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发现自己与人类的不同,再结合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这时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隔离感’。
比如说现在:就‘阿姨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起精神思考着未来生活的对策’来说她已经非常厉害了。
但我却夸张太多——即使会为女孩的病情感到难受,但在经历并克服了小时候母亲离开那段时间的绝望,加上我异于人类的身体结构让我极快的恢复了近乎完全的理智。
这个‘极快’是以毫秒为单位的。
所以此时,就在阿姨被我的话术勾引的向我表达自己内心所想时,别看我表面上也十分悲伤,背地里竟然在冷静的思考着‘该通过何种方式回答才能获得阿姨最大的信任’。
只有获取信任和好感,才能确保阿姨有更大的可能性同意我去她女儿的房间里搜寻是否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我所预想的‘日记’这种记录人类内心所思所想的物品。
因为考虑到她女儿喜欢的男生喜欢自己的妹妹,再加上阿姨说前几天她和她喜欢的男生闹掰了……总之还是想知道这次事故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想,只需要几秒到一分钟不等的时间,感官就能让我差不多掌握这个人的习惯、当时的情绪以及性格。接着,我就可以分析如何获得这个人的好感了。
人类在我的眼里仿佛是讲台之下听课的学生,他们正在做什么想什么,我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观察的一清二楚。
偏偏我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难以得到常人们来说相对容易得到的友情。
每到这时我多半会想:“如果真的这么想要友情,那就用你的能力来观察周围的人,看他们需要什么随后‘对症下药’一般一一满足,这样不就有朋友了~”
是啊…明明我可以轻易的影响人的情绪从而起到操纵的作用但却更希望将人类看待为我的家人而非是随意被我掌控的东西。
我希望尊重每一个人——即使我运用自己的感官来通过影响情绪来操纵人类,他们也根本不会知道他们自己正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想,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自己在人类社会下成长从而令我形成了人类的价值观念。然后价值观念进而控制我的每一步行动。
比如我形成了善良的价值判断,于是当时想要救那名女生而非想去冷眼旁观。
于是,感性与理性总是会展开一场大战而最终胜利的也总归是理性的一面。
可胜利归胜利,我也无法每次都屏蔽掉自己内心总会产生的那种想法…于是,自责的情绪、以及这种理智和感性的对抗所产生的难受便开始占据自己的身体。
“准确的说,自己的感官远超于人类但情感方面与人类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孤单,想寻找伙伴分享快乐等等。”
为什么要想到这些…
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些烦人的事情……我还总是纠结于‘我是否在真心待人’、以及‘我’自己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常常因为思考速度太快以及收集到了更多的信息,我知道自己做出什么反应可以令对方感到高兴。但在这之下,做出那种反应的我真的是真实的我吗?
真实的自己…一般是指最自然的状态下天然表现出的性格吧。
或者说,我是否是为了达到交友或特定情境下的某种目的而刻意装模作样呢?那与各种人都能聊的来,令他们开心并令大家为我着迷的自己,真的是自然状况下的自己吗?
太过于强大的感官以及独特的脑结构赋予了我得以处理纷繁信息的强大理性,而对身体的掌控程度使得我的性格似乎可化作我想变成的任意一种。
有的时候我可以是是一名幼稚轻浮的高中生,瞬间我也能变成散发成熟气质的大姐姐。
我可以做到千人千面,却渐渐的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哎……常说自己的妹妹情绪多变,殊不知自己不知何时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有的时候,到底该不该使用自己的能力也成了我最大的纠结之处。
毕竟,我一直期盼的就是能收获到与其他正常人类一样的友情。
我认为最好的方法便是按照正常人的方式来获得,即刻意的控制自己不去使用甚至封闭感官。
毕竟如果我使用感官…哪怕是被动,都会觉得这份情感的连接并非是在一个对双方来说都平等的条件下构建的。
最终我发现不管是使用还是刻意的不使用,想建立一段关系都很困难。
而且不论是哪种决定——使用或不使用,我似乎都会违逆自己的一部分天性……无法将自然的自己展现给他人,也做不了自然的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才是自然。
‘为什么天底下会有我这样不符合常理和逻辑的生物?呵…超越人类的感官,却有着与人一样的情感模式?’
我感觉上天给我开了个大笑话:这人类社会之中恐怕没有我能融的下身子的地方。
就连家人,都要一刻不停的撒谎、撒谎、再撒谎……虽然都是善意的或是为了他们考虑但依然改变不了‘自己不想撒谎’以及‘自己在撒谎’的事实。
“啊……一不小心又想到这些烦人的事情了…”
此时,我选择使用自己天生的感官收集信息,然后通过恰到好处的对话一边有效的安慰阿姨一边建立起情感。
在这种她刚刚经历过重大的伤痛之下,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种操纵别人的感觉令我感到既无奈又心痛,同时还有对自己的厌恶。
此时,我就像是人类社会中的谈判专家,说的话组合起来仿佛是一个正在走钢丝的高手——惊心动魄且看起来十分精彩但想要成功走过那一步都不能出错。
不过一点悬念都没有——也证明自己的感官是多么的厉害…
如果有一个想让天下所有女生都喜欢上他的男生,而此时他具有了自己的能力那么毫无悬念的他就是可以办到了。
最后她不仅在我的话语之下平复了心情,还心甘情愿的同意我去她的女儿的房间里寻找我想了解的东西。最后,居然在我那从未练习过歌唱却异常动听仿佛天籁一般的微弱哼唱中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危险了,假如有一天自己失控陷入黑化之类的这个社会不得被自己闹个天翻地覆?
或者…未来又出现了一个类似自己这般能力的人,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可以说具有了太大的不确定性。如果自己是知情人士且有一定能力…为了社会的安定恐怕会将这样的人关起来吧。
即使一开始不关起来,也多半会派人监视…
也正是我对自己的能力究竟有多强有着清楚的认知,在每一个决定前我都异常的谨慎。尤其是那些会对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决定…因为我并不认为我可以为自己带来的巨大改变和结果负起责任。
即使是我,也无法凭借大脑去计算这个星球上所有人和变化构成的可能性。整个星球会走向何方,以及我的影响会在世界的演变下产生怎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也是个未知数。
所以,之前在医院中受到了那些刺激从而令自己有了‘想要用自己的智力来大力推动医疗进步’的想法必须先搁置一段时间。因为,不管最后自己的决定是什么,都必须要谨慎又谨慎、理智又理智的做出决定。
只有这样,才能对的起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才能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做到能够尽可能的负起责任…
其实创建Andromeda游戏公司已经是非常向着自己的感性了,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成为那种‘观测者’一类的存在吧…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介入人类世界。
随着知识的增加我越发认识到,自己与人类的差距有很大概率,或者说基本上不可能是所谓的‘基因突变’带来的。
我与人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所以,说到底我应该的确不是人…或者说,是某种生物与人类的混血。
我的母亲…她究竟是什么?
这些想法在我的脑内瞬息而过,只过了一秒不到。
总之,下一刻的我利用理性让自己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现在自己所在的出事的女孩的房间之中。
很快,我凭借气味锁定了一个隐藏在柜子中的某个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