他小队队员已经从大门两侧站据，卫风轻缓的移动到大门中间，再进行一次暗号手势后迅猛的将大门推开，同时将腰部上的烟雾弹迅速扔出，一时间，子弹出镗的响声贯彻天际，将风向都逆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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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大约十多分钟，罗桓在房外默默数着，他讨厌这样，但仍警觉的观察着周围，大约又过了十几秒，几个身影从厂房的西面闪过，罗桓上秒还在沮丧，这时看见几个身影立刻就让他激动起来了，兴奋使他想让那个身影再多跑会儿，但自己的瞄准镜已经精准的定在了他们其中一个的穿黑大衣的男人身上，正当罗桓准备开枪的时候突然他瞄的那个方向传来了好几声枪声。
“砰砰砰..”
罗桓透过瞄准镜看见穿黑大衣周围的几个人全部应声倒地，只剩下那个穿着黑大衣的人正在刚才那几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身上搜索着。
“内讧？”
罗桓将瞄准镜定在那‘黑大衣’后脑勺上。（考虑风力以及枪的后坐力以及子弹飞行速度所需要的偏差罗桓将瞄点向前偏移了零点一毫米不到）
“休——”
消音器中空气的吟唱，“黑大衣”应声倒下，罗桓立即赶过去。
“砰砰…”
罗桓立即反应过来，向前一扑，翻滚几圈，枪声停了。
罗桓听见弹夹弹出的声音，果断的冲向对方，不等那人再次掏出新弹夹，罗桓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背后心脏的位置。
罗桓清楚的看见对方在被枪抵到的那一瞬间身体的颤动，这让罗桓觉得这短暂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黑大衣”是正面着地，罗桓目光移到他的腿上，左小腿上血渍已经将黑色的西裤染红。
“把枪扔掉，举手抱头，否则直接枪毙。”罗桓调整自己的气息，同时保持着气势。
对方缓缓的将手枪向前方伸出，两手不断向前伸，他将左手松开，手枪便也落地。
罗桓直接一把抓起他：“你叫什么?”罗修问道，并快速的打量了这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多点，估计三十多岁，看上去是国内中原地区的人。
那人脸上除了泥土和胡渣便再无其他。
“轩海。”那人平静的说。
罗修感觉他并没有一丝慌张，但罗修并没有在意这些，“轩海，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吗？你将和你的同伙受到人民的审判。”罗修说这话的时候总感觉并不适用于这个人，毕竟他刚才可是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同伙。
“你为什么要打死他们？”罗桓指着地上刚刚被打死的人，厉声问道。
轩海没有回答。
“老实点！”罗桓扯着男人，摇了摇，见男人还是不打算开口，罗桓便也不打算急这一会儿。
“你可以现在不说，只是后面想说可能就没这么舒服了！”
罗桓瞪着他，防止他轻举妄动。
此时厂房内的全部枪声都停下了。于是罗桓便拎着瘸腿的轩海向厂房前进，此刻，罗桓还有些心有余悸：
“可以说是幸运吧。对方在中弹的情况下只能胡乱开枪，倒地后的草地也影响了他的视野，痛觉和倒地状况使他无法自如的开枪，更何况他的子弹还不多了。”
罗桓感到天似乎变暗了些，风更大的吹着，烈阳已不如刚才了。
罗桓靠近仓房时，打开通讯器：“队长~！捕获逃亡者一人，他射杀了和他一起跑出来的全部同伙。”
“滋滋——嗯，我们这也刚压制完，无人员伤亡，你通知各个小队全部在厂房大门外集合。”卫风熟悉的声音传来，这让罗桓顿时感到很安心。
大约三分钟后，厂房内三十七人都整齐的铐上手铐，轩海仍在罗桓手中，卫风也并未反对罗桓这样做，他倒是能明白罗桓的心情。
卫风笑着与刚才判若两人，“汇总报告刚才已经传给上级了，任务完成，我们可以走了，其他的押送任务就由其他的小队完成就可以了，这些人…”卫风望了望那低着头跪在水泥地上的一群人“会受到政府的审问，我们只负责协助作战。”
卫风看着仍一脸严肃的罗桓，此刻的他已然完全松弛下来了，贴近说：“做任务比游戏刺激吧。”
罗桓仍装作板着脸说：“以后我说不定能拯救世界哦，这算什么。”才说一半，脸上便扬起了酒窝。
罗桓坚持要将轩海送入关押车才能一起走，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这么做，卫风也点头默许了，向其他几名小队长确认后，各个小队一同离开厂房地区往大道上前行，说是大道，其实只不过是杂草稍微少一些的泥泞道路罢了。
罗桓在队伍的偏前一点，突然闻到了一股果酸味，便顺着气味看去，原来是之前的苹果核，但又感觉有哪里不同，罗桓便思索着哪里不同：“对了，果蝇呢？”
而罗桓刚想到这里，就莫名其妙不知被谁狠狠的推开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枪声响起，“是后方的枪声，队伍后方遭遇敌人袭击。”
卫风就好像有感应一般，在枪声响起前就推开了罗桓，紧接着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
“噗呲！”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
卫风以及大部分队员迅速展开了反攻
罗桓还没反应过来，卫风一脸黑土立即两手掐住罗桓的肩膀,“快走，将你抓的人带回去先，这里我们顶着。”卫风一边说，一边用手上的AUG掩护着这位弟弟。
罗桓还想留下来，本想说些什么……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下只有按卫风刚才说的去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罗桓的左手不由的抓得更紧了。
轩海嘴角上扬，但没有说话，他没有将头看向身后，而是一直用余光偷窥着罗桓，罗桓拽着轩海拼命的向大道的方向跑，身后枪炮声震得耳鸣，罗修仿佛感到背后炙热无比，就好像火炮溅到他背后一样，罗桓感到时间在这一刻竟然是如此漫长。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草地上仍未见到大道的踪迹。
“你知道我看见你时为什么那么镇定吗？”轩海突然开口说道，罗桓仍在奋力向前奔跑，像没听到轩海的话一样，轩海见此便直接向罗桓身上撞去，两人同时倒地，罗桓在站起时便把手枪拿出，罗桓再次站起时轩海也已经艰难的站起，但不等罗桓举枪，轩海那被手铐拷住的双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刀已抵在了罗桓的脸上，罗桓有点惊讶，他想不到对方是什么时候将反扣的双手过渡到身前来的。
“因为你还只是个小屁孩！”轩海狠狠的接上自己还未说完的话。
“呼——呼——呜——”风吹倒了半人高的草枝，乌云逐渐从后方将轩海笼罩。
“把手铐解开。”轩海淡淡的吐出一句。
“做梦。”罗桓向后一仰，他清楚的看见刀向前方刺出，从自己的脸上拂过，罗桓顺着后仰之势，倒地，将腿踢向对方那悬在空中的手，然而事情超出了罗桓的想象，轩海的意志力强大已如此，即便双脚踢中轩海的双手，他手中紧紧握着的刀也未松下来，但这一下也拉开了罗修与对方的距离，罗桓果断的向下一枪，轩海应声倒地。
“同样的一条腿，这次是左脚，给你留一条腿是为了让你还能走，如果你不走，我下一枪就是你的头。”罗桓冷冷的看着轩海。
轩海回应似的冷笑了一下“果然，我还是太软弱了，刚才就应该立即杀了你，然后再慢慢找钥匙。”
罗桓没有理会他，相同的动作，抓起轩海向大道的方向跑，此时四周一片宁静，风停了，但雨却滂沱的下了起来，湿透了罗桓的脸颊。
回到大道上后，预想中的押送车并没有到来，罗桓打开通讯器“卫风，卫风，你在吗，你没事吧……”
罗桓刚毅的面容逐渐黯然了下去，还感到鼻子有点酸
“队长——队长——回答我！”
轩海坐在水泥道路上瞟了他一眼，轻蔑的眼神中还存着一丝不甘和幽愤。
罗桓意识到旁边还有人，硬是将满溢的泪水压了回去，雨水打在脸上，让罗桓感觉自己还是在流泪。
“自从上次哭过后自己怎么越来越脆弱了呢？”罗桓用衣将脸上的水胡乱一抹，接着拿出军用通讯器……
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特斯拉将罗桓与轩海带走了。
“小广，怎么是你，菀柳呢？”
车上，温暖的环境使罗桓和轩海身上的水液变成雾气融入空气中，车内玫瑰与薄荷的味道掺杂着，透露着不久前这车女主人还在车上时的香味，罗桓使自己看上去十分镇定，而轩海则像条鬣狗一样观察着周围。
“她说她有些事，特地叫我来接你，所以你现在是要去哪，我可是往局里的方向开的。”
“不，去总部那儿，艾菀柳有事没关系，等下你把车还给她。”罗桓还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能倾诉的人对罗桓来说是很少的，河广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但还有恐怖分子在车上。窗外的雨从两旁划过，划出一道道水痕。
罗桓很想大喊，告诉河广就在现在还有卫风以及十几个兄弟生死未卜，但是罗桓拥有的机会一直不多，包括倾述的机会，现在他仍要装作镇定，直到……
特斯拉在一栋十分气派的公共建筑下停下了，以红黄为主，象征秩序，金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为人民服务”。
罗桓让河广先回去，把车还给菀柳，自己则带着轩海进入了大厅，大厅内的人很多，但并不嘈杂，罗桓对这并不熟悉，轩海观察着大厅里的一切嘲讽的说道：“你不怕我带着炸弹把这给炸了。”
罗桓没有看他，只是说：“九一一事件，那些人最后付出的代价更加的沉重。”
这么说着的时候，一位身着蓝色警员装的女士向罗桓走过来并敬了个军礼，罗桓回了一个军礼。
“你应该就是罗桓吧，此次任务隶属于BK-201小队，情况特殊，本来原定计划发生了意外，人员的确不够，现在，请将你手中的人交给我后，去十五楼第五间会议室，刚刚会议虽然已经结束，但还是有人要将重要的信息告诉你。”
罗桓点点头，左手慢慢的松开，松开后感觉一时手很麻，很痛，而轩海的衣服则是被捏成了废纸团一样。
“关于这位…”女士看着轩海的眼睛，这视线甚至让一旁的罗修感到很不舒服，轩海没有理会她的眼神，而是理所当然的避开了她的视线，“我相信法院会做出公正的决断。”女士一个个字的说，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感情让人感到心头一凉。
“哈哈，我来这里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有人这么说，但我每次都毫发无损的出来。”轩海大笑道……
一位男性工作人员带着罗桓到达了会议室，罗桓轻轻敲了下门。
“请进。”
罗桓听到这二字便大步走了进去，房间的室内光线很亮，使得罗桓一时间睁不开眼，而当眼睛适应了，看清了房间内部结构，映入眼中的第一幕便是房间中央的屏幕里凸显的满屏的鲜血，正装男人坐在长会议桌的尽头。
“重播一遍。”
男人说完，视频便立即开始倒退式转换，而屏幕中的背景正是罗桓前三个小时前所遭遇袭击的地方，一群群带着奇怪面具的武装恐怖分子各个都手扛着机枪，而离镜头最近的头戴着轮轴面具的恐怖分子拿着把匕首，他特地将匕首在镜头前晃了晃，并将镜头慢慢向左转动，罗桓感到心头一热，因为第一个被枪压跪在地上的就是卫风，在他的右边还有各个小队的成员，当所有的小队成员都在镜头前打过一个照面后，那个拿刀的恐怖分子一蹦一跳的走到每个队员的背后。
罗桓数了数刚才屏幕中的人数，很明显的比先前行动时少了几个人，罗桓希望他们是因为没被拍到，但下一秒罗桓便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那手拿把刀的恐怖分子，用手抓住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个队员的头发，那个队员狠狠的摆动身体，嘴里似乎还在骂嚷着，可这样的行为无济于事。视频中的镜头一刀直接穿喉并再将刀抽出，将颈部一刀一刀的砍断，这样连着砍了三次，第四次时那位队员的尸首已经相当于分离了，只有皮和贴着皮的肉还粘着，颈部喷涌出大量的鲜血，于是就出现了罗桓刚进来的那一幕：满屏幕的鲜血。
“滋滋……”屏幕开始出现声音，恐怖分子说的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汉语，但罗桓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意图——过于明显的意图。
屏幕中的周围的战士始终都没有动过，眼神中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赴死的决心，当镜头再次转到卫风时，罗桓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见卫风最后看了一下屏幕，仅仅只有一瞬。
视频结束，身着男人开始说话：
“此次行动我们最终决定视为未完成，损失人数已经超过几十人，可即便这样也还并没有全部失败，当然我们这次作战你们的点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的部队在其他的地点与你们同时进行着作战，敌方的损失比起我们更大，因此我们并不打算将任务2320就这样画上句号，而你的同伴冒死把你救出来一定是有更重要的目的的。”男人看着罗桓。
“恐怖组织并不打算放人，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提出了条件，一千克的军火放一个人，超过预定时间每过一分钟就杀死一个人，交易的地点为刚才视频中所在的地方，而我们对敌人信息仅有厂房内人员的信息，对于后面突袭的敌人我们所知甚少，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方被俘虏人员超过五十人，且经过初步判断对方应该是掌握了小队内部信息通道，这使得你们撤退时回应你们的押运车变成了敌方的大炮，这点我深表歉意。现会议判断结果,其一是绝不妥协，其二是部队内部有内鬼，专用信息通道不可能会被控制……”
其实对现在的罗桓来说，耳中已经无法再去听什么了，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他内心呐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脱口而出。
“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把他救回来，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啊，是他把我救出来的，本来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跪在地上被人砍死。你说了这么多，到现在都没有出动人手去救他们的意思，我已经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罗桓转身要走，男人一把拉住了他。
“正是如此，我们更需要人手，人，我们肯定会去救，所以……”
男人说‘人’字时特地拖长了音，于是接着说：“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卢令，是本部门的副部长，也是接下来这次未完成行动的指挥官。”
大约过去了两分钟不到，各个全副武装的四五十个人就将房间占满，因头盔硕大而漆黑，罗桓看不清他们的脸。
房间灯逐渐暗了下去，屏幕显得格外的明亮，屏幕上是此次作战地图，当罗桓坐在软椅上时，疲惫瞬间冲上脑海，占据了一切，罗桓挣扎了一下，但眼皮仍沉重的打开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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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769。”罗桓在剧烈的摇晃中醒来，困意还未散去，但罗桓仍立刻站了起来，房间内已只剩下两个人了，周围漆黑的环境。
“并非有意打扰，但任务紧迫，不能让你休息太久。”卢令在罗修的背后，手放在罗桓的肩上。
“抱歉，我实在是……”罗桓感觉十分的尴尬。
但卢令打断了罗桓的话：“没事，毕竟这次的任务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以上了。”
卢令一转刚才温和的态度接着说：“这次行动，其实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现在你带来的那位已经在门口等着你了，拿着这个。”
卢令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手机大小的黑盒子，屏幕上仍留着刚刚的作战图像与区域界限。
“你的任务是无人知晓的，除了你我。在这，放下这个微型烈性炸药。”乔雨浩的手指在那栋危房上……
当罗修走出房间时，罗修才知道自己居然休息了二十分钟，这意味着又有很多战士因自己失去了生命，他感到懊悔。
而就在他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会议室内发生了一点小争执————
“被鳄鱼咬住的时候不能去用左手去救咬住的右手，如果去救，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金融，所以我觉得这次的援救只会让我方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说话的人是这次二次行动的临时队长。
“这么说，你不愿意参与此次的救援行动了。”卢令质问道。
“长官，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陷阱，而诱饵.......”
“你的意思是要我抛弃这些战士，因为我们的失误，来牺牲这些战士？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任务失败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眼见卢令开这次会议救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位临时队长也只得沉默，‘看来这人是非救不可了’，他心中如此想到。
“这次的行动失败了吗，我们的确捣毁了敌人的三十二个据点，这次行动成功了吗，可是我们的兄弟还在敌人的虎口中.........”
卢令说的也没错，这位副指挥杀鸡儆猴后，全场再无一人反对的声音，紧接着卢令就开始战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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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门口，两位强壮的警员正押着轩海，与进来时一样，他仍不断的观察着周围。
“轩海，从小就是在军队中长大的，十五岁就进入警院，十八岁毕业，毕业后服役两年，后改名换姓并离开了军队，此后在多国偷渡。”
罗桓身后的卢令逐渐走了出来，漫步走到与罗桓并排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轩海，刚才的话都是卢令所说的。
“好久不见了，卢先生。”轩海面不改色的看着卢令说。
“去吧，他不会碍事的。”卢令拍拍罗桓的背，并小声的在罗桓的耳边说：“准备好了吗？”
车上，罗桓看着雾霭的夜晚，回忆在刚才房间里的对话。
“没有喊醒你当然是为了给‘那人’准备份大礼。”卢令看着罗桓笑道。
“到了。”
夕阳照射着，在草地上播撒最后的余辉，红与金交相辉映。
罗桓与轩海下车后，在草丛中行走，相同的地方，罗桓看见轩海因一条腿的原因而跳着走的样子，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做个好人。”
轩海没有理会，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忽然轩海开口：“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我......或许......”
“无须多言，信仰不同罢了。”
罗桓厉声追问道：“这就是你视人命为草芥的理由，信仰不同?”
轩海冷笑了一下：“因为自己与他人的性格不合，产生矛盾后，他人开始拉拢众人排挤，众口说金，使自己成为了万人唾弃的对象。或因自己对其人的第一印象而不变，同时扩大这种印象而进行暗示，渲染，使其人格以及精神受到影响，最终走向毁灭。”当轩海说这些话时，轩海特地的将头偏向罗桓所看不见的地方。
“再者，视人命为草芥的不是你们的上级的习惯吗，诬陷，残害这些就是你们政府的习惯。”
罗桓愣了一下，因为他似乎明白轩海的感受，憎恨。
罗桓突然想起了曾经有人说过的：“憎恨是最强的武器，他是所有恐怖组织的动力，但复仇往往是两败俱伤。”
轩海正色说：“我曾经想保护这个世界。”
当罗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转过身，眼中满是惊讶的看着轩海，就好像他在说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一样。
“所以我不能死。至少终点不在这里。”说完这句话趁着罗桓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故技重施撞到罗桓后掉头一瘸一拐的逃走了，罗桓并没有开枪，而是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背影渐渐离开。
待到那个影子被野草吞没，罗桓才打开通讯器“刑犯逃走了，请各个单位注意。”
于是各个小队纷纷回应，最后一个回应似乎有点犹豫。
“J3收到。”
罗桓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双腿带着风
“得快点。”
罗桓这样对自己自言自语向前跑去。
半人高的野草随着罗桓的奔跑而摇摆，倒下。
当罗桓到达厂房的前两分钟，战斗便开始了，枪炮的轰炸声毫无任何规律可言。
“看来是谈判破裂了。”罗桓心中如此想着，尽管这次谈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的必然破裂的谈判，但的确所拖延的时间太短了，比预计的快了五分钟，当罗桓一边躲避炮弹而逆着子弹穿梭，一边抽出地图仔细的定位，绕道后方至厂房内，但后门的确十分的隐蔽复杂，罗桓硬是在草地迷路似的转了一分多钟。
终于找到了轩海出来时的密道，粗暴的撕开草皮。
一枪，两枪，锁被砸烂了，罗桓沿着此前轩海出逃的道路绕到了厂房内后方，厂房内有些阴暗，脚底能清楚感到地上十分的滑，一股霉味弥漫在厂房的各个角落，罗桓胃在翻滚，但仍不时的看下地图，在厂房的内部，大多为货物，而精加工机床不超过十台。
罗桓沿着地图将衣内中的黑盒拿出，抽出黑盒上的一个小夹板，小心的放在一集装箱的下方，压实后，将口袋中的小磁铁拿出，慢慢的放在黑盒上，然后放正后立即转身跑到大门处，将腰间的手雷拿出，同时右手将背后的步枪放在地上，将手雷拉环拉开后，立即将大门推开，将手雷精准的扔在大门外十几米外敌人的背后，同时立刻俯身到地面，顺着俯身的同时，将步枪捧在怀里，向场内的方向翻滚两周后，将枪口正对大门外，因手雷激起的大量灰尘的方向，屏住呼吸，罗桓感到了子弹甚至穿过他背上方空气的风，或许只是心理作用，但子弹穿过空气的声音的确在罗桓身旁在回响，透过灰烟可以看见对面枪口因长时间射击产生的火焰。罗桓就对着火焰的地方进行射击。
“呃~”
罗桓感到手臂一麻，被子弹击中后所产生的后坐力使罗桓感到全身都在震动，但罗桓仍一直死按着扳机，对着烟雾中一通扫射。
清空弹夹，然后向地面翻滚.............
烟雾散尽后，罗桓只瞥了一眼，敌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地上飞溅着黑红的血液，罗桓自己也身中数弹，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并且由于装备上的差异，罗桓的损失相对来说已经很小了，没有过多的抒发感想，外面的枪炮声始终未停歇过，而卫风他们还生死未卜，并且黑盒的时间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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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桓仍在穿梭厂房的各个地区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滴滴滴…”声。
“没办法了，先撤退。”罗桓这样想着，准备离开厂房，身侧的集装箱突然响了一声，不会听错的。
罗桓猛的跳到集装箱上面，三下五除二的砸开了集装箱，可箱子内并不是罗桓所要寻找的战友们，偌大的集装箱内仅仅只有一条小蛇，微弱的灯光下罗桓无法辨别他的种类。
“总之，先离开这儿。”
罗桓这样说着，一只手伸向装纳小蛇的木盒。
显然，弄出刚才的声响，小蛇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了，小蛇蜷缩成了一团，仿佛即将死去。
罗桓也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的姻缘还是什么“滴滴……”声仿佛变大了，每响一次都挑动着罗桓的心，这使得罗桓知道不能在逗留在此处了。
罗桓拿起木盒就往外跑，进入暗道，然后离开厂房，向外跑了三十米左右时，背后‘轰’的一声如同惊雷般炸开，爆炸所产生的气流把罗桓震到空中。
当罗桓倒在地上后的差不多两三秒，枪声骤停，只剩下爆炸的声音，战斗的风向因为这场爆炸而改变了，这也是卢令的鬼牌。
“这个炸弹本身的威力其实不算是炸弹中最大威力的，但是这个炸弹再加上一些天然气和煤气……”
罗桓倒在地上看着周围的废墟，回忆起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内卢令所说的话。
“据调查，厂房内装有大量的天然气和煤气罐，这个黑盒算是比较先进的炸弹了，黑盒自身使一栋‘高龄老房’爆破绰绰有余，再加上这些天然气燃料的威力，想必会是相当盛大的惊喜。”
的确，如同他所说的，厂房现在只剩下了一地的砖块与粉末。
在深蓝色的苍穹下只能看见一点点碎片。
“嘶……”
显然，罗桓怀中的小家伙也因为这一声巨响而被惊醒，罗桓连忙解开防爆服，从衣袋中拿出一块牛肉干以及一块香葱味饼干，放在木盒中，抵到小蛇的嘴边，他凭借月光看见小蛇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一口便将肉干吞下，而饼干只是象征性的咬了下，然后便不再吃了。
“你小家伙还挑食！”罗桓心里想这么说。
罗桓躺在地上，身体也因这么一躺便像落了下去一样，身体没有力气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受震荡的影响，现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过了许久。
罗桓打开通讯器“A73，你那边什么情况。”
滋滋声传过，不一会儿，一清脆的男声响起：“A73报告，敌人半数以上已被镇压，还有一半在混战中逃走了。并解救人质八人。”
一夜的战斗死去了多少人？月光渐渐向西斜，周围已然是一片的黑夜，闪烁的星星一个个消失。
“已至卯时，破晓之时”
罗桓将QBZ-95背在背后，将木盒提起，向着月光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之前约好的部队集合处，三个恐怖分子正跪在地上，双手被拷在了背后，而他们其实只是战争的牺牲品，而更多的牺牲品已经永远的躺在了这个荒芜的草原上。
“他们是最后的几个了，其他的恐怖分子要么战死要么自杀了。”罗桓听见前面的战士对着手上的通讯系统这样说道，卢令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但罗桓听不清也不想听。
他拉住过往的医务人员：“被解救的人呢？”
医务人员焦急的一指便接着跑去救治伤员了，罗桓朝着刚才医生所指的地方跑去，远远便看见两个战士扶着卫风，卫风正无力的低着头向医疗车的方向走，与他一样的还有好几位战士也是如此，不过罗桓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跑到卫风身边，并扶着他上车，过程中卫风始终没有抬起头，仿佛一直意识模糊着，罗桓感觉卫风的腿像是在艰难的蠕动。
送上卫风入车后罗桓将小木盒放在背包里，便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的什么，到了时间也就与战士们一同乘搭武装车回去了。
车上，罗桓向其他人询问了J3队员，有人说没看见，有人说牺牲了，事有蹊跷。
罗桓也多次联系轩海，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使得罗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尽管这的确是与轩海的交易所预料的一部分。
罗桓在装甲车上正襟危坐的同时最后一次尝试打开了通讯器，“滋滋————————”
“哎……”罗桓长叹一声，失望的关上了通讯器。
“混账。”罗桓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又突然反过来在心中骂道。
不一会儿，车停了，车门打开后，那宏大的建筑物在旭日的照射下更显得雄壮，俨然古时神话中的夸父。
“Catastrophe——”
罗桓一下车就听见左边传来清脆的男声。
“特A？”罗桓试探性的询问对方，前者并未回应，而是径直走进了那栋大楼。
大楼上，金色的五个大字受到阳光的照射后格外醒目。
罗桓踩在晨光上屹立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