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叽了，快点说这次的活儿是啥，我好开个价。”诺亚站起身，拍了拍盲眼小女孩的背，“乖，先到别处去玩，哥哥要和别人谈生意了。”
小女孩拿起一块土豆，很听话地走开了。
“等下我有点搞不懂！”许笙抓住他的手腕，“FBI这种老流氓组织为什么要找一个难民区的赏金猎人去做事？”
“这个嘛，”诺亚理了一下皮夹克的衣领，“搜查官，你来给他解释一下怎么样？”
“FBI在工作时，会有一些时候清查到同为政府机构的某些部门。”西装老人的语速仍然很平缓，“在对某些敏感部门清查时，为了避免被反对势力逮住马脚，我们雇佣难民区的赏金猎人执行任务。”
“为什么一定是难民区？”
“因为这里很乱，”西装老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许笙，“乱到没有摄像头，乱到身份证都还没有进入电子认证系统，乱到不可能有你这种对生活没有担忧的小少爷。”
许笙有点受宠若惊：“小少爷......说我吗？”
“你一看就是城里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应该也不是等闲之辈。诺亚找的人，我还是持放心态度。”西装老人点燃一根雪茄，“好了，谈生意吧。这次的行动有点特殊。”
诺亚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听听电台里的歌。”西装老人指了指收音机。
慷慨激昂的国际歌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段，磅礴的歌声呼唤着难民们的希望：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
“和【难民解放战线】有关？”诺亚接过西装老人递来的雪茄，抽了一口，“呀呀呀，FBI的大爷们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武装暴民了？”
“我们过去不会害怕，现在也不会害怕，将来也不会害怕。”西装老人冷冷说道，“听说过那个神秘的地下人体改造场吗？”
“和我一起打桥牌的黑人老哥昨天才失踪了，”诺亚吐出一口烟，“据说是被送到了人体改造场去，接二连三的难民失踪事件都与那里有关。西区的难民似乎在下水道中找到了一只疑似章鱼的腐烂尸体，那上面有着人的某些器官。”
“正解。”西装老人表情严峻起来，“难民的武装行动不足为惧，他们根本没有推翻政府的能力。得益于最近的恐怖活动，市民们对于难民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议会有可能通过更为严格的难民法，进一步削减难民的权利。我们真正害怕的是这个——”
“人体改造场？”
“FBI一直在追查难民解放战线的资金流动。这你知道吧？上周末，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来听听？”
“通过棱镜计划的监控，我们追查到了一笔款子。”西装老人推过来一张表。
“这是什么？”诺亚接过表，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秘密电码？”
许笙凑过来看了一眼：“地下银行的转账记录？”
“一共1965个地下银行账户，每次的存款额都小于一万美元。”西装老人收回那张表，“其中有很久以前我们就盯上的账户。一年前，我们就通过无数的证据推断出那个地下人体改造场的存在，但由于它背后的势力太庞大，所以我们一直没敢动它。”
“那究竟是什么让你们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难民解放战线】的资金和这个人体改造场有交集，”西装老人把雪茄在烟灰缸上杵了一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政府内部的势力与难民达成了交易？”
“不，可能远远不止。”西装老人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沓支票，拍在诺亚面前，“很有可能难民组织的人已经渗透进了政府——再加上非法人体改造这一条，有必要去彻查。老规矩，一半的押金。每一张支票是九千美元，完事了自己去取，分批，别被人发现。”
“单我接下了，”诺亚用指节敲着桌子，“把地图拿来吧。今晚我就开始干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