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与枪械相交，名为安的男人怒喝，格开了爱芙的匕首随即与之拉开距离。
准心瞄准少女，扣动扳机。
喷涌火舌，无数的子弹如同雨点般朝爱芙飞去。
匕首在空中带着寒芒，划出一道道弧光，锋利的刀刃切开迎来的子弹，火花四溅。
一轮射击过后，爱芙毫发无伤的站在安和泉的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人的脸色惊讶，在他们的情报里可没有眼前女孩的情报。
毫发无伤的避开子弹这种事情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
没有理会安的质问，爱芙的化作残影，再一次出现已经在白色野兽的面前。
金灿的眸光涌动杀意，手握的匕首自上而下朝对方挥去。
就连有着战斗经验的安都来不及反应，加上身体受伤的迟钝感，只能匆忙用枪支抵挡。
一声巨响，安手握的步枪被一刀两断。
安不禁砸了砸嘴，不料爱芙的攻势没有停下。
反握匕首，带着迅猛之势地刺向野兽的眼睛。
“糟糕。”
来不及调整姿势，这一下安必然被刺中。
“支付三个月寿命。”
白色野兽的背后燃着黑焰的钩锁高高升起，随之扑向爱芙。
突然袭来的攻击让少女停下了手，向后跳跃躲过钩锁。
“安，这个人……很危险。”
泉语调平缓，神色淡然。
“啊，我知道。”
就算赋予超越人类的体力，此时的安也忍不住喘着粗气。
眼前的女孩绝对不是人类，这是他能够肯定的。
如此迅猛的攻势，想要让泉带着天宫也是不可能的，就在刚刚如果没有少女帮自己一把，他立马就败下阵来。
没有不死之身也没有愈合伤口的能力，每个动作带来的疼痛都在消磨他的意识。
因此，陷入持久战的话，他绝对会输。
爱芙白皙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带着无处压制的杀气，目光散发出锐利锋芒。
紧握匕首的手抬起，重整战斗姿势。
安知道，下一轮攻击就要来了。
既要保护控制着天宫的泉，又不能陷入对匕首有利的近身战。
脑中疯狂思考着战斗方案，但是显然，女孩并不会给他时间。
娇小的身子向白色野兽掠去，左右来回的瞬影很明显是不想给他命中的机会。
安也明白，子弹根本阻止不了她。
手中的长枪换成了削短型霰弹枪，只要在他的攻击距离之内，匕首攻击距离之外用散射的弹丸决出胜负。
念想于此，女孩已经非常接近他。
镇定心神，眼中紧锁爱芙的每一个动作，只见对方一跃而起，朝他袭来。
自认为时机一到，准备抬枪时，少女的动作却让他一怔。
爱芙忽然掷出匕首，在安的耳旁呼啸擦过，对着泉而去。
“泉！”
安转头大声警告，又突然想到面前的爱芙。
片刻间的分神，爱芙离他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还有机会，这样想着，毫不犹豫瞄准。
下一秒，白色野兽表情呆滞，震惊地发现女孩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着重锤。
坚硬的铁面砸中他的胸膛，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安的神情恍惚，视线变得模糊，大脑犹如崩弦般无法思考。
白色野兽瘫软地倒在地上，泉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
那柄匕首的掷出在两人意料之外，泉躲闪不及，束缚着天宫的手臂被贯穿。
刹那间，致命的毒素通过经脉攀上，仅仅是一会的功夫，暴起的绿色血管已经快要蔓延到肩膀。
“碰——”
沉闷的巨响在整个停车楼回荡，重新拿出反器材步枪的安果断地打碎泉那纤细的手臂。
剧烈的痛苦让女孩忍不住惨叫一声，眉头稍稍皱了下来。
很快，她缓和情绪，眼眸对爱芙充满怒意。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爱芙没有回答，背后，数把武器漂浮在空中。
两手握住不同风格的长剑。
二刀流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安，撤退了。”
耗尽力气的安变回人类的样子，狼狈地站起身。
“想去哪里？”
语气之中带着寒气，身着的黑色西装染上斑斑血迹，沾着他人之血的长剑指向二人。
“突然的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请你们说清楚。”
显然莱亚也受到了袭击，轻松解决完之后，听到路人都在讨论出现在大街上的野兽，顺着打斗的痕迹赶来。
“支付……”
“泉！”安厉声制止。
健壮魁梧的身躯挡在女孩身前，脸上带着疲态。
“走。”
女孩愣了一小会，没有说话，脸色没有泛起波澜。
只不过在转身时，眼眶露出让别人难以察觉的泪花。
敏捷地跳下楼，男人嘴角上扬，像是了去一桩心事。
恐惧为何物？只要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
曾经，安曾问过泉，支付寿命的时候感到害怕吗?
暗蓝的天色，满是星斗，闪烁的光芒既不像太阳那般耀眼，也不像月亮那般透彻。
流星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童话般的色彩，点缀夜晚。
女孩点点头抬眸望着星空，接下来说的话，让男人久久不能忘怀。
“因为是主人我们才能够活着，除了害怕，也不能有任何怨言。身为孤儿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容身之所，所以，为主人做任何事情，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也许是不认同吧，男人没有同意女孩的话，反而陷入了沉思。
只要不用让女孩支付寿命就好了吧？
他会满足主人所有的愿望，只要不用迫使女孩支付寿命。
就算是一厢情愿，安也毫无怨言。
带着这份心愿，拖着千仓百孔的身体，挥出那无力的拳头。
剑刃划过古铜色的肌肤，男人再也无法移动身体，倒在地上。
意识逐渐地消散，眸间迷离地看着地面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
或许，想要保护女孩的愿望，在别人看来很幼稚吧。
很奇怪，就算马上要死了，他也没有害怕，有的只剩下遗憾。
无法再遵守，曾经立下的誓言。
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是意识坍塌之前，男人最后的念想。
“你不追吗？”爱芙问道。
“不过是让表演更加逼真而已，这不是你的计划吗？让小鱼逃回大本营，好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过能发动这场袭击的组织，到底是谁？竟然敢袭击公安。”
没有应答，爱芙转身来到倒在地上的天宫身边。
失去意识的少年已经变回人形，让他的头搭在自己肩上，眸中流淌着关切。
“对不起，我又搞砸了。”
似梦话，似道歉。
女孩闭上眼帘，双臂揽过少年的胸膛，紧紧抱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女孩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