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房间,鞋和被子还是几天前的散乱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然而人却不见了。少年怀着有些悲伤的心情,在她的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透过窗户看向前面人家紧闭着的门。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他慢慢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大概是后天吧”
他的眼睛里的光芒变得很暗很暗,显然朋友回答令他十分失望。空空荡荡的屋子,此时此刻,显得更加安静了。
在断开数据流量后,他失魂落魄地关闭了手机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听见热水袋充电的声音后又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这应该是姐姐准备待会坐车的时候用来暖手的吧。她走的有些急了”
他微笑着说着姐姐的粗心,并且慢慢拔下了插头,心却忍不住低落。
一股寒风从打开的窗吹来,窗帘微微飘动。他在靠近窗户的书桌前坐了下来。他无意间瞥见了上了锁的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压抑更添几分。仔细感受了一下已经冰冷的脚,呆呆地望着迷朦的雨,他不禁想,估计姐姐现在应该很冷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犹豫而麻木地拿出了练习册,有些不情愿地用冻得僵硬的右手握住了笔。
约莫过去了十分钟,写题却还是毫无进展。
“唉,现在又这么晚了啊”
看着堆在旁边的书,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闪过几串数字,2.4和2.10还有1.21与2.19。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姐姐回家与离开的时间和放假与开学的时间。
随着白天的渐渐褪色,他的恐惧与悲伤越发浓烈,手握着笔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练习册上却没有半点写过的痕迹,心中想就此作罢,但是事实又不允许。
“为什么我写不下去”
他有点想哭,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干冷,没有眼泪可流“今天明明还打算写一章小说的…”
脑海里,那几个背弃了写作梦想的人对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一个人炫耀成绩的声音在不断地循环播放,加重了他对未来的迷惘与恐惧。他的意识有些恍恍惚惚,觉得风越来越大,吹得自己都快要结冰了。
几天前和表弟谈论的话语回响在耳畔,脑海中 表弟那无奈的表情在被渐渐冲淡。
昨天,他们一起在夕阳的水面上的石头上跳越的身影,仿佛在提醒他,永别的时候已经来临了。他回过神来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脑海里的画面也因此定格在了表弟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瞬间。
“再见了…”
他随手拿起被风翻开了的书,声音有些沙哑,上扬的嘴角尽是苦涩,而这个时候天也终于黑了。
有些事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可能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个喜欢大声播放音乐的邻居大叔已经不知所踪,他家的门前,一株草不知不觉已经长得很高。有位老人呼唤群鸡回笼之间,一对年轻夫妇在习惯性地争吵,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诶,这个是我写的情书!”
开了灯,他发现,从书里面突然掉出一张写满了歪七扭八的字的纸。在看了内容后,他脸一红,就将其揉成一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藏进了兜里。
这个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这是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他经常在学校里对别人宣称,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甚至有的时候,还嘲笑过那些早恋的家伙。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一分钟、两分钟…大脑持续空洞,天花板似是百看不厌,他的视线从来没有转移过。窗帘轻轻飘动,雨悄无声息。
“呐,那个是写给我的吗?”
“……!”
正苦恼着不知道怎么隐藏这封信的他,突然听见了她清丽的声音,心就像是滞空了一般。
ps:记录2019姐姐离开家时我的情绪以及关于回忆起来的过去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