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法少女不平静的回乡之旅

作者:小斌不冷不热 更新时间:2021/5/25 22:22:02 字数:10926

幽深漆黑的井口似乎要将我吞噬,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已经凝视这口井许久了。

半径五十多米,是用普通石头搭建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难道我是从这里出来的吗?”我自言自语道,恍恍惚惚地看向四周。

穿越到异世界,在这么久以来更甚至今后很长时间都一直被认为是一种中二的思想。如果有人还说自己有过异世界穿越的经历,就摆脱死宅中二病的名号,一跃成为病情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了。

然而今天这种荒诞的事情,居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试着面对穿越的现实,却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这么梦寐以求而又像白日梦一般的想法就这么到来了。于是,我用力掐住自己的脸颊—疼死了!

“是啊是啊,这就是你的出生地,天井人~”正当我沉浸在不可置信中,一个年轻的女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来不及对她话中奇怪的称呼做出思考,我惊异地回头看去:“谁!?”

只见一个少女站在我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不知已经过在了多久。我慌忙摆出拙劣的防御姿势,她却突然消失在我面前。

我赶忙左右张望,下一秒,淡紫色的头发扫过我的鼻尖——我看到一双精亮的眼眸,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哇啊!”我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地面上。消除空间?瞬间移动?我龇牙咧嘴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少女,心中闪过无数只出现在幻想小说中的魔法名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禁开始好好地打量面前这个少女——她双手插腰,大摆出自信的样子。两脚撇开站立,个子不算太高,身穿着与我脑海中对于魔法师衣服完全相同的法袍——宽大的白色斗篷上绣满不知名的繁复花纹,一本魔法书虚挂在身侧。这在平时能让我血脉喷张的东西,在她光洁白嫩的脸庞和嘴角的一抹微笑下都显得黯然失色。

真的——太太太可爱了!

少女清了清嗓子:“咳咳!先自我介绍一下,听好了哦,我只说一遍!我叫蝶尔,是一名待毕业的魔法师。”说到这里,她骄傲的甩了甩微卷的长发。

“魔法师?哼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想起刚刚她的举动,暂且肯定了她说的话。

“由于某些原因,我并没能在冒险者公会召集到伙伴,所以,我每天每天都会在这里等待着,无论春夏秋冬、酷热严寒,就为了我所期待、所期盼、所渴望的同伴。今天他终于来了!”

蝶尔叉腰的手放在了后背,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看向我:

“想要加入我的冒险吗?”她歪着头,抿起嘴,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看着她那双汪水的蓝眸,我,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带有否定意味的词语啊喂!

“可…可以哦。”我转过头去没有正对着她的脸,脸贴的太近导致我有些热热的,耳根有些发红。

“真的吗!太好了!呃咳咳,那么冒险者,你的旅程就此开始,不过友情提示一下,这将会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哦。”

少女兴奋地看了我一眼,便又快速地转过身子插着腰耍帅,说了些难懂的话,蹦蹦跳跳的向远处去了。我努力地听着,却什么也听不懂。

直到她说要带我回家,我才有些惊异的张大了嘴巴。

“我们才见面啊……蝶,蝶尔,是不是太快了点?虽然我也没有不愿意啦……”我扭扭捏捏的低声说道,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才知道我会错了意,臊的不敢多言。她一路哼着轻悠的小歌,轻笑着,不时回头望向我。夕阳的余晖拂照在她淡紫色的长发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呐,我说,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是什么?”我斟酌着开口。虽然知道这样发问可能会有些突兀,但我的好奇心实在太强,问了出来。

“世界观啊…”蝶尔换成了倒着走的姿势,两手背在身后,鼓鼓嘴,作出思考状。

“妈妈曾经和我讲过,这个世界在几百年前,是没有魔法师和天井人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个传奇般的冒险者—达斯特里。”

“传奇般的…冒险者吗…”

蝶尔轻轻点点头,说:“这个冒险者,可谓是创造了魔法师和天井人呢!”

这一番话,确确实实地勾起了我的兴趣。在原来世界的时候,我一直很好奇,异世界是怎么样运行的,是否就如同我设想的异世界那般,或者有着更为有趣的设定?

蝶尔轻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在幻想中遨游的我叫醒了。

“达斯特里在一次冒险中获得圣器—标点镐,得到了重塑物品的能力。”

在蝶尔的解说中,我的脑海里逐渐构成这个世界的大体轮廓。所谓圣器是这个世界蕴藏在地底的一种能量,能给使用它的历代主人带来无穷的力量。

达特斯里发现,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让更多人使用上能力在这危险的时代保护自己。其它圣器在标点镐的作用下,无论切割地再小,都能拥有它原本的能力。于是,他把圣器打造成「圣器球」,让更多的人用上了能力。

这段时间,社会生产力高速发展,也就带动了蝶尔的故乡莱德克洛。我们现在去往的就是莱德克洛的一个小镇。

而「圣器球」在多年的传承和融合下,生成了脱离圣器的新体系—魔法,以至于诞生了魔法师这一职业。

“然后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跑到山上建立了「天井」,在那之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他了。死了,隐退了,或者是怎么样—都没人知道了。”蝶尔耸耸肩。

“在那以后,会不定期出现天井的喷发,带来拥有能力的人…”

话还没说完,巨大的爆炸声音突然传来,盖住了蝶尔的声音。蝶尔迅速转身,随后紧随其后的是刺眼的强烈白光袭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我直接震飞!

“蝶尔!”

眼看着蝶尔被冲击到悬崖旁,马上就要跌落,我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拼命把蝶尔往上拽,她似乎是恐高,紧闭双眼,嘴里呜啊呜啊的喊。

终于上来了……我脱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劫后余生的蝶尔愣神盯着地面,许久才回神,苍白的脸上扯开一个勉强的笑:“不错嘛,不愧是我的冒险者!”她用另一只手比出点赞的样子,赞许地对我眨了一下眼。

我欲言又止,要不是这么可爱,我真的想怼她两句,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爆炸是从山顶传来的,我们向那里跑去。山顶到处弥漫着爆发所带来的烟雾,偶尔会呛入嘴里,咳嗽两下。

“奇怪啊…明明是如此大的一次爆发却没看到什么人呢…”蝶尔自言自语着。

难道我当时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么?感觉自己阅读过的小说中的转生都没有这种规模。这种登场,能让人感受到爆发时的气势磅礴和爆发结束后烟雾弥漫的神秘感,也算是一种很特别的出场吧。

“喂,你是什么人!”

蝶尔突然摆出战斗驾驶,紧握手中的法杖指向前方,虚挂在身上的魔法书微微震动,神色也变得坚毅起来,额头流落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这时我才发现,前方的烟雾中正有人慢慢地向我们走来!

烟雾渐渐散开。这个人身着和蝶尔身上的法袍一样的衣服,不过却是纯黑的,花纹更加密集。胸口的立领和微微向下底垂的尖帽,让她就算不戴着面具也几乎看不见脸。胸口的红色菱形宝石在全身黑色调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黑色的头发散开着,披在肩上。不知道是宝石还是她本身的气场,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愧是我蒙面巫女,在没见过的情况下,就已经被知道了名字,果然我已经名声远扬了吗?”蒙面巫女站在我们面前,放肆地笑着,还抬起左手放到脸下方,更显嚣张。只是,刚刚所渲染的紧张气氛被她这一番话吹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家伙,便是boss军十八干部之一的蒙面巫女!不过在这之前确实有过传闻说,她比较自恋和中二,但确实没有想到会到这种份上…”蝶尔如同看傻子一般看向蒙面巫女,但说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光,我似乎看到了一抹怀念的神色。

我有些疑惑,却也知道不是提问的时候。因为这时我注意到,蝶尔口中“蒙面巫女”身后,站着成群成群的人。

两条手臂无力耸拉在身前,眼睛都冒着令人窒息的红色,再想起她胸口的红色宝石,以及身上相同的黑色印记—我意识到,那后面是同我一样的天井人,他们被控制了。

如果不是蝶尔先遇见我,我恐怕也会如他们一样,成为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

“你!快点把那些人都放了!”蝶尔挥动长袖,手里的法杖直指蒙面巫女。

“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大魔法师,你以为我会听……”她的话在她抬头的瞬间戛然而止,一张冰冷的黑色面具出现在我的面前。

“「冰刺」!”

蝶尔突然发起了攻势,无数的魔法洞在蒙面巫女的周围展开,生出尖锐的冰刺,朝着她刺去!

可蒙面巫女手轻轻一挥,冰刺就都变成了水蒸发在空中,下了一场人工雨。

之后我几次想要接近为蝶尔挡住一些伤害,都被无情的推开了。我便躲到一边,不敢打扰她们,暗自观察她们的战斗。

蒙面巫女又侧头躲开蝶尔的光球,她游刃有余的在密集魔法攻击下闪避。偶尔还去几个风刃,蝶尔也只能勉强避开。

两人的实力差距好悬殊啊……不过魔法我搞不明白,也不太想搞明白,这种情况下,我只想找个牌子什么的写上「非战斗人员」这类的话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不过蒙面女巫为什么不快速结束战斗呢……她貌似基本都在防守。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只能默默祈祷蒙面女巫不要下狠手,祈祷蝶尔能够在这场战斗中获得胜利,至少要完完整整地回来……

不知道战斗持续了多长时间,法术的闪光成为了这烟雾弥漫的黑夜中唯一的光芒。烟雾渐渐散去,蝶尔的法袍已经被烟雾和尘土包围,变得不那么洁净了。那本魔法书显得毫无生机地挂在身上,折断的法杖被随手丢弃在地上,淡紫色的头发在魔法的冲击下肆意地飞扬着,迎面而来的冲击让我不由自主地举起双臂阻挡。

一发法弹朝着蝶尔冲去,蝶尔摆出防御的架势,这时我才发现,这法攻击的目标,是我!

我才刚到异世界啊…手无寸铁的我,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闭上了双眼。

“诶,诶诶?”

预想中疼痛并没有来临,我才发现这一发攻击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手腕处感觉有些不舒服。

“够了!蒙面巫女,给我个痛快吧!不要再折磨我了!”蝶尔朝着空中的蒙面巫女喊道,语言中满是愤怒。

蒙面巫女沉默着,没有说话。藏于黑色长袍中的手缓缓升起。

“永别了。”从黑色的面具中流出一滴晶莹的眼泪,反射出正在运转的法术。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巨大杀伤性的武器,是远古法师在战争中使用的法术,拥有着摧毁着一整个城镇的能力。

释放的对象,正是蝶尔。

来不及反应,血红色的冲击波朝着蝶尔撞来,一瞬间蝶尔便只剩下了血红色中的轮廓。

正当我呆滞之时。

一抹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白时隐时现。

血色的魔法波调转了方向,直冲在空中的蒙面巫女!

蒙面巫女胡乱地挥动着法杖,而那不过只是螳臂挡车。

喊声和那深邃的黑袍一同被掩盖在了魔法里。

……

蒙面巫女已经不见了踪迹,地上只剩下了碎成两半的黑色面具。

面具碎了,蒙面巫女的生命,可能也就被斩断了吧,我这样想着。

蝶尔还站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下意识抬起的手,又望了望碎在地上的面具。

“不可思议。”她这么说着,瞪大了双眼,痴痴地看着,她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走向面具,淡紫色的头发在胜利的光辉中肆意地挥动着。

“这到底是…”她蹲下来,缓缓捡起面具,轻轻地抚去躺在上面的灰尘。

“真是有够怀念的呢…你现在又身在何方呢?”蝶尔自言自语着,又是我不懂的话。

我找了处断掉的木桩,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通明—这确实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下可糟糕了…”蝶尔来回踱步,用左手敲着头,“这样就没有魔力回去了…”

寒冷的风吹过,刺伤了我的脸颊。到了晚上,这天气也变得冷起来,我不住地搓手,试图用做功的方法让双手暖和些。

“「点燃」。”站在一旁的蝶尔伸出手点燃了一旁的断木。

“你不是说你没有魔力的了吗啊喂!”

“啊,刚才说的不算,点火的魔力还是有的哦~”

我们坐在一起,望着这棵枯老的树干燃尽它最后的一丝生命带来的温暖。

“可是一会儿想要回去的话,应该怎么办呢?”我看向一旁的蝶尔,这么说到。

“一会儿的事情就一会儿再说吧!现在不是还很温暖吗?”

“唉…”

不知道过了多少多久,这火焰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寒风,还是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依旧不停地吹着,吹着。我紧紧裹住转生时所穿的衣服,还好,不算是很冷。附近的城镇真的离这里太远了,便想等待天亮的时候再出发,兴许还能暖和一些。可是这寒风包裹的漫漫长夜,又如何叫人度过呢?一旁的蝶尔已经躺在断木上睡着了,我拿起手边的木条,朝着即将熄灭的火焰扔去。

“好冷…”蝶尔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嘴里喃喃地说。

我恋恋不舍地将刚刚留存有一点温度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经历战斗而破败不堪的法袍上。

火焰熄灭了。

也许是被冻到失去意识,也许是追求温暖的本能,我无意识地朝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镇走去,仿佛双腿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是对于我自己的壮举。

……

醒来的时候,我静静地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软软的被子紧贴着皮肤,让人感到很安心。我抬起头来,看见窗户上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更是为这冰天雪地增加了几分寒冷。

下雪了。

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拥有一头蓬松乌黑的头发,身穿蓝色吊带裤的年轻男人。但是却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仔细看过去,被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从脖子处露出不属于人类的机械关节。

他仿佛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摸着脖子笑着对我说:“啊啊,你看到了吗?这个是我自己打造的身躯哦。被魔法腐蚀之后,我便一直用着这具身体了。”

魔法腐蚀、机械身体,这些词激起了我的兴趣,可是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此时的蝶尔身在何方。

“请我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白色法袍,淡紫色头发的女孩呢?”我问到。

“没有哦。醒来就问,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我脸上闪过的一丝红晕被他所捕捉到,他哈哈一笑便不再发问。

我谢过他的帮助,他说要和我一起寻找那个女孩。

“话说,你的身体的身体是?”我指了指他的机械手臂。

“这个啊,有一次不慎受了致命伤,正好当时在研究机械身体,我的夫人便把我的意志移植到上面了,我儿子一直觉得他很酷呢!”

“儿子!?”我看了看他机器人的容貌,“我还以为你没有大我几岁,原来已经身为人父了啊,那你的儿子是出去工作了吗?”

“去天国了。”他平静,略带一丝悲叹地笑着说出来了这一番话。

“啊…那真是对不起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毕竟,机器人可能是永生的吧。超越了时间的界限,就只能看着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去了,是好还是坏呢,哈哈。”他苦笑两声,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机械运转的声音。

……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只看得见远处的城镇稀稀拉拉的灯光,为这寂寞的雪日增添一丝姿色。

“快,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拔了!”

“真是个美人坯子,嘿嘿嘿,要不先让哥几个…”

几个大汉围住冻晕的蝶尔。

“这些混蛋…”我从口袋中掏出转生时带的一把瑞士军刀,展开刀刃,快速地朝着那几个对蝶尔动手动脚的人。

“人渣…败类…”这些我从来没用过的词语从我嘴边不断的蹦出,不过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悄悄来到了一个人的身后,瞄准他的喉咙,一刀刺下去!

献血不住地向外喷涌而出,肆意的挥洒在洁白的雪地上。

那个人不断地嘶吼着,其他的同伴也渐渐朝我走来。

大意了。

一眼望去至少有五六个人,这还是我第一次打人,可能是因为极度的愤怒或者是什么原因我下了死手,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第一次夺取了他人的生命。

我面前的大汉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我的喉咙,将我举起在空中。

“呵呵,啊啊啊…”因为缺氧我根本喊不出开声音。这时我才发现因为他的身高太高了,我只是刺中了他的胸口往上的部分,划出了一个深口子。

视线逐渐模糊,我也已经感受不到是在嘶吼或者在挣扎。

突然传出的惨叫,把我从濒死状态拉了回来,是那个人!顷刻间其他几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握着我的这一个!他把我一下扔到了一旁的树边上,树重重地撞击在了我的腰上。

仔细看他们的着装,原来我一开始就攻击了头目啊…

那两人气势汹汹地往对方的方向前去,头目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武器。

“那就是…圣器吗。”我看着那透明的刀想到。

机器男人一把握住了他持刀的手,猛烈地朝着他的肚子打去。

而那个头目却仿佛丝毫没有影响,继续朝着他机械地手使劲,机械手逐渐出现了裂痕。

“明明是喉咙,却刺中了胸口…接受重拳却没有伤害…不,仔细看他浑身都在颤抖!”

这家伙的能力,是转移伤害啊!我强忍着痛爬起,捡起倒下小弟的一把长棍。

机械手臂被狠狠地一刀劈碎,而他却依旧攻击着。

“我没能救的了你,但我一定要救了她,这也是你希望能看到的吧,我的夫人。”

机械男人喃喃着,一拳打穿了头目的身体。

头目的表情变得僵硬,但很快胸口便又恢复,取而代之地是全身破碎地流血,瞬间雪地被染红一大片。

“只…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我拖着受伤的身躯继续向前走去。

头目举起长刀,一下贯穿了机器男人的身体,狠狠地抵在石头上,要从头到尾劈开!

“距离战斗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以我的速度……”

我咬紧牙关,狠进地迈出腿,拼尽全力一棒子打在了头目的头上。

清脆地一身响,头目的圣器掉落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机械男人的穿胸。

他倒下了,机械男人也倒下了,我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扶着他残缺的身体,趴在他旁边哭着喊着,说我没能救的了他。他二百多年的生命,就要到此结束了。

“没关系的,这也是我的愿望,活了这么久,也早活够了,我早就想见我的妻子了。她便是遭到了小混混的袭击,我与她一起战斗,我苟活了,她却永远停留在了花一般的25岁。之后我便带着这具身体,居住在她的葬身之地。后来,儿子老死后,我也将他安葬在这个地方。对了,快点去救你的女孩吧,我这次,终于成功地阻止悲剧的发生了,终于终于,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他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也许是因为弥留之际,并不是很明显,他眼中的光渐渐暗淡。

他摘下胸口带着的吊坠。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护身符,带着吧。如果你会有些想我这个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就看看吧。”我接过吊坠,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流出,紧紧地攥着吊坠。

“我是菲尔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兰德尔。”

“对了,她应该是冻晕了吧?”随后…毫无征兆的…

他自焚了。

他点燃了自己,就如同那枯老的树干一样,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带来温暖。

我将蝶尔抱过来,放在火焰旁。

这场雪很合我的心情,我看着吊坠,然后紧握在手里。

这是仅存于我心底的记忆,也是兰德尔生命光辉的历程。

“嘿!惊喜!”

呜啊!吊坠说话了!

……

吊坠发出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你不是在刚才与世长辞了吗?”我捧着吊坠,惊讶地说到。

“哈哈,吓了一跳吧?其实啊,我的意识一直存于这个吊坠之上,只不过修改过能控制那局身体罢了。”

“刚刚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过吧?其实就是我的夫人在临终之际将我的意志转移到了这项链上,我的儿子把它带了回去,激活了那身机械的身体。所以你说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还是怎样呢?”兰德尔在失去机械身体后,声音变得清澈而响亮,不再夹杂着机械的杂音。

“不管怎样,恢复到现在,我也该好好睡一觉了啊?成为机器人之后,就再也没睡过觉了,每个下雪的夜晚都仿佛会看见她,祝我做个好梦吧!话说,那个女孩苏醒了哦?”听了兰德尔的提醒,我这才看见蝶尔正站在我的面前。

她两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没事吧菲尔斯你脑子不是冻坏了吧你刚刚在自己和自己说话啊菲尔斯!”她一直说着,而且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站起来,指了指那伙驾鹤西去的强盗,又举起了胸口的吊坠,仔细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啊…”蝶尔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到。

旭日东升。

雪忍受不住这炽热的光芒,纷纷化作水滴消失在空中,土地露出了他原本的黄色,雪停了,这冬日的素裹被揭去,只剩下了干瘪的大地和不知所向的我。

我和蝶尔回到那个小屋,用那里的粮食…话说为什么会有粮食,他是个机器人不是吗?不管了,也许是为了增加加生活的情调吧。用那里的粮食做了些吃的,温暖了下身体,准备前往最近的城镇,那里的灯火通明,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眼里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算是在饿死之前到达了灯火通明旁边的另一个城镇,这个城镇…没有名字。没错,这里没有名字。这里貌似是个睡乡,他与靠近的阶级之国,世界上最大的商贸城镇距离很近,马车仅仅一个半小时便可以到达。而阶级之国的房价又很贵…这个城镇便成了最好的去处,房价低,物价低,他们在阶级之国赚够了钱,晚上便回到这里睡觉,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里居住的人又基本上互相互相认识和信任,感觉社会氛围会很好呢。

可是偏偏是这种地方,居然出现了杀人魔。

他又偏偏不杀本地人,而是杀死来此的旅客,他貌似对旅客有很大的怨恨。

柜台前的老先生这么跟我说。

“所以入住的时候要小心点哦。”他微笑着对我说,显得很和蔼。

话说兰德尔之前跟我说,房子里的钱可以随便拿,毕竟他死了也就相当于没了,我便都拿上了,有时间给他造个新的身体好了。

租了一件双人床的房间。房间内的摆放很整齐,白色为主的色调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却未曾想到过这面洁净的墙也被鲜血染红过。

说来也是奇怪,望着深邃的夜晚却无法安然入睡,也许是店长的话让我失眠吧。我无聊地躺在床上,放空大脑。

终究是忍受不住,我便起身来随便翻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缓解寂寞的东西。

拉开抽屉,一本小巧的书静静地躺在里面,封面上写着《冒险者游记》。

随便翻翻,空页还有很多,看起来还没写完。

我开始阅读前面的章节。确实很有趣,描写了这个旅行者的所见所闻。

而最后,戛然而止在以这个旅馆为标题的最后一章。

上面说,店长在入住的时候也给他讲了这个杀人魔的故事,和我所听到的一模一样,那天晚上他是唯一的客人。最后…在漆黑混沌的黑夜里,他听到了门嘎吱打开的声音,是店长。

然后,书便没有再继续写下去了。

我啪地合上了书,赶紧死命地推在另一张床上的蝶尔,她却不醒来。

我慌乱地跑向窗户,试图打开窗户逃出,窗户被锁死了

我不安到了极点,心脏距离地跳动着,狠狠地扣紧胸口,大口地呼着气。掏出那把小刀,死守在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每一丝风吹草动。

……

天亮了。

我和蝶尔从房间里出来,笑着和店长道别,走出了旅店。

我知道…店长就是那个杀人魔。

可是又能怎样呢,对方的能力、力量我都一无所知,这样无异于自杀。

要是告诉蝶尔,她一定会非常激进地说要干掉店长为民除…

“要是我啥?”蝶尔探过头来,显得有些懵。

“啊,啊那个没什么啊?天气很好不是吗?”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说那,最后在她的逼问下说出来了实情。

“你怎么能这样啊!那是未来多少旅客的生命啊!你就为了自己的苟活置那些人的生命于不顾吗?这是一个冒险者该有的样子吗!”蝶尔气势汹汹地对我说,鼓着嘴叉着腰,显着很上。

“对了。”说着蝶尔撸下袖子,一个深红色的魔法圈出现在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从那次毁灭性打击活下来后,手腕上便留下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利用他,好像可以再释放那股能量,不过释放完了也就不可再生了。奇怪的…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魔法。就用这个轰炸店长吧!充能…”说着蝶尔抬起手臂,朝着那家店的方向轰去。

来不及反应,深红色的能量波便已淹没了那家店,惨叫声不绝于耳。

释放完毕。蝶尔甩了甩手,朝着支离破碎的那家旅店走去。

“啧,你说的果然没错。”蝶尔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看向被炸开的墙洞。

里面全是旅行者的东西,和成箱成箱的金钱。

“真是个人渣…”我悻悻地说。如果不是蝶尔敢爱敢恨的性格结束了店主罪恶的一声,也许还会有更多人遇害吧…

响起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一群穿着铠甲的人正急忙地搜寻着什么,就算穿着盔甲也能透过看到那急躁的心情。

“啊哦,我们该逃了哦?”来不仅反应,蝶尔一把把我拉了过来,朝着城门外面跑去。

“那些人是警卫队啊!追捕凶手不积极,一出这种大型爆炸就这么迅速…真是够可以的啊。”

不知道跟着跑了多久,我们已经穿过阶级之国所围成的拱形,来到了莱德克洛—蝶尔的故乡。

阶级之国环绕着首都莱德克洛镇,只留下了大概几千米的一个口供人们跨国阶级之国直接来到首都。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只?几千米?不过相比于这城镇惊人的规模来说,确实只能算得上一个很小很小的开口了。

进入城中。

环顾四周,这种建筑风格确实很像古代欧洲的风格,来到异世界的感觉油然而生。高高的尖楼顶和纯白色上面布满浮雕的教堂就如同蝶尔的法袍一般美丽。

蝶尔带我回到了她家里。“打扰了!”啪的一声推开了门。屋内的设置看起来很简洁,干净,让人有一种舒爽和干净的感觉,而且也足够大。如果一个冒险者经历过一天的疲劳后,这样的房子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今天回来的稍稍有些晚呢,下次可能不这样了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踏下楼梯的声音,一个成熟的女性面庞出现在我面前—淡紫色的侧马尾轻轻地搭在左肩上,身着白色的长裙,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蝶尔,你能出去帮我买个东西吗?咱家的面粉用完了~”妈妈眯起眼睛,微笑着说。

“可是妈妈,我才刚刚从外面回来,我…”蝶尔正楚楚可怜地撒着娇,却看到妈妈举起了法杖。

“快 去 哦?这么晚回来我们一会儿再算账~”原来是腹黑属性的妈妈,我错了。

蝶尔出门后,蝶尔的妈妈把我叫过来。

“冒险者,你的名字是什么?”

关于名字这件事,总感觉来到异世界之后要起一个不一样一点的名字,我这么想着,边把名字说了出来。

“菲尔斯啊…能帮我一个忙吗?”说着,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巨大的袋子,看着她拿着有些吃力,“咚”地一下沉沉地砸在了桌子上。她解开绳子,我才发现—这是满满的一袋子钱!

“这些钱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能帮我劝劝她,不要再做冒险者了吗?”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一张大合照。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一个满面笑容,黑色长发,两只手比出剪刀状的可爱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和爸爸以及这个女孩都是黑发,只有小蝶尔是淡紫色头发。

“这是她的姐姐,在几年出门冒险的时候失踪了。原本约定一年回信一封,可是那年的信,我们却一直没有等来…”妈妈望着手中的老照片,眼睛反射出一旁灯火的光芒,原来已经湿润了。

我心中有些触动,我也被这一番话推入了一个两难的境界。即使我身无分文,但钱也不是什么问题。重要的是在蝶尔平安地度过一生和追逐她自己的梦想之间的抉择。

就如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般,但也好想并不是不可兼得。如果我能在旅途中好好保护蝶尔,也许就能同时满足了吧。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更是只能被蝶尔所保护,我,我太没用了…

蝶尔的母亲见我作思索状,便轻声离开了客厅。我推开门,望着漆黑的深夜,凌烈的寒风刺过我的脸颊,溅射出我的思绪。这时,我发现我的手腕透着衣服闪闪发光,我这才想起在天井出那一发没有伤害的法弹。

“糟了,我…”来不及反应,我便消失在了门口,传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菲尔斯。”蒙面巫女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不过显得更加低沉,略带一丝悲伤。

“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我的蝶尔。我释放的那个魔法本来是想让她能量过载晕倒,真没想到,居然能反向利用…”卡罗尔稍微停顿了一下。

“刚才你也听到妈妈说的了吧。是的,我就是那个失踪的姐姐…我叫卡罗尔。”卡罗尔紧紧攥住胸前的菱形宝石,即使手被划出了口子也没有松手。她紧咬着下嘴唇,一滴眼泪从她淡紫色的瞳孔中流出。

“我在几年前出去冒险,到了现在的处境,我不能和任何人通信。对了…”说着卡罗尔变出一封书信。“这是我很早之前便准备好的,却一直没有机会给妈妈,麻烦你带给她。在战斗中,我看到了你的保护她的勇气。我的妹妹,也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给我保护好她啊,不然…哼哼。”卡罗尔撸下袖子蹭了蹭眼泪。

“好了!堂堂大魔法师可不能悲伤和哭泣啊!至于你手腕上的那个东西,是我能够单方面监视你的,可不要妄想能破解大魔法师的法术哦~唉,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最开始本来只是想借助你的身体监视妹妹,可是看了你这么长时间,你确实挺可靠的,蝶尔和你在一起肯定不会受委屈的啦?那个杀人魔,你做的是对的,蝶尔确实说的有些主观了。所以,请你放心啦?好了,不多说了,再见了,菲尔斯!”卡罗尔起身,单手捂着眼,另一只手伸出来指着我,摆出一个她自己觉得很帅的姿势—看起来确实是个中二病了。

闪光再次出现,我回到了门前。伸出左手,看到了手上淡蓝色的法术印记,才知道刚刚那一切并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在那之后,我把那封信交给了蝶尔的母亲,她一边笑着一边流着眼泪,答应了我和蝶尔的旅行。

……

“那么,要开始了哦!”蝶尔看着我,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

我站在门外,仰望着这终古常新的太阳。

它是否也会被如同落叶般更迭的我们的故事所感动呢?

当我们的未来和过去都是未知的时候—

看脚下吧。

我们的旅途,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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