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颜璃的回答，公玉瑾手里的袋子一下落在了地上，然后自己走到房间的角落里，双手抱头，默默地蹲下。
颜璃嚼了口包子，居然没有吃到肉！这医院的早餐好像有点太抠门了啊。
“娘姆娘姆……哎呀，你也不用那么羞耻的，我都被你叫成中年妇女了，也没说什么，你在那儿有什么好难受的。”
“呜呜呜……”公玉瑾恨不得自己能有个瞬移的超能，然后移动到地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也太尬了。
颜璃见她那副模样，三下五除二地把手里的包子全送进嘴里。然后走到公玉瑾身旁蹲下。
“好啦，昨晚你也把事情好好讲清楚了，我和欣怡都能理解你。如果这样做让你发泄了，压力没那么大，以后都能来找我倾诉的。就当……就当我是你姐姐好了。论年龄、论实力，都没问题吧？”
“呜……好，好吧。”
公玉瑾转过头，眼神里充斥着开心与羞愧的复杂之情。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颜璃正准备问是谁。结果三下敲门声刚一结束，门就被很用力地打开了。只见艾雁蓉一脸疲惫的样子走了进来，叶欣怡跟随在其后面。
“正好，你俩休息够了。啊，累死老娘了！”
艾雁蓉直直地躺到了病床上，摸了下口袋，又突然停止了动作，“草，差点忘了病房还不能抽烟……”
【啊这，艾总居然还会抽烟的吗？】
看着颜璃和公玉瑾一副傻愣的表情，艾雁蓉解释道：“我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老烟枪，就是又困又烦，我又不喜欢喝咖啡，偶尔来一根……”
“哎，跟你们说说吧，这事情太艹蛋了！”说着，艾雁蓉一下子又做了起来，“这次的事情，是出乎委托方和发布站的意料的。公玉瑾你们接受任务的时候也知道，这批材料和器械都是刚生产出来的，需要燚京那边的实验室派人对接。在中间刚好有段空档期，也就是上个周末两天。”
“因为我们内部其实一直有消息，有少部分蔚盟在档以外的修炼者出现在东燚。而且我们也心知肚明，他们都是兰伦堡实验室的产物。但没想到兰伦堡的实验已经如此的丧心病狂了，居然做了这么多活体实验——而且这些人还是心甘情愿的……渴望力量，甚至不惜减少寿命，呵呵。”
艾雁蓉无奈地笑了笑。
“所以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搞破坏？其实我一直都想不太明白。同为蔚盟的人，就算内部有矛盾，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而且哪来的胆子？”
颜璃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说通俗点，因为现在的蔚盟，东燚是占便宜的吧……”叶欣怡突然说到，“所谓的联盟本来就并非牢不可破，之所以这二十来年相安无事，也只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罢了。但如果出现了一些意外的展开，比如这次灵灾……”
艾雁蓉很是意外地看了眼叶欣怡：“想不到你还挺懂政治……现实确实和你说的大差不差。”
叶欣怡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吧。
艾雁蓉接着说到：“这么多年发展下来，因为本来就没有底蕴，选出来的人也是些好高骛远、不踏实的货色，巴尔德联邦帝国的修炼者实力不如我们东燚，造成了他们内心极度不平衡。”
“第一次灵灾正是导火索，他们发现了其他文明的强大，在判定者的规则下，如果灵灾在他们境内，他们会非常被动。于是原本两派——一派无条件支持蔚盟，一派是希望以他们联邦帝国为中心——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他们怎么能这么不顾全大局！”公玉瑾恨恨地说道，“就算发生在他们境内，那我们这边也能去支援的啊！”
“别那么天真，一个超级大国，是不可能接受失去主动权的。而且正如叶欣怡说的，蔚盟目前更多的被我们东燚主导，同为超级大国的巴尔德联邦目前是连取消联盟的后果都无所谓了。蔚盟分裂，损失最大的可是我们东燚……”
“所以兰伦堡有了出手的前提条件，那直接原因又是什么？”颜璃问道。
“因为我们东燚也在做实验……算了我直接说吧，我们也有三个同类研究目标但不同分支的科研项目，公玉瑾你们接受的任务委托，就是看守其中一个项目所需的特制仪器和材料。”
“这个项目一旦完成，是能让全年龄的人参与修炼，关键是实验的最终目标是不会有副作用的！不过据说成本很高，即使做出来也是给上古门派的那些底子特好的练家子用。”
“而这玩意儿，兰伦堡也在搞。他们现在只顾眼前的利益，不希望东燚做出来。你们想想，要是全世界就他们一家能让原本不能修炼的人开始修炼，还没有副作用，那这块的收益……他们这联邦，本质不就是为了钱么？一群海盗流寇败类！”
艾雁蓉愤愤地说道。
颜璃微微叹了口气，这种国家之间的博弈和性质，她是从来没想过的。今天这次的交谈，是好好地给她上了一课。
表面的繁荣往往隐藏着暗流涌动。这句话很宽泛，甚至有点中二，但又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现实里。
“那后续会怎么处理这件事？石博他们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吗？”公玉瑾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
艾雁蓉看着公玉瑾，叹了口气说到：“我知道的，你们公玉家，是有点问题，但和你无关。这件事你们不需要再管，也不可声张。”
艾雁蓉顿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我们东燚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战士白白牺牲，有些账，无论多久，我们都会记着！”
颜璃和公玉瑾都从她身上感受到了踏实的安全感和沉重的使命感，被隐隐地感染着。
“好了，总之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还要赶着去一趟燚京。石博他们二人的后事，武高和委托方都会派人处理，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公玉瑾和叶欣怡你们俩都不要再参与了，老老实实回学校去，提升自己才是最根本的任务。”
艾雁蓉打了个哈欠，熬夜处理这些事还是有些顶不住，“你们三个自己买票吧，今天的课就算请假了，晚上必须回到宿舍啊！哦对，委托方会补偿你们俩对应赏金的补偿。”
“困死了……我等会只能在飞机上睡了，哎。”
“艾总辛苦了！”颜璃说到，“好了，我来订票吧……别这么看着我，AA制啊，咱就图个方便，等会打钱给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