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为何不直接说话？’
‘既然能够传音，又为何要用嘴？’
冷冰冰的声音在心中响起，随后又闭上眼睛独自兀自打坐。
‘别愣着，今日的修行完成了吗。’
‘是！师傅！’
从顶峰师傅的居所一跃而下开始自由落体——凤御并未催动灵气，只感受着这份不断加速的感觉。
身形惊起不少大妖，只这几天，栖息地附近的几位大能便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凤御这几天发现，自己虽是人族但大妖们却待他很好，给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
住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就越是意识到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的龙师傅实际有着怎样的威严。
那些获得灵智的走兽才能被称为‘妖’，普通的动物也有许多所以在这里也不愁没有肉吃。
凤御一般会先从脸色微红的羊族姐姐们那获得了兽奶——真是香甜可口，沁人心脾而且灵气充沛。地球的牛奶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然后从憨笑个不停的水熊族老大哥们那拿到一些烤鱼，如此在栖息地之间转悠也自然算是锻炼了灵气的收与发。
接着是去师傅居所旁边的石铁峰上练习教给他的神通。
‘寒冰术！’
‘定身术！’
‘冰霜旋风！’
‘灵气护体！’
‘偏舟术！’
‘化雨成海！’
‘髓寒龙息！’
‘天地寒冰阵！’
……
口号喊的是否响亮并不重要，甚至可以在内心去念。
关键在于体会灵气在体内的运行方式。
每到练习神通的时候师傅都会从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使出一招教过凤御的神通来偷袭，目的是令他体会生命被威胁时的感觉，顺便观察师傅的出招方式。
‘灵气乃构成万物的最基本的存在，其本质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比如这招：化雨成海。’
灵气像是被牵丝引线般，化成水滴如一粒粒针尖覆盖着被攻击者的周身。
因为太细，每一滴都比钢针都锋利百倍且牵一发而动全部——一个不慎就会刺入肉体，如果操纵者此时令其炸开，粉骨碎身想必都是轻的了更别说这仅仅是一针。
‘别担心。我不会伤你，好好体悟我是如何操控灵气的。’
‘是！’
谁知下一瞬间凤御的身体被千万道水针捅成了蜂窝。
‘战斗中不可以相信任何人。死斗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必要时需要暂时撅弃你那个世界的善良。’
‘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将你的善良所带来的效益发挥到最大。所以，首要目标是尽早成为大乘。随后想怎么善良或是助人为乐都可以。’
‘如果真的有诚意，那么战斗中就会和你签订神魂契约，再进行交谈。不过我的建议是斩立决。既然已经成为敌人，凭什么会这样快的又变为盟友？所以，尽量快狠准的下手多数情况下是没问题的。’
‘为何她能将灵力操纵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这个问题凤御足足想了两百道年，在他达到返虚时才明白——原来灵气虽然是这个世界中中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物质，但平时所吸收的其实是由无数灵气丝而构成的气团。
若能抽丝剥茧般将体内的灵气炼化成丝或更细的存在则自然在操控时能更上一层楼。
凤御不知道被师傅打了多少次——什么样的伤都有受过，每次都下狠手但治疗的时候也会尽心尽力。
龙女通过让凤御体会这种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的感觉中传授宝贵的经验，它们都成了支撑他日后独步天下的底蕴。
随着年纪的增加，凤御的身体也摆脱了上一世的瘦弱——体型逐渐变成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师傅通常都盘膝打坐，有问题才会睁眼为他传音解答。
相伴数千年也只用传音而从未说过一句话，脸也是冷漠无情。浑身透露着冰冷和不可接近的感觉但久而久之他感觉自己还是对龙女产生了几分情愫。
而龙女似隐隐约约也对他有所感，且对他们之间互相对彼此的情感有所察觉但两人谁也没有明说。
如此又是两千道年过去，凤御从返虚晋升到合体，又到了后期大圆满。此时离大乘不过一步之遥。
而到此，龙师傅才终于认为他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
出山前夕谁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拼尽全力的打了一架——她最后一次重伤了凤御，然后也最后一次冷漠的为他治疗了伤势。
至于结果嘛，还是以凤御惨败告终。
对师傅的情愫，哽咽在喉咙之中无法下咽，越是到了分别的时刻感情就越是强烈。
‘肯定是我前世的经历让我难以启齿心中所想的事情吧，不知道师傅是如何思考的。’他如此思考着，虽然想突破自己对师傅表白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那一晚他控制灵气遁入天空向人族栖息地而去，飞了很久，再回头用‘千里眼’看时，发现师傅也依然还在顶峰之上独自伫立着眺望着。
不知道那是否是‘爱’，他只知道这是一份需要自己去珍惜生生世世的珍贵感情。
……
凤御在临走前被师傅下了禁制，这样大乘期的人类强者即使对他搜魂也无法读到‘实际是来自其它宇宙’的这个秘密。
‘接下来做的就是深入人类社会，最好还能开宗立派然后开始发展属于我自己的势力。’
不管其他的地方如何，凤御认为在他的门派之中不会像整个仙界那般黑暗——修行就是正常的修行而不会暗中吃女修或男修的豆腐之类，他自己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人族之中隐士高人颇多，所以偶尔出现一个合体后期大圆满的强者也不是什么特别惊讶的事情。拜此所赐很顺利的打入了人族的内部。
一路上探明了人族的各个重要城池据点，也深入了一些行会、帮派和联盟。
大致了解了天下局势之后选择退出江湖，选了一处灵山仙境开宗立派。这一系列的举动就耗费了一百多道年。
期间，还邂逅了当世第一和第二女修士裴英萳和她的妹妹裴瑛萳。
不打不相识，她们凭借独特的功法闻出了凤御身上浓重的妖气，以为是混入此地的妖秀当场就要取他性命。
之后化解误会，知道凤御是人类后她们对我的经历相当好奇，而凤御则佩服她能在如此小的年纪达到如此深厚的修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