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将敞开的大门吹碰在食堂外墙上。
门开后，眼睛没有感觉到光亮的变化，只是所见事物的主色调几乎都变为了暗红，远处的建筑更是模糊不堪、难以辨析。站在原地，轻轻翕动鼻翼就能嗅到类似深夜菜市场里蝇蚊环绕的猪肉发散之味。
外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并没有因暴雨骤临而降温，透与身体闷热之感；地面依旧有些湿软，但在如今的烈阳烘烤下恐怕不到入夜就能被蒸干。现今，学校再无外界车辆驶过的尾音和人们聊天的余声、比之平常可算寂静至极了，且沙尘覆盖的满地都散落着碎布、饰品、肉屑、血雨痕，垃圾桶和树木倾倒，连公告牌都被远远撞飞到了远处，这一幕幕的画面让人难以不联想到昨晚发生过的可怕事情。感受着这些，而后心中存在的侥幸消失了大半。
“红色的空气吗。”
刘佳心伸出手在空中舞了舞，一股粉尘螺旋就在指尖飘动了起来，于是心道：看来大概和雾霾一样是空气中飘满了颗粒吧，太阳光是被染红的，呼吸这玩意肺会出问题吗。他便觉得鼻子和胸腔有些瘙痒不适。
正当刘佳心努力想要辨清周围场景的细节时，突然清楚的听到旁边传来数种包括“弯腰、促鼻息、嗓子眼震动、衣服被挤压出褶子”的动静。
“哕…呕！”原来是当胡赛迫不及待地踏出食堂门时，他立刻剧烈咳嗽着蹲了下去，其胃酸和唾液让地上红色的湿润尘土染上几抹淡黄。
谢浩然担心地说：“班长，一米六怕血味的，他小时…”
“哪有时间等他！”，班长打断，转过身大喊，“都给我看这里!”
谢浩然、刘佳心、麟旭听罢，一同别过身子。
“妈呀!”
大脑瞬间如被雷击。
在食堂的拐角，似乎正有一只啃食着人型物体的黑色怪物。此时它抬起沾着血液的头颅，吧唧一声嚼了把血盆大口里的残肢断臂，即刻冲刺过来。靠近后，便能看到那是——和雄狮一样大小的“老鼠”。它通体黝黑、尾巴厚长，面部被绀色的凝块覆盖，全身毛发被还算新鲜的血液粘固；一双细眼闪动暗红的光，根根泛黑的利爪都有成年人的手指一般长，特别是那鲨鱼赛的布满了口腔还卡着点钢渣的利齿，直叫勉强鼓起的勇气一干二净地丧失掉。
那只老鼠踏着猎豹一样轻快的脚步、歪着人头般巨大的脑袋，嘴里、下巴飞淌着红色的唾液，每一次四肢落地都让众人能够感受到地面的轻微震动。它在靠近的那一刻，像鳄鱼一样夸张地张开了狰狞的上下颚，直接就往位置偏右的刘佳心扑咬而来！
被这忽然袭击的怪物吓得无法思考，刘佳心呆滞的瞳孔清晰倒映着逐渐放大的死亡招来体。冷汗涔涔、肌肉颤抖、皮肤传来波浪般推进的刺麻，他却一点儿都不能控制身体的移动。
完蛋了…身体你给我听话呀，别发抖了！
就在老鼠于空中即将对着刘佳心的胸腔咬下去时，千钧一发之际，谢浩然不知为何克服战栗、打鸡血似的向右两步用肩狠狠撞倒了呆愣的少年，接着他大吼一声，心中粗略判断了老鼠那对利齿所在的位置，便闭上眼、两只手往老鼠的血口一探，居然就这么把它的上颚和下颚掰住了！但老鼠庞大身躯残余的冲击力仍然带着谢浩然向后滑动了足足两米，让他的鞋在地上磨出了两道破开血尘的陷痕。
灰尘飞扬。
“咕…叽！”一人一鼠一齐停下，老鼠暴躁不已，扭动铁打赛的躯干、疯狂开合颚骨；谢浩然的手随之被利齿割破，鲜血直流。他嘶了一声，慌忙松开血肉模糊的手掌，老鼠便持续跟进、做大幅度的撕咬动作，不断把冷汗直冒的他逼得后退。
还有几米，老谢就要撞到后面的树上了…
胡赛还在咳，根本没有用处；班长面无表情，是想考验我们吗？连异能最强的旭哥也只是和我一样呆住了、动不了……难道，这是要我一个治疗师去和它打？不应该吧…至少，不要现在就让我和这东西搏斗…！怎么可能赢的！刘佳心在脑海里疯狂说着话，但即使肌肉抖如癫痫发作、脑海时不时产生“拼了”的想法，他也实在挪不出哪怕一步：这可是真正的怪物，一旦上去绝对会被撕裂躯干或者咬死的，不行…这么锋利的牙齿，被碰一下就真的会死的…我不行…
眼看老鼠靠近了双掌流血的谢浩然的两尺之内、张口就咬向他的大腿，而其他三人还倒吸冷气连步子都走不稳，班长终还是忍不住挽救局面了。
“一群蠢货。”
不再放任僵硬呆板的他们，班长迈着迅捷的步伐奔向目标，最后一步时则大跳跃，火烧眉毛的毫秒之间用左臂的顶肘击中老鼠的侧脑把它的头击偏到另一边、避免了谢浩然的大出血，同时班长也利用老鼠的重量停下这一击的冲力，稳稳站定住后，再偏身提起了右臂。
谢浩然匆忙爬远，让给班长足够的位置。
绷紧肌肉到极限，蓄势待发，随之，班长的木刀在空中划出轻盈的曲线，准确从上方贯穿了老鼠的脖颈，然后他猛一个左翻滚躲避掉怪物利爪之回击；迅速踩中平衡落脚点，班长再次压低身体冲刺到老鼠侧面，双掌交错、掌根后拉猛地拍中木刀尾柄，致使这根怪物的肉中刺发出“噔“的厚重劲声！
老鼠底端的脖子没出了更长的刀尖，红色的液体从贯穿处的伤口像按下水枪一样的嗞射而出。
“叽！叽…”老鼠于那一瞬间后就没有再表现出进攻欲望了，它用两个前爪不停地挠动脖颈上的木刀、让那东西在脖子里起伏与律动，依然保留着强悍的生命力。
好恶心…看着地上那一滩鲜红的池子，还没来得及赞扬班长帅气战斗的刘佳心脸皮子顿时皱缩一团，差点就把刚才吃的面饼全部吐出去。
“你上！”班长对着麟旭，“这样的攻击远远不够。”
麟旭一个激灵，闭上眼轻微晃晃头、紧咬了牙。
褐黄色的不规则火焰凭依脑海里的想象与“释放超能力所需的某种能量”的维持中骤然出现在了少年的手心里，接着便飞向挣扎中的大老鼠。可以看到，麟旭操控火焰的技术非常之烂，那小火焰左摇右摆着撞上老鼠的脸、又像放鞭炮那样啵一声绽开，接着又只是慢慢地覆盖住老鼠的大脑袋，给足人软绵绵的感觉。但火焰对怪物的伤害绝对很大，可以听到，那儿滋滋滋着传来的是煎牛排一样的声音。
“咕噜…嗷！”杀人无数的老鼠在火焰中卖力地打着滚、哀鸣、四肢不停地挥舞，就像一个被火葬的僵尸。黑烟腾腾蹿上红色的天空，焦臭之味徐徐覆盖全场。
维持对老鼠的灼烧十分消耗能量，麟旭仅坚持了十几秒满脸就闪着了晶莹的水光；而老鼠的头部已在火焰的蠕动中被蚀烤成了黑色粉末、脖颈上留下了一面痂层。而当那把班长的木刀随着火焰也化为了黑粉飘散时，它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
“好。”，班长也不过多检查、先对着麟旭称赞其表现，接着偏头看向刘佳心，“还愣着？”
“啊对！”刘佳心打了个哆嗦，心道自己实在太丢人了，急忙跑到紧捂着在缓慢出血的手掌的谢浩然旁边；此时谢浩然抿着嘴唇，脸色透着不自然的蜡色，留着冷汗大概忍耐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忙伸出自己的手，刘佳心按压在了谢浩然的伤口上。
这是他内心的解说：驱动这治疗术不需要班长说的什么咒语。只要脑子里想着“使用异能“之类的正确想法就能用出来。这样的异能存在似乎极其无根无萍，但大脑里的记忆的确比以前多了能量的自我概念和使用异能的方法，而他也确实利用异界能量做到了旧世纪的人类绝对会瞠目结舌的事——其手掌变得十分洁白、散发着颗颗剔透的光点，且把手按在朋友血流不止的伤上时，就能看到那豁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了黑色的硬疤。
谢浩然感觉双手仿佛塞进了一团冰凉的棉花里，柔柔软软、光滑舒服，而且还麻麻的。回过神来时，他的巨大伤口早已变成只有浅浅白痕的完好皮肤。
治疗已结束，但此处仍未平静，众人十点钟方向、与此处还隔着一座图书馆的排球场那儿传来了另一只老鼠的嘶鸣和奔跑声！
“还有一只。”，班长面部沉稳，“麟旭准备好，只有我们两个能作战。”；收到指令的麟旭颤抖着深呼吸，脸上汗珠滚滚。
嘭!
短暂的沉寂后，那只大老鼠撞开血色的防火门，溅起大量粉尘从图书馆的侧面爬来；班长率先冲过去，对着它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记膝踢击中其嘴阔，落下的瞬间他已摆动左手至右绕环怪物的黑色脖颈并五指钳紧其左脸表皮，于是就这样悬挂住了他蜷缩的身体、利用重力把对方的鼠头压的垂落下去，而后，更是以此为基础猛点右脚、借力伸展左腿旋转升空，转过一百八十度就正对着坐上了老鼠的前背，接着左手在紧勒老鼠的脖子，腰筋一并使劲的同时用右肘关节把它的脑袋彻底压制住——像制服野马和蛮牛那样去对付小鼠，这是目前没有木刀时身体力量下的最保险禁锢手段，现在它的血液循环效率已不足以支撑其长久行动。
老鼠发出沙哑尖叫，颠着躯体挣扎：“叽…吼！”
“快点解决!“班长现在就像一位压住疯牛的斗牛士，随着怪物的蹦哒而上下起伏。
麟旭死盯着老鼠嘶吼的嘴，抹了一把汗，过了好一会才成功控制出一条浓厚的条形火焰，令其缓慢地飞入老鼠的口腔。
嗙！此次攻击不知麟旭是想象了什么东西，那火焰居然突兀轻微爆炸开来了。随着一声闷响，老鼠的下巴裂出数道狰狞的线痕，受到严重伤害的它开始奋力甩动自己的身体和几乎快要脱落的焦烂下巴；班长的下半身体几次被拋到半空中，但依旧稳稳压制住了老鼠的头颅。
“这都没有干掉…”，看到班长深幽的眼神，麟旭慌张之下连续想象出了数个火条，但这几个小东西都只是胡乱飞行，全部都没有命中。好在最后一击时，他脸色通红，刻意升高火条的想象角度、憋紧了脑袋去模拟火焰的运动轨迹，这才让火条击中老鼠的下巴，再次制造了火焰的爆炸。
嘭！
…
火舌在空气中盘旋，消逝。那老鼠已是半个头部消失，很快便僵硬了身躯。
战斗结束。
这时，刘佳心才拉着面色苍白的胡赛与已经痊愈的谢浩然走了过来。
班长看着麟旭，从老鼠的背上跃下、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手：“虽然需要我先压制敌人，但你做的还可以。”，而后他似乎看向了胡赛，又用凌厉的眼神扫视四人，冷声道：“既然是第一次战斗，表现很差的人我不会追究责任，但下次还敢有人不作为就别怪我不客气。提醒一点，与怪物遭遇时谢浩然你必须首先牵制和压制怪物、起到我方才的作用，然后再让其他人加入战斗，因为你的抗击打能力最强。”
谢浩然抠了抠自己已经愈合的伤疤，点头。
“麟旭，你表现不错，但实力发挥太过倚仗个人情绪，然而情绪这东西一定会被敌人利用，劝你最好军…”，班长的眼神陡然落寞许多，沉默了片刻，“…对了，为什么第一次实战就能引发爆炸。“
“呃，我…其实从小就开始想象操控火焰了，现在熟悉了一点点。爆炸就是让火焰非常快的扩散，看上去就像爆炸了，而且还绝对不可能伤到我和你们…呃，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刘佳心在内心解说：初一入学第一次遇到麟旭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当时最大的秘密说给了我听——就是只要有空闲，他就会想象自己拥有超能力，化身恶魔打败勇者、毁灭世界。啊…都是五年前的回忆了。）
听完麟旭支支吾吾的话语，班长扬眉、没有再表态，默默地看着老鼠那一地稀碎的烧焦部分。
…
沉寂的小广场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粉尘，这里听不到任何人类的求救和怪物的嚎叫。时不时从远处吹来一阵裹挟红色粉尘的小旋风，制造出唯一的动态。
一行人望着不说话的班长，尴尬地站立在原地，不敢开口。
忽然，“唔…现在我给出两个选择吧。你们是想要尝试花大功夫去救人、见见昔日同窗的冰冷躯体。”，班长指着教学楼、又维持同一角度转动手臂至远处一栋高楼，“还是去那个酒店占据一个好基地。末世里基地的重要性需要我强调吗？舒适、主动权、安心，都是代名词之一吧。“
奇怪。看着满是特殊透明材料、没有牌匾的那栋建筑物，刘佳心觉得班长的话里有一股违和感，但他没有多想；而听完后，胡赛勉强把捂住嘴的手拿开，连续摇头说：“这学校里面的人都是一群孬种，肯定打不过这么强的老鼠，去了肯定浪费时间，不去。”
班长道：“…总会有幸存者的，你不去救人，他们就在背地里诟病和诅咒哦，能忍受良心的谴责吗、能看的开别人的冷嘲热讽吗。想去就去嘛。”
嗐…这算什么。胡赛露出郁闷的神情。他根本不想冒着风险管那些骄傲自大的讨厌家伙，他们想骂就骂喽，世界都成这样的了讲闲话有个屁用…关键是直接说自己不想去救人，定会被伙伴们讨厌的，毕竟这可是关天的事，而且，那些讨厌鬼确实也算是同学校友……真是服了。
结果，麟旭合上刚才打开的笔记本，替胡赛解决了这份尴尬：“班长，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管这里。因为我们学校的宿舍、教室都比较小，楼顶、阶梯教室还一直被锁着，没有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所以那些学生存活的几率很低，我们不应该浪费时间致使自己落入陷阱。况且末世之中一切以力量为主，力量强大，外人哪敢说三道四，我们根本没必要为了敷衍所谓的安心而断送自己的前路。“
班长顷刻间露出赞许的眼神，三个朋友更是撑大了嘴巴；麟旭突然脸红：“啊呀，这是我写到的，呃…”
“我记得是在第十五页。”，刘佳心回忆了一秒，确认着点了点头。（他在心中解说：理性嘛，不寒碜。麟旭的感性小说就没有持续表达“冷血”的思想，他的主角最后和几个爱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而且时常回忆起过去虽然很傻却秉持正义的日子，这，只不过是现实与幻想的差距罢了。但我觉得，说不定救几个人他们将来就会报答，英雄救美的机会真的很少、回报和感恩也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受用……哎好吧，其实是就是害怕班长所说的“陌生人的背后侮辱”，我无法忍受那种感觉。只要做点表面工程，象征性地救几个人，用他们的感谢抵消直接逃避的罪孽，这样就够了吧、不至于难受了吧。）
虽然伙伴有理有据，刘佳心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还是应该救人…就像班长说的，学校里面的人那么多，总会有还活着的，大家也一起学习了那么久…基地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总不能为了一些利己的理由放弃生命吧。”
胡赛登时就瞪圆了眼睛，心里大喊：喂小心心，你以前被混混欺负的那么惨怎么现在还要救人啊，再说救混混又有什么用啊！
“佳心说得对…”，谢浩然带着歉意对班长低下头，“至少…去看看吧。”
“你们自己决定。”
班长抱胸，鼻子轻嗤了一响、仰头看向天空：这群人…才刚把他们放出来意见就不合了。接下来是不是又要勾心斗角、发脾气、将不满和愤怒发酵，然后背叛、自私自利。无聊，果然地蓝星上的人类永远无法做到团结。
…
原本班长还想抱着看戏的心态欣赏一下标准的内讧表演，但可惜，由于这一世的命运轨迹已然改变，原本不该触发的事态此刻却需要面对…突然，教学楼那里传来一声老鼠高亢的鸣叫，那声音如响彻云霄、很快便消失，可即使仅仅只有一瞬也震的众人耳朵蜂鸣不止，
班长没有理睬捂住耳朵、面色惊诧的众人，瞪着眼睑、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呼喊同伴的”家伙在五楼——是从栏杆的缝隙看到自己这帮人的。
糟，这才刚刚出来怎么会碰上这种事，难道说…太早行动…
班长旋即转身，大喊：“跑，全都给我跑起来！！“
（为什么需要尽快逃跑？按照他的记忆，第一波天灾中大部分南省的小鼠已经向中部或南海推进，留下来的少之又少。可它们虽然脆弱，却有一个让人防不胜防的致胜技巧：呼叫救兵。能够呼救的小鼠是只有自身吞吃超过十个及以上人脑的特异变种，所以留下的小鼠其实很少有变异出超高频嗓音的，再加上想要呼救，变种小鼠必须做一系列如破开脑子和脖子再重新塑造一些结构的准备，这需要花上近五分钟，所以一般情况下它很容易成送命的憨货。但即便如此，如果不是呼救之后变种小鼠还会立即死亡，南省的人类也根本不可能坚持到他死前的那个鼎盛时期。）
原本这里不可能提前出现进化小鼠的，没想到一番蝴蝶效应后，它拥有了天时地利的机会…现在只能祈祷更多巧合不要发生吧，如果强悍的怪物被引到这里，学校里所有躲藏的人都得遭殃，被摧枯拉朽的灭除…
（在前世，虽然华国南省的第一批遭遇怪物几乎全部是小鼠，但也有数种格外强大，包括鬼鞭蛛、千藤妖、脑隐虫、血肉黏魔、腐肉吞龙在内的收割生命的“机器”，它们都是初始降临时就有一阶七至十级实力、因此被特称为“高级怪物”的强大敌对生物，一只就拥有解决普通百人之师的能力。变种老鼠呼救的并非更多的老鼠，而是方圆十几公里内的全部高级怪物!即使它们有的行动缓慢、且不一定会听取老鼠的呼救，但只要运气极差地碰上哪怕一只，他们五个人都绝对撑不过五秒种。）
“向那个酒店!快！”班长平淡的脸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紧咬嘴唇，毫不犹豫地奔向他之前所记忆住的地图里标识的最近的出口、即浅加中学的后门，像拐走战利品的小偷般一溜烟蹿了没影。
“怎么了！”胡赛立刻大叫着跟上。
立在原地的三人本来想问清对方的理由，但班长已是片刻不停的远离了，于是只好跟随上去；刘佳心挠着头发狂奔，心道：怎么突然要离开学校，难道他有某种不能让我们去教学楼的理由吗…不…现在必须相信班长，因为他不是坏人也没必要演出这样的戏。
“我们真的不用去教室看看吗。”稍微靠近了后，谢浩然在后边问。
“找死你就去!“班长的语气冷了一分。他边跑还得边计算大量的数据，哪里还管的上这些小屁孩的怀疑。
谢浩然诧异，闭了嘴。
……
“什么叫声。”“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我也听到了。”“要不…去看看？”
在教学楼的大厅里，有人恰好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