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从昏沉的梦境中醒来。
【为什么我又晕过去了？上次天路好像也是这个状况。】
周围仍是市医院标志性的洁白的白色。这种感觉——应该是凌晨。床边趴着一个白衣服的青年，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盹。
看到这货，千羽就感受到一阵没来头的火气。
说什么要保护自己，全都是骗人的吧。这种渣男，一辈子也都是渣男。
“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又干了些什么......”
许笙用手揉了揉眼睛：“哦，你在中环大厦顶部晕倒了，然后我把你送到了医院。”
“别逃避问题，果然你告诉我那么多东西都是别有用意的吧？最后还想洗掉我的记忆？别傻了，我现在都全部记得一清二楚！那个手机屏幕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我又晕过去了？”
许笙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重置得很完美啊，现在的这个千羽是变成天使之前的那个版本。
“如果我告诉你有一群恐怖分子袭击了中环大厦，你会信吗？”
“别想用你影帝级的表演骗过我！”
假如我告诉了你真相，你也不可能信，也不会愿意去相信的啊。谁愿意被人告知，在你失忆前，你当了一盘血腥无情的冷酷刽子手？
许笙一脸严肃地举起左手：“绝对没有骗你！”
他一举手，卫衣上那个巨大的口子就露了出来。洞口周围一圈都被灼烧得焦黑，透过那个空洞可以瞥见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千羽也有些怔住了：“你这是？”
“抱着你从电梯里冲出来的时候......滑了一跤。”许笙满头冷汗。
“啊......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原谅你了。”她抱起手，“但是......还是最讨厌你了。”
许笙长吁一口气：“这样就好。”
“等等。”千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没有对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老实回答！你的脉搏和瞳孔都是很诚实的，我能知道你撒没撒谎。”
“这个......”许笙满脸尴尬地回答，“你觉得呢？”
其实就是抱了一下而已。
但这个版本的千羽一定我杀了他吧。
“脉搏加速！果然......你这个大变态！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情！”千羽的脸上浮现出腾腾的杀气，“我最看不起你这种，没有责任心，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满口假话的骗子人渣了！”
“你以为是我主动的吗？”这句话一出口，许笙就立马感觉到了周围气温的急剧下降。
我的智商变成负数了吗？为什么会把这事说出来？
“主……动？”一股可怕的气息从千羽身上席卷而来，医院窗户上的窗帘飒飒飘动。
“是你主动的！主谋不是我，我是清白的！”许笙急忙辩解，“你不是握着我的手腕吗？自己查我是不是在撒谎。”
“虽然你的脉搏在正常范围内——但是这一点也改变不了你是个色鬼的事实！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干的！再说我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你做这种事！”千羽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许笙把脸埋到手中，颓丧地长叹一口气。
夜很深，微微的凉风吹来，窗帘仍在轻轻浮动。
“果然，我还是......最讨厌哥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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