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毁灭而生,亦为了被毁灭而生。
——佐弗莱明初代家主塔罗斯
(一)
漂浮的水气和周围的景致朦胧在一起,晦暗的天空在下雨,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通明。
传说中,这样的天气其实是天上某位女神哭泣而形成的,但是现在大部分的人却是在欢歌笑语,在光与暗交替闪烁的灯光下载歌载舞。
在这个就算是大声哭泣的声音也会被雨滴落下的韵律掩盖的绝望天气之下,正好验证了了这样一句话——凡人不会关心神明,正如神明亦不会关心凡人一样。
因此,没有人知道,这场雨是为了谁而默哀。或许,雨不过在向人诉说一些事情罢了。只不过迟迟没有人注意,所以过了千百年想表达的意思也才还是模糊不清。
撑着伞,抬起头,冰凉的感觉覆盖了他一整张脸。按捺住心里的不安,犹豫片刻,在一片阴影中他还是选择推开了前面那道门。
不出所料,老师一如既往地趴在酒吧前台上喝着酒。
绯红的脸透露着他已经喝醉了的讯息。
“佐弗莱明家族昨天被灭族了,老师你知道这件事吗?”
这是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但他仍然忍不住想确认一番。他收起黑色的雨伞,向老人走去。
衣服其实已经湿了大半部分,现在感觉起来十分寒冷。
对于他的问题,喝得烂醉如泥的老人选择了直接无视,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后,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下去。
而短暂的安静过后,众人也对他失去了兴趣,这里又恢复到最初喧闹的模样。
“老师,请你回答我!”
“不就是被天蛾人灭了么,有什么好在意的。”“可是它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佐弗莱明家族的地点!?”
“是我告诉他们的,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这时候老人的酒醒了,不慌不忙地对上了他那充血的双眼。
“这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窗上水滴滑落所留下来的轨迹,话语里听不出情感。
“这点你一直都明白……”“
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毕竟,现在的星海帝国,已经没有能力再对我们进行庇护了……”
这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隔着厚厚的墙壁都可以听见细雨纷飞的声音。
(二)
一个没有光芒的走廊里,回响着时轻时重的脚步声。
突然,脚步声消失了,男人停在了一扇大门之前。
“身为背叛者就一定要有背叛者的样子才行。”
男人露出了极为罕见的微笑,引导他随自己进入了一个房间。
“博士你是指…”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道银色的影子,那是一个机神的样子。
“听说了吗?”
“是Shi Jianhuang(时械皇)?”
“嗯,但是不全是。”
“还有?”
“佐弗莱明的初代家主是个心理史学家,可以推演出将来几百年的历史走向。为了走出他的预测,所以我才创作了它。”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测之内呢?”
“那就听天由命吧。不过,我不觉得时械皇可以打败它。”
当着他的面男人将黑布轻轻揭下,一个猩红色的机神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机体中心处,灵能核心的蓝色光芒特别显眼。
“它叫Referee(仲裁者),是我最为得意的作品。手上拿的暗红色双刃名为‘审判者’,可以扰乱灵能,它是足以杀死所有机神的武器。”
“为了制作这个东西这个可花费我和那个老鬼不少时间啊。”
“打开灯吧,我让你好好看看它。”
男人有些得意地对身边的年轻人说,同时用手去摸旁边的开关。
“弗莱彻大人呢?”
“哦,他啊,现在大概是在一个人喝闷酒吧。怎么了吗?”
“可是,博士你看……”年轻人不安地指着Referee右机臂上由蓝色突然变成红色的灵能监测表盘说。
“这是……”
“看来,它来了…”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外面有闪电携着炸裂似的巨响划破了夜空,黑夜短暂地变成了白昼,强光照闯进屋子照亮了他的脸和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外面风在呼啸,而那股强烈的愤怒,也可以感觉得到。
(三)
蜡烛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之中颤抖,嗜光的飞蛾在这微不足道的光与热的旁边翩翩飞舞,近了远了又近,就像是不安的人浮沉不定的内心。光芒、尘埃、阴影朦胧在一起,盛放着红酒的高脚杯显现出宝石一般的色泽。
然后,只听见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深不见底的黑暗里,看不清面貌的人型生物睁开了它墨绿色的双眸,在它背后的银白色翅膀突然张开了。
紧接着,在它开始飞行的同时,黑暗之中无数个相同的生命体苏醒了,它们的眼睛都散发着相同的光芒,就像是一颗颗星星,汇聚成了一片星空。
“感受到了吗?”
“佐弗莱明家族的玩具似乎来到这个地方了。”
说这句话的是那个在空中飞行的家伙。
“一个破烂罢了,失控了,也仍然是破烂,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个体的表述。
“星河帝国的确是个祸患,不过星海帝国却也是不差。”
这是来自一个博学的年长者的发言。然后,发言就开始没有顺序可言了。
“迪拜洁伦你确定?”
“我定不会说假话。”
“那么你认为星海帝国的威胁在哪里呢?”
“塔罗斯.佐弗莱明。他是一个可以看见未来他们的男人,早在我们刚开始潜伏在星海帝国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或许……”
“不过是几个世纪之前的一个老古董,能预言又怎么样,他早就死了!”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佐弗莱明末代家主最后的表情……他是在微笑啊,你认为时械皇的失控塔罗斯真的没有预料到吗?”
“预料又如何,就目前的技术而言,星海帝国的毁灭显然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了。”
“或许,你忘了他们还有那个‘四维残骸’了……”
“什么!竟然……他们难道就不怕…”
“自大可是强者的通病啊。”
几句话交流后,沉默。最后是位高权重者打破了这个气氛,它用带有威望的语气说:“迪拜洁伦别说了!”
“我们是高等种族,要有上位者的自觉,像他们那群使用星能的,不过只是杂种!我倒想看看,所谓银河帝国的谢顿开创的‘心理史学’究竟可以能做到什么地步。”
“就算使用‘四维残骸’又如何?其所占比例也不过7.8%吧,仍然不足为惧。”
“卡尔,下来吧。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因为这里的人可是十分勤劳的呢…”
“届时,我们还可以获取一些信息。想让我们天蛾人迎击,显然它还不够格……”
蜡烛旁,飞蛾终于忍不住扑向火化作了灰烬。“可是阁下!”
“我不想把我的话再说第二遍。”
(四)
当天微微亮的时候,雨还没有停。在星海帝国最富饶的城市——天境的外围城墙之上的瞭望台中,负责放哨的几个士兵正围坐一团漫不经心地打着扑克牌。
机械运作的声音时段时续,一道银色的影子不知不觉走近了,但是却无人发觉。
它张开左手手掌任雨滴落在它那不会有感觉的手心上。巨大到夸张的战斧被它的钢臂拖着,凡是它走过的地方都会出现一道特别醒目的痕迹。背后巨大的银色钢翼,散发着来自帝皇的威严,但是更多的是沉重。
它睁着蓝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毁灭这里…』
他眼里的蓝色渐渐的消失后被染成了赤红色,没有丝毫犹豫就进入了‘械神模式’,然后,举起银色战斧砸碎了地面。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正在娱乐的几个人吓得一跃而起,不约而同地趴在塔上的护栏上望向远方。
他们看见远处有一团飞扬的尘土。在雨的冲洗下,尘土很快就消失了,一个银色的机神显现了出来。
“时械皇!”异口同声。
他们在看着它的同时,它也在打量着他们。“快点去拉警报!快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要不要把机房里的那十个机神放出来?我觉得这样或许还可以争取一下时间。”
“那你TMD倒是去做啊!”
在他们的注视下,钢翼慢慢张开,时械皇开始行动了。
“看看这个钢炮的厉害吧。”
待另外两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之后,三个人之中最瘦弱的他提起钢炮转动中轴瞄准了正在上升到空中的时械皇。
不过,后者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不,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竟然可以举起这么重的战斧,和传闻中一样,是个怪物呢。不过,这样想来行动速度就会下降不少吧。”
“那么时械皇,这个你躲得开么!”
将所有限制解除,他妄图以这一击结束战斗。巨大的星能顿时喷涌而出,一条金色的射线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划破了天际,最后如他所愿地击中了时械皇。而时械皇也根本没有有躲的意思,它举起巨斧,迎了上去。
“你的轻蔑正合我意,佐弗莱明家族的最强之作。”大爆炸席卷了这一整个地方,光芒所及之处皆为废墟。
“戚!这个家伙未免也太乱来了吧。”
『这是…谁的愿望?毁灭我的造物主…』警报拉响的同时扑克牌掉了在地上,此地将无人生还。
ps:这是2020年高中时期被人放弃了的一个故事,也是被我放弃了的故事。