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在眼前的机会,就这样摆在难民的面前。
而这唯一的机会,却只有一人能得到。
心怀鬼胎的难民们,面面相觑,都犹豫着观察其他人。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死寂。
直至,人群中一阵喧闹声响起…
只见,人群中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提着另一名削瘦男子的衣领,怒目圆睁地开口谩骂着。
而被无故谩骂的削瘦男子,表情一愣,怒上心头,猛地挥拳试图反击。
却不料,衣着褴褛的男子,反应迅速,躲开了攻击。
让他的攻击不偏不倚,砸在男子身后的妇女身上。
吃痛的妇女发出一声爆鸣,丝毫不顾削瘦男子的辩解,发了疯似地扑向他。
小规模的冲突,随着妇女那尖叫声逐渐扩大,就像是一根被引燃的导火线,瞬间就点燃了难民们心中名为欲望的炸药桶。
骚乱顷刻之间在人群中爆发,大量不明所以的难民在受到攻击后,往往都选择了加入这场起因未明的乱斗。
而这就是江曦想要的效果。
那名带着兜帽的男人,不是想借难民之手解决掉她嘛?
那她何尝不能利用难民心中的欲望,瓦解掉他们。
看着面前已经被欲望所蒙蔽,而大打出手的难民们,江曦向那兜帽男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看见局势已然失控,兜帽男见计划不成,随即准备开溜。
可他刚下高台,就被混乱的人流挤向骚乱的中心。
毫无反抗能力的兜帽男就这样,在难民凌乱的攻击下,倒了下去。
远离骚乱的江曦,则单手支撑着不高的窗户,一屁股坐在窗框上,两只小脚自然地晃动,欣赏着前方的乱斗。
骚乱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名满脸刀疤的难民,挥动着带血的手臂,把面前的男子打倒后,这才结束。
刀疤男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任何还能站起的难民后,发出“胜利者”的嘶吼。
随后,在江曦那有些怪异的微笑中,大摇大摆地走至江曦身前,挑眉看向她。
“你也看到了,我赢了。”
“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刀疤男说着,目光始终未离开一旁的通用币。
“当然,随意。”江曦微笑着,对着旁边的通用币,做出个请的动作。
没有了顾虑的刀疤男,直接伸手拿走那一叠通用币。
江曦并没有阻扰他,她向来言而有信。
不过,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情她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在那刀疤脸即将离开时,她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刀疤脸疑惑地回头,只见江曦从窗框上跳下,踩着轻快的脚步,一步步靠近他。
而后,江曦所说的话,顿时让他的后背冒出冷汗。
“这样就想走啊?不聊聊嘛?”
江曦用那如鲜血般的瞳孔注视着刀疤男,同时身体周边逐渐泛起猩红粒子。
从未见过晶能者的刀疤男,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面前宛如恶魔的江曦,身体因为对未知的恐惧,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紧握于手的通用币,也因为过度的恐惧,而脱手,散落一地。
“怪…怪物!”刀疤男被眼前的场景,吓破了胆。
现在的他,也顾不得地面之上的通用币,一心想着怎么逃离。
听着刀疤男对自己的措辞,江曦一阵不爽,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之上,脸色阴沉。
“真是令人厌恶的称呼。”江曦用不屑地目光,低头盯着刀疤男充满畏惧表情,同时将伸缩警棍抵在刀疤男的下巴上,警告道。
“再乱讲话,就让你变成没有下巴的可怜虫。”
她敲了敲刀疤脸的下巴,好似下一秒就要动手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江曦,为了保全性命,刀疤男还是身体颤抖地点了点头。
见对方已经服软,江曦也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直入主题地问道:“那个房间的主人,去哪里了?”
她用手指着江甜所居住的住所,尝试从刀疤男的嘴里套出信息。
但对方也好像不是很清楚一般,含糊地回答道:“那里的住户…好像…大概…应该是搬到…富人区去了。”
“对!一定是搬到富人区去了!”
显然,这样的回答,并不是江曦所满意的答案。
于是,她手中的伸缩警棍,又警告般的敲了下刀疤男的下巴,“看起来,你很想变成那样子嘛?”
说着,江曦作势就要用力砸下。
感受到死亡威胁,刀疤男瞬间慌了神,憋屈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着急忙慌地讲道:“这不是为难人嘛?!”
“我才来A市多久?我这么会知道这里住的都是谁啊!”
刀疤男痛哭流涕说出这些话的同时,江曦也从他的话语中些许的信息。
而在刀疤男生无可恋的表情中,她移开踩在男人胸口上的脚,后退几步,接着开口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清楚,那我也只会放了你喽。”
“你?你不杀我?”
刀疤男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为什么要杀你?”
面对刀疤男的疑问,江曦反问道。
此话一出,刀疤男沉默了,仔细思考过后,甚至还觉得有些道理。
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又不是仇敌,根本没必要费力去解决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
想到这里,刀疤男原本那杯恐惧震慑的心,重归平稳。
“那…我可以走了嘛?”刀疤男试探性地问道,生怕面前的江曦反悔。
“可以,不过…”江曦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刀疤男,继续讲道:“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刀疤男一头雾水。
“今天你所看见的一切。”江曦提醒着,接着收起了伸缩警棍。
听着她的话,刀疤男又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这件事情说出去,对我也不利。”
“最好是这样。”江曦对他所说的话半信半疑,只好冷哼一声,接着将目光移向曾经的“家”,不再去管刀疤男。
眼见对方已经不去在意自己了,刀疤男连散落一地的钱都没有去捡,拔腿就跑。
顷刻之间,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碍事的人走后,她这才收起用于营造气氛的粒子,随后看着房间的大门,调动体内的粒子力量,让其附着在腿上。
随后向着大门猛烈地踹出这一脚。
刹那间,由金属为结构的大门在这充满力量的一脚下,向内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