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应该从他们几个人下手寻找线索？【噬魂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上他们吧？”
查尔斯叹了口气：“这才是问题所在。【噬魂人】的动机根本无从得知，一切正常的演绎推理方法在他身上都失效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么做来洗刷掉自己的嫌疑？”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故意这么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查尔斯烦躁地说，“我们陷入了一个猜疑链。你怎么知道他会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所以会跃入相反的举动？这个疯子一直把我们玩弄在他的手中！这根本不是推理，这是赌博！二分之一的几率，赌对了就是进展，赌错了就是歧途！”
看起来漏洞百出的荒唐举措......其实又是那个疯子对所有人明目张胆的嘲讽？
果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猜测他。
“话说，你不是可以从犯人的一个微小行为判断出他的附属属性吗？比如从袖口看出他吸不吸烟之类的，还可以缩小范围？”
查尔斯又是萎靡地叹了口气。
“这样说吧，师弟。还是走廊尽头的椅子山坐着的人，仔细观察，你看出了什么吗？”
两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正在椅子上坐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比划。
中年男人正在走过去，微笑着向那些人打着招呼。
青年男人起身，笑着迎接。
看起来正常极了。
“有什么不对的吗？”
“集中注意力，抛去一切无用的细节，从海量的信息中寻找微乎其微的关键点。”
那么——集中注意力。
空间怪异地扭曲了，透视的原则开始失效，世界在脑海里变成了一幅抽象画派的怪异作品。
“看到了吗？”
许笙疑惑地回答：“虽然听起来很高端，可是感觉并没有什么乱用啊。”
查尔斯理了理领口，语速加快起来。
“那个走过来的中年人是来讨债的/那个青年人有外遇/那两个老女人正在网上募捐/青年人对他很反感但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什么鬼？”
将世界调安静一些。
其实不需要多么麻烦，只用有一个静音键——然后按下。
中年男人的手上捏着一张纸，仔细看的话可以见到日期和大写的一个“贰”。
毫无疑问那是一张欠条，现代人都只会在写这种东西的时候才会大写。
那张纸已经很皱了，看上去有一些年头。
但是它褶皱的方式非常不对劲，看样子是被汗水染湿的形状。
从折叠的痕迹来看得话，它被上下翻折了很多遍，说明那个中年男人很重视这玩意儿，经常拿出来展开看，继而又合上放回包里。
“那两个老女人什么鬼？”
查尔斯拿出他已经绣的不成样子的手机：“微信扫一扫啊，你就明白了。我给你念一段啊，【人间温情，大爱无疆，瓦尔顿市医院，病重急需用钱......】”
“这算是作弊吧？”
“你应该合理地调动一切的资源。”查尔斯把手机锁屏，“那么接下来说说那个青年把。”
看看他的结婚戒指，侧面刻有那个医科女硕士的名字，这就出卖了他是那个硕士的老公。
然而表面布满了油污，说明他并不是很重视这个东西。
之前看见他把这枚戒指掏出擦拭了一番。
外部布满油污，内部却是很光滑的。
说明他经常摘下这枚戒指，哦，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吧？
这货在外面的情人大概也不算少。
“不情愿又是为什么？”
“白痴，看表情啊！”查尔斯敲了一下许笙的头，“他那张脸上写满了草泥马，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情愿的啊！”
“那这和【噬魂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首先，噬魂人留下的信息非常有限。”
那些变成雪花片的录像带，在一片彩色中诡异地闪烁。
“然后，根据现场录下的信息，我们却无从下手。”查尔斯咬住了牙。“我们从一个特征推断出【噬魂人】吸烟，可很快又从另一个特征推断出完全相反的结论。他浑身上下漏洞百出，可这些漏洞却组成了一个谜的漩涡，阻断一切通往真相的路。就连他作案的手法都显得不可思议。那个医科女硕士被单独关进了没有出口，连通风口也没有的金库，【噬魂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的呢？虽然他可以抹销记忆，但是那么多的摄像头，他又是怎么躲避开的？”
那个怪物在黑夜中行走，用谎言和谜团把自己包裹起来，因为不为人知的原因而成为都市的怪谈，留下的只有在狂风中撩起的风衣衣摆和面具上冷静的笑容。
“所以呢，在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警局和学院对医科女硕士家庭背景已经停止了。但是，我们还是要找些事情来做的。”查尔斯将风衣的扣子扣好，“不能放过一点点的可能性，我们需要从她的背景下手。给。”
他把一叠纸抛给许笙。
许笙手忙脚乱地接下：“这是什么？”
“安排给你一个任务——去接触这个人。那个医科女硕士的叔叔。”
那份档案的第一页是一个男人疲惫的脸。
就像生活已经削去了他所有的锐气，将一把剑硬生生打成了一把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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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还在放着那些俗套的韩剧。
“现在已经很晚了耶，主人你要出去干什么？”艾娜躺倒在沙发上，慵懒地问着许笙。
她穿着白天买来的黑色丝袜，仔细看的话全身上下完全是全套的女仆装，白色的收腰衬托着她很有曲线美的腰部。
许笙把抱枕丢在她的脸上：“找一个人——还有，别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看肥皂剧，跟着我出去干活了！把我吃穷我也可以忍，吃了我的钱不干事我就不能忍了！“
艾娜索性把抱枕捂在脸上：“我就死不出去！主人把我打死了我都不出去！”
“......”
十分钟后。
两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喧闹的大街上。
周围的人投来奇怪的眼光。
“咳咳，我说啊，艾娜，以后能不能不要穿这种奇怪的衣服出来......艾娜？”
艾娜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件事上面了。
她像只小猫一样地边走边打量着四周，想必是在搜寻着小吃店之类的东西。
许笙敢打赌，这件恶俗的女仆装一定是千羽怂恿她买下的！妈的智障！这些东西买下来有卵用啊！还不如给青春期欲望旺盛的宅男们拿去宣泄一下生理欲望，把他们的**给*在这些可爱的衣服上面！
等等，好像进入了什么奇怪的领域......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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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隐藏在小巷子中的小楼，上世纪的建筑风格。
“是这里了啊。”
许笙的手按上了电铃。
说实话吗，他真的有些紧张。那个怪物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噬魂人】神秘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哪位？”
听着这种声音许笙就觉得分外亲切——和自己一样没有精神的颓废回答声。
刚想撒一个谎，艾娜却抢先发话了。
“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唔唔！！”
许笙捂住了艾娜的嘴，陪笑道：“嘛嘛嘛，她喜欢开玩笑，你不要当真啊——”
“你是来调查【噬魂人】的吧？”
出乎意料，们竟然开了。
那个长相实在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衣衫不整，还满身酒气。
他的右手拎着一瓶喝到一半的二锅头，劣质的酒精味弥漫开来。
“我的酒快喝完啦......给我买一箱回来，我就什么都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