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年轻的手握住铁灰色的长剑剑柄,一个个炼金矩阵活了过来。
兽潮从各个角落袭来,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朝着结界主人标记的方向涌来。
鲲鹏一般的巨大怪物扑腾着翅膀俯冲而下,山一样庞大的四脚兽起身扑来。
地底的版块冲撞在此静止,空气的流动被强制地改变。
许笙站在山顶上,手中拽着艾娜的本体——长剑【观星者】。
奔腾的脚步声无始无终,在广阔的天地间回荡。如同成吉思汗的骑兵部队朝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包冲去,任何阻碍在这面前都理所当然会粉身碎骨。
“要上了哦,艾娜。”
许笙将【观星者】高高举起,炼金矩阵嗡鸣着开始飞速地变换着形状,运行着艾娜储存的无数个程式,红色的线条于铁灰色的剑身上描绘。
从未出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红色的光弧从剑身蔓延到许笙的右臂上,画出与剑上相同的刻线。
黑色的羽毛漫天飞扬,漆黑的翅膀在他的背后展开。
“新年快乐,孩子们。”
【观星者】轻飘飘地朝着空气砍下。
世界剧烈地震动着,那些冲锋的【骑兵】被蛮横的力量冲散。怪物们呜咽着翻飞起来,像昆虫被风给吹飞。
烈风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撕裂,死亡与生存的大门也在这一瞬间打开。
胸腔中的两颗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战争的鼓声由他一个人敲响。
许笙深吸一口气,扇动背后的翅膀,以不可思议的加速度冲入了兽潮之中。
手中的铁灰色长剑包裹上了一层红色的耀光,切割着血肉之躯。
铺天盖地而来的兽潮撞在一起,引起了种群中的骚乱。
光线暗淡下来,无数只飞禽遮挡住了天空,将那个小小的人影困在牢笼里。
剑刃划过空气,【观星者】的整个剑身都变得虚幻起来。
“啊啊啊啊!!!”
许笙使出全身力气转身,将剑横扫成了一个没有死角的圆。
兽潮被暂时逼退了,但是从远处传来了更加骇人的隆隆声。那是一些更为庞大的生物,根据通常的生物学观点,它们应该早就被自己的体重给压碎。
“第二梯队了吗?”
许笙将血红色的长剑插在地上,平复着呼吸。
他的听觉逐渐模糊了,因为耳中传来的只有那诡异的心跳声。一切声音都以声波的形式在他的眼中展现。
不必要的【颜色】也从视野中消失,万物都是黑白色的。他能看见那些怪物的身体构造,每一条毛细血管中涌动的液体,坚韧的肌肉松弛又绷紧。
障碍物已经不存在了,他能看见在山丘的背面涌来的东西。
一种厌恶和嗜血的满足在他的心中翻滚——那也许是艾娜的情感重叠到了他的神经上。
他拔起剑,助跑一段距离后腾空而起,将长剑劈向空中那只巨大的【虫子】。
“给我滚出来啊!!克伦威尔!!”
厚厚的云在冲击波下向四周拍去,阳光烧灼在这片滋生罪恶的温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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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被修长的手扭着。
“你是......谁?”望着那个男人,千羽颤抖着发问。
她的戒备心提升到了极点,那种熟悉而危险的感觉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大图书馆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还有更早的时候,某个记忆被遗忘的角落里,她记得那种可怕的气息。正因为她自己身上有这种气息,她也惧怕着使用自己的力量。
“我叫康斯坦丁,一个旅行者。”白发男人——或者称之为康斯坦丁,将把手扭到了底。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喵......我能读出你的力量,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潇潇的身体在喘息中变形,缩小成了很小的一只灰色小猫。
“放心。”
白发男人一脚踹开门。
机枪口喷出的子弹在空中划出螺旋状的痕迹,朝不同的方向飞去。
那些子弹暂停在空中,一个个地停下。
白发男人将墨镜摘下,小心地放在上衣口袋。他将右边的头发理了理,只露出他金黄色的左眼。
时间并没有暂停,这是在康斯坦丁的加速世界之中。
那些子弹上渐渐传来了尖锐的啸声,长的让人的耳膜难以忍受。
康斯坦丁从裤包中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水果刀的位置。
他拿着那瑞士军刀,朝着子弹的侧面削去,嗡嗡的震鸣声中,那节子弹明显地有了向地面坠去的趋势。
小刀在空中花哨地拐着弯,很快的功夫,那些暂停的子弹就都失去了动能。
康斯坦丁扭了扭脖子,眼中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新年快乐啊,诸君。对了,房间里的小朋友们不要出来看,十八禁的东西超级血腥的。”他走出房门,顺便带上了房门,开心地喊着,“你们部署在空中的单位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该你们了。”
端着机枪的西装男见势不对,抱着机枪打了一个滚横翻出去。
康斯坦丁抓住那家伙的手腕,将他一把摔在过道的墙壁上,那个西装男以雕塑的形式嵌了进去。
他腾出抓着火箭筒的手,将火箭筒整个扔了出去,然后用手笔了个枪的形状。
“biu~”
火箭筒在空中爆炸,热浪清洗了第一波进攻主力。
几名赶上来的西装男从浓烟中现身,掏出手枪向康斯坦丁设计,弹头在空中一寸寸前进。
康斯坦丁露出的那只黄金瞳中闪过难以理解的数据。
他的身形高速运动起来,在空中留过一串串残影。所到之处,之闪过瑞士军刀的银光,在弹头剑碰撞。
弹头诡异地改变了方向,朝地面砸去,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弹坑。
康斯坦丁已经越过了那些西装男,手中的刀片留下一滴滴的鲜血。
在他的背后,那些黑衣人捂着右胸呻吟着倒下。
“人类的心脏......是在左边对吧?”他懊恼地看了看瑞士军刀沾满鲜血的刀刃。
他蹲下去,在每个人的心脏处又补了一刀,血液喷得老高。“叫你TM心脏长左边!”
剩余的西装男正在猛地趴下。走廊的尽头,西装男咬着牙齿扣下火箭筒扳机。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他的背后扬起一片白色的羽翼——只有孤单的一片,盛开在左边的背上。
那颗弹头在前进到十米时就爆炸了,热浪连带着金色的雾气倒卷回去,将那些西装男吞噬在炽热中。
“对天使武器?呵呵。”
康斯坦丁哼着小曲,踏过烧焦的尸体,踩着轻快的舞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