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叔，你都在这里不知道转了多久了，倒是说句话啊。”
早上刚醒来的时候天宫就被寻灵课的人带回了警视厅扔到了审讯室。
没过多久进来的长濑悠阴沉着脸，什么都不说一直在天宫的旁边打转。
这种架势真的让人不自在，很容易紧张。
“我买了二十年的彩票，一次都没有中奖，结果倒是遇到你这小子中了个大奖。”
长濑悠捂着脸，从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宫试探性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和堕天使签订了契约。”
“哈?”
“哈你个头啊，这种惊讶得语气不应该是我们这帮人才要用的吗？你知道和堕天使签订契约的代价是什么吗？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
话音刚落，长濑悠随手把手机甩在桌上，画面显示着近期的网络论坛上的评论。
昨晚天宫化身为黑色野兽在高楼穿行的身影被不知名的路人拍成了视频。
“兄弟们，都市传说是真的，城市里真的有天使！”
“好假，CG技术太明显了。”
“差不多得了，相信都市传说的人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做评价。”
“有一说一，万一呢，要是真的话怎么办？”
老实说一大早上就听到这么重磅的消息确实挺提神的，可问题就在这里，关于契约的记忆，天宫真没有没有记忆。
如果说昨晚和他对话的人就是堕天使的话，说实在对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坏人。
说着想要让天宫幸福然后折磨他的话，这也太古怪了吧。
没过多久，只听到长濑悠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折叠椅上翘起腿，随手掏出了口袋里的香烟。
缓缓地吐出烟圈，看着天宫的眼神显得有些无奈。
“反正我怎么问，你都会回答不知道，对吗？”
“大叔，你看我的表情像是知道的样子吗？不过话说回来，原来我昨晚的样子还挺帅的。”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堕天使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说实在的，我也不太确定，只是隐隐有些感觉，但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长濑悠若有所思地看了天宫一眼，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真的麻烦啊。”
长濑悠走出了审讯室，外头的场面不是一般的大，寻灵课一，二两课的课长都来参加了这场审讯，甚至连警视总监都听说了消息。
还得找个时间亲自跟警视总监解释清楚情况，能够毁灭世界的堕天使竟然和一个少年签下了契约，真是有够俗套的剧情。
事情发酵到现在，天宫利叶成为了整个警视厅的名人，而这都要归功于昨晚警视厅对他的监视。
“你真的相信那个男孩说的话吗？”寻灵二课课长问道。
“为什么不呢？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我们又能怎么办？把他监禁起来吗?现在正是追查白菊花天使的关键是时候，能多一个人手也没有什么坏处，我相信警视总监会理解的。”
“普通的天使都不能随意信任，长濑兄弟，我们该怎么相信一个破坏力比天使强上数倍的堕天使呢？昨天的监控你也看到了，黑色的盔甲，血色的凶光，基本上就是堕天使的特征。”
“我会亲自监督他的，如果情况真的陷入迫不得已的情况……我会亲手杀了他。”
“真的可以吗？长濑兄。”寻灵一课课长开口道。
长濑悠紧锁眉头，从前他就讨厌那种带着眼睛的文人，看起来就十分不靠谱。
尤其是寻灵一课的课长滕川智功，穿着社会人士的西装，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眼神间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真的让他感到头疼。
“什么意思？”长濑悠道。
“我并不是在质疑长濑兄你的能力，只是自从前任寻灵三课课长死后由你继承了他的衣钵，整个寻灵三课就是一潭半死不活的死水。确实，身为寻灵课最强‘天使猎人’的你，或许能够杀死这个少年，但是你的部下呢？能够加入寻灵课的都是宝贵的人才，特别是最近我最心爱的部下突然跑到了你们三课，要是他们因为这个少年出了事情，你该怎么负责呢？”
滕川智功推了下眼睛，双眸变得锐利。
这个眼镜男果然还是对莱亚跑到三课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毕竟是他最用心培养的人才。
但是也对，没有留下一点消息就跑来三课说实在确实有点不地道。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我的做法。”
“是吗？但上头现在似乎更喜欢一课的做法，毕竟一课才是被赋予‘精英’这个头衔的小队。”
能不能踹他一脚啊，医药费长濑悠出，喋喋不休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烦躁。
“对了，那个天使有什么发现吗？”滕川智功问道。
“似乎除了被那名失控的契约者袭击没有过多参与这件事情。”
“那名变成怪物的契约者呢？”
“二课正在找了。”寻灵二课课长道。
一直耗到了下午，天宫才允许被释放。
奇怪的是，遇到的每个警察，都会退到一边满脸惊恐地盯着他，成群结伴的则躲着天宫窃窃私语，感觉在说些什么他的坏话。
虽然说出名是好事，但是这种情况是太怪了。
莫名其妙地被孤立的感觉，给人有种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
“好饿啊。”
天宫这才想起来从早上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那帮人也真的过分，把他关在审讯室午餐也不给一份。
恐怕黑心企业都没有这样吧。
念想于此，天宫便打算找一家便利店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便利店的收银员竟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一共是230元。”
“哈？”
他错了，收银的方式一点都不可爱，为什么就一瓶牛奶一袋面包竟然能卖230元？！
开什么玩笑啊！
见天宫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女孩又检查了一遍，随后脸色变得有些慌张。
“十分对不起，不小心多按了数字，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嘛……没事的。”
眼前的女生是第一次兼职吗？总感觉对方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收银机，或者说是那种“天然呆”类型的女生？
“天宫，原来你在这里啊，听课长说你先走了，还以为你先回家了。”
便利店的自动门缓缓打开，爱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当她看见正在收银的女孩时，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然而天宫没有察觉到爱芙的表情变化。
“爱芙啊，我正买点东西，待会一块回去吗？”
突然间，天宫感觉脸庞凉风呼啸而过，只听到身后女孩大声的“诶”的一声。
天宫连忙转头发现，女孩靠在墙上颤栗着身子，惊恐地盯着离她的脑袋只有几厘米，插在墙壁的长剑。
女孩刚想移动，几把匕首突然嵌入身体周围的墙壁，吓得她不敢动弹。
“什么玩意？”
天宫还是第一看见这种武器，没等他反应过来，爱芙就护在了身前，神情变得十分严肃。
“天宫快走，这个人和我一样，是个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