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告诉过你那药膏要尽快抹上吗?”
拽起邢洛的领子,白雪晴看着他脖子右侧的伤痕,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责备,其中还杂夹着少许懊悔。
“嘛,当时忙活了一天,那会儿实在是有些累了,躺到床上直接就过去了。”
耸耸肩,邢洛一脸的不在意。
“呵,昨天影子替你担心成那样,你倒是淡然。”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紫凌她的确有点反应过度了。”
闻言,白雪晴眼神微微闪烁,思索一阵后,她松开手,重新坐回到床上。
“陈烟她知道这事了吗?”
“还没有,这两天都没见到她,估计是有事要忙。”
摇摇头,邢洛有些烦躁的摸了下右侧的耳垂。
但愿对方不会又逼着自己一翻追问,他最讨厌麻烦的女人了。
“刚从战场上回来,她应该是在炼化收集到的气血和鬼煞,每次都是如此,大概要持续七八天的时间。”
轻轻晃着腿,白雪晴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邢洛。
那审视的目光似乎是要将他全身上下都看个透彻。
“...我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被她盯得有些发瘆的邢洛忍不住问道。
“没有,朕就是看看你最近的修行成果。”
手指轻轻抚弄着自己那垂落到床垫上的银色长发,她望着眼前的男人,掌心多出一个白色瓷瓶。
“无论是修武还是炼气,二者都需要将散布在天地中的灵气引入体内,否则修行一途便无从谈起。
而这个过程所需的时间,对正常人来讲,一般是半年左右,当然,通过外力也可以缩短这个时间,但朕并不推荐这样做。”
“要想以后的路能走的更远,这最初的一步很重要。”
“那这瓶子里装的是....”
看着自动落到自己手里的白色瓷瓶,邢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等你寻到第一缕气后,服下里面的丹药,虽然过程会有些痛。
但能获取的好处也是不可估量,朕当年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身子向后依到墙壁上,瞧着邢洛小心的将瓶子收好,白雪晴嘴角微微勾起。
这原本是给她未来可能会需要的继承人准备的,若非因为昨晚的事情,她对邢落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东西给他的。
嗯,绝对不可能!
如若不是朕心存愧疚,为了保证心境无暇,不耽误修行。
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想要拿到手,除非是朕脑子烧坏了!
确认过自己的想法后,她突然警醒的收起脸上笑容,不耐烦的对邢落摆了摆手。
“好了,赶紧回去修炼吧,别辜负了朕给你的东西。
若你能在一年之内肉身聚灵,那朕不介意再送你份礼物。”
“多谢陛下。”
邢洛弓腰行礼,接着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这句话倒还真的没有说错。
虽然不知道瓶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但从对方的语气来看,绝对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如果只是脖子上的一道伤痕就能换来这种东西的话,那他不介意能再被剑多砍几次。
...
“呼~,剩下的这几本书有点难啃啊”
日暮时分,邢洛坐在窗前,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洛,想什么呢?”
声音从耳畔右侧传来,一双大手随后抚上他的腰际。
“书里面的事情,你帮不了我。”
轻轻揉搓着太阳穴,身子朝后仰去,等到一团柔软抵在背上,邢洛彻底放松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这些日子下来,他倒是也有点习惯吃软饭了。
依赖女人这种事情...
貌似还挺不错的?
“洛,你脖子上的伤痕让你看起来更有魅力了。”
陈烟扯开他的领子,仔细瞧着那道伤痕,心跳止不住的开始加快。
和紫凌不同,厮混于沙场的她对于疤痕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男人身上带点伤,不也挺好的嘛,感觉会更有野性。
只要不是在脸上就行。
“你喜欢就好,对了,听别人说,你准备彻底戒酒了?”
“呃...是,是啊。”
身子一僵,陈烟想起前几天和下属们聚会的时候,当时没忍住喝了几碗酒后所发出的“豪言壮志”。
“我还听说境外的某个小势力刚进贡上来了一批味道独特的葡萄酒,不知道味道如何,你能形容一下吗?”
“那个酒啊,除了甜之外就没什么味道了,适合洛你喝,一点烈性都没...”
看着邢洛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瞬间噎住了。
“这些事情...都是谁告诉洛你的?”
“从巡逻的侍卫和路过的宫女那听来的。”
耸耸肩,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我也不是真的不让你喝酒,只是想让你能克制点,喝多了容易误事。”
“洛,这次不能怪我,那天正好有点口渴。
他们送上来的那几瓶东西又红不溜秋的,看着不像酒,还以为是什么独特的饮品,等到我喝了之后,才发现问题。”
陈烟干笑两声,语气中满是讨好的意味。
“你放心,洛,我身为朝内一品武将,言出必行,说到做到,这次之后,我真的再也不会碰酒了!”
“是吗,那希望你能坚持久点,我的大将军。”
“洛,我是认真的。”
声音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视,让陈烟身为女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而为了向邢洛讨回自己失去的尊严,她的双手开始逐渐变得不安分。
“...这么大动作,你就不怕她过来找你算账?”
邢洛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正他又不吃亏。
“哼!她这几天都在调查一个案子,不会过来打扰我们的。”
一提到紫凌,陈烟脸立马就黑了。
这个故作清高的女人,以前还以为你有多洁身自好。
一碰到我的洛还不是原形毕露!
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罢了!
---
暗部阁楼。
坐在桌前,紫凌突然感到一股恶寒。
“啧!一定又是陈烟那个莽妇,这几天他就先让给你,等我忙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